卫空青眉尾一扬。
这是全家助攻？
她忽然就明白，季礼泽和顾君言两人偶尔的“无耻”是从哪里来的了。
顾君言唇角微勾。
但他也没办法把人逼太紧，所以炸了炸，就聪明的跟季子铭三人挥别，往后院走去。
季德辛正在给花浇水。
两人刚踏进后院，他就发现了。
顾君言道：“外公。”
季德辛举着的水壶微微一斜。
他把东西放下，就不禁看着来人顿了顿：“来见思之？”
顾君言笑着点了点头。
季德辛默了下。
他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随后，随着一声木屋的吱嘎。
跃入人眼里的，就是那捧娇艳欲滴的蔷薇花，让人摆放在季思之的牌位前。
顾君言给季思之上了三炷香。
特殊的香烛味，烟雾缭绕，打着圈圈，缓缓往上飘去。
卫空青眸光微闪。
安魂香，季思之吗？
一抹常人所看不见的白色影子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但很虚，就像天上的云雾一样，仿佛伸手就要被碰散。
“你要来上一柱吗？”顾君言说完，松开手，后退一步。
卫空青歪了歪头。
她看着那道虚影，摇头道：“不用，但这东西你们是从哪里买的？”
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弄到的，就算是达官贵族……
也不见得能有几个人搞到。
顾君言随手把剩余几根放到抽屉里：“孙岐山每年送来的。”
用一根少一根。
也完全制不出来安魂香，所以仅靠存粮……
但距离季思之能正常投胎转世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也是。”卫空青也不太意外。
毕竟能让司晏殊盯上的门派，恐怕都不简单。
血引血引，虽然普通人的血液也可以，但十有九坏。
唯有拿饱含灵力的修法之人来孕育，那司晏殊才能撑到现在吧？
季思之……
好就好在，还有季家人怜惜。
不然，枉死之人，必入修罗鬼魅道，一旦凶化……
别说入轮回，就是能不能在世间保以全魂都很难说。
顾承毅……渣是真的渣。
“真的不打算上一根？”顾君言再次询问了一遍。
卫空青闻言，本来四处张望的动作一滞。
她侧过身，看了看顾君言的表情，又看了看季思之木牌。
这一世，季思之对于顾君言来说，怕如上一世白朝露对于白君言一样吧？
“必须上吗？”卫空青眸光轻闪。
顾君言深深的望了眼小猫儿。
但他也没有说强求，只是回过头看着季思之的木牌道：“不是，只是我想让你上一柱香而已，如果要是不愿意……”
那也就算了。
可这见婆婆的意义，就少了点。
尽管，小猫儿还没有承认。
模糊了整个身形的白影，摇摇晃晃围着两人转了转。
温柔如风，就像那被人放在木牌前的花一样。
卫空青抬了抬眼。
她也不傻，自然是明白顾君言今天这一出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