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观众席最后一排的位置。
芥川已经跑到了凉月生面前，他抿着嘴定定地注视着这个好久不见的监护人，想要说点什么又觉得张不开口。
“龙之介，变得很厉害了哦。”
依旧是记忆里微笑着的表情，他听着这个人说着微不足道的话。
“你和银，我一直都有在看着你们。不要这幅像是被抛弃的表情啊，上周不是才打过视频电话吗。”
“……银没有告诉在下。”
“噗嗤，因为你在训练吧。银有告诉我你在校内选拔做的很好，她说你们今天在这边会有比赛，我就过来看看你。”摸了摸龙之介的短发，示意他看自己队友，“你的队友看起来很生气，快回去吧。”
芥川沉默了一下，拉住自己脑袋上的手，向观众席第一排走去。
一般来说，观众席前排大都是各个学校网球部的自留地，多是自己学校的啦啦队。
在第一排离选手席最近的地方，银已经坐在了哪里，笑着对凉月生打招呼。
龙之介按着凉月生坐到银旁边，没有管拉着凉月生另一只手的和光，“你坐在这里。”
“好的好的，龙之介快去比赛。你的队友要气炸了哦。”推着龙之介看向戴着帽子一脸老成的人，“那个是你的队友吧，是学长吗？好成熟的样子。”
“芥川龙之介！快点回来，要列队了！”长相老成的少年从选手席伸过来一只手，抓住龙之介的后衣领把人提回网球场。
看着基本上没有反抗，瞪着眼睛盯着自己的龙之介。凉月生好笑地向着他挥了挥手，龙之介真的变了啊。
网球比赛是五局三胜，前两场是双打比赛，后三场是单打比赛。龙之介是单打三，在第三场。
“……网球比赛里为什么会出现像是异能一样的特效啊？”凉月生看着球场里四个人打出来的网球，拐弯转向都是最基本的，利用数据操控队友和对手，让球局按自己的想法进行也可以说是心操术，身上冒出白光是什么？反应力、力量什么的都像是被强化了很多倍，这种东西不打网球的人可以学吗？
“和光，你打我一拳。让我看看我是不是还在做梦。”他抓住和光的手捏成拳头放在脸颊旁。
不舍得打他的和光选择张开手放在他脸颊上，用拇指轻轻摩擦。
凉月生蹭了蹭干燥的手掌，“果然不疼，我是在做梦吧。国中生只打网球都能有这种破坏力，为什么黑手党还要配木仓。”
“是只有网球这样啊凉月先生，别的运动还是很正常的。”在身边听了好一会的银，戳破了凉月生的自欺欺人，“那个白光是叫无我境界，哥哥说是突破自我的标志，但是非常耗费体力。”
“……还是很不科学。”
第三场比赛，芥川龙之介上场了。
以暴力网球入选立海大网球部的芥川龙之介，哪怕最开始教导他网球基础的前辈并不是暴力网球选手，被过去经历所影响的龙之介还是在打出网球的时候无意识地往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打。
“那个家伙，可能是学习剑术的。不是我所学习的剑道，而是真正的用来杀人的剑术。所以会下意识地用手边的东西攻击人体。”真田玄一郎给出了这样不确定的解释。
某种意义上讲，也没说错，被凉月生亲自教导的两个孩子，确实是学习的收割性命的剑术。
总之，网球部的各位费了很大功夫才将芥川的打球方式改变到了不会在球场上出人命的程度。
双方猜完正反后各自走到自己的场地。
比赛开始后，虽然看不懂网球到底在打什么，凉月生还是很感兴趣地看着龙之介的一举一动，带着必胜信念，融合了剑术招式体术的发力技巧的特殊网球。
他的目光也让场上面无表情的龙之介下手越发狠辣。
一定要赢，不可以来看自己比赛的凉月先生失望，怀抱着这样的想法，龙之介在打到对方失去意识后，帝光中学宣布这局弃权。
径直走到凉月生面前，不满于对手实力的龙之介绷着张脸，眼里写满了不高兴。
“做的很好，龙之介，你赢了比赛，开心一点啊，笑一笑。”凉月生从口袋里摸出几颗奶糖，往龙之介嘴里塞了一颗。
看他咬着糖块还是不高兴的神情，捏住他的两边脸颊扯出一个笑脸。
“这不是很好吗，赢了比赛开心一点呀。”
坐在选手席悄咪咪竖起耳朵用余光关注着这边的立海大网球部成员们，都对现在这个乖巧地不像是芥川龙之介的人感到惊诧。
原来那个能把给他告白的女生用眼神吓到逃跑的芥川，也会有这样的害羞乖巧被哥哥安慰的时候啊。
穿着土黄色队服的少年们相互挤着眼睛传递着只有他们知道的揶揄。
“哼，这种敌人，不堪一击。”在队友面前被监护人像小孩子一样安慰，龙之介耳垂通红，强撑着气势说道。
“嗯嗯，我们龙之介超级厉害！”
“……等在下打败你，再来说这种话吧。”
直到立海大比赛结束，得到了关东大赛冠军，龙之介也没有再理他。在颁奖仪式上，伴随着相机咔嚓的声响，芥川别扭的神情也被留在了这张照片里，成为了以后同伴们、凉月生打趣他的笑谈。
*****
九月底，关东里世界因为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关于某个拥有异能力的富豪死亡留下的五千亿财产，而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混乱之中。
最开始只有某些小型组织为了发展将信将疑地去追寻这笔钱，有的组织说着找到了钱有的组织被灭口。看到真的富起来的少数小型组织，渐渐的有中型组织也下了水。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说局面勉强可以控制，直到后来，真的有一个组织得到了一千亿以上的财富，事情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所有的大型组织都掺和了进来，每个人都想要获得这笔庞大的钱财，甚至于一些闻到血腥味的国外鬣狗，也循着味来到了日本关东。
身处于日本最大对外的港口城市，横滨成为了这场地下战争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