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了解太宰治的青年立马猜到了前面中原中也被戳到的雷点，“中原君再也没有长过的个子？”
在他十四岁的时候遇见的中原中也只有一米五多，直到现在他二十岁，中原中也也只长了几厘米到一米六而已。倒是一直不好好吃饭的太宰治，到现在都已经一米八一了。
“老是戳中原君的雷点，小心哪天爆掉他真的揍你哦。”
“才不会，小矮子现在一点都不敢打我。”
冬日落日的余晖并不会带来一丝丝温暖，太宰治口鼻处有着白色的显眼的雾气，让凉月生无端想起陪太宰治在酒吧的时候，别的男人夹在指间的香烟。
烟、酒这些会影响大脑让他无法更加精准的挥刀的东西凉月生一概没有碰过，记忆里也只有幼年在那条街上闻见喝得烂醉的男人坐在光照不到的巷子里，对路过他的孩子们故意吐出一口不好闻的白色烟圈。
如果是太宰治的话，凉月生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幻想起来，从未做过重活的修长有力的手指夹住香烟，以绝对傲慢的表情看着妄图和他讨价还价的人，在香烟燃烧了一段后，不耐烦地将燃烧后的灰烬和剩下的烟一起碾碎在玻璃烟灰缸里。
最后以自己的方式谈妥生意。
“我可是氵巷黑的首领。”
握住凉月生的手一起塞进自己的大衣兜里，太宰治的声音莫名地平静。
太宰治的声音将凉月生偏离的思绪重新拉回来，他看向身边在短短几年就将氵巷黑势力扩大到任何一任氵巷黑首领都没有做到的地步的青年，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对于这样的成就该有的自豪。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退休？正规企业都有退休年龄的吧，氵巷黑好像也算是注册过的企业？”
“什么时候退休啊，等我过完二十五岁生日？”
“为什么是二十五岁？”
“因为现在已经想退休了啊，但是为了我们未来的幸福生活，还要再努力一段时间呢。希望中也那个蛞蝓脑子扩张的快一点。”
“……”凉月生沉默，能吐槽的地方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响，他重新开口问道：“好吧，那等退休了，我们去旅行吗？”
“好啊，先来一趟走遍全日本的旅行，然后再进行走遍全世界的，中国关于蟹肉的做法很多，小生，我们先从中国开始吧？”说到蟹肉完全兴奋起来的太宰治用他过于漂亮的鸢色桃花眼布灵布灵地看着满脸无奈的凉月生，“怎么样怎么样，先从中国开始，吃完所有的蟹肉料理后顺着海岸线去俄罗斯，那边的风情也很棒，我和小生会度过非常愉快的冬天。等到春天的时候从白令海峡去欧洲……”
这个常年压抑自己，完全看不出只有二十一岁的青年在这时对于未来的规划上终于有了一点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活力，他将心底对于未来的规划一点点地说给自己想要一起生活的人听。
“小黑就够啦，再养一只你对我的注意力会更少的~”
“等我们回来都能养小黑的孙子辈了，说起来，小黑做绝育了吗？”
“做了，养不到小黑的孙子了啊。”
“也说不定小黑会转世再回来当我们的猫呢。”
……
聊着漫无边际的日常，在冬天过早出现的月光下，紧靠着彼此的两人身后的影子也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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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月生又一次向着门口掷出手头上的用来削水果皮的小刀，赤红的刀刃将从门缝流进来的黑色泥一样的生物钉在地上。黑泥与赫刃接触到的地方开始迅速化为飞灰，不知道在哪里的发声器官发出分贝高到让人不适的嚎叫。
“自从遇见五条悟后，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重新拿出一把新的水果小刀，继续手里的动作，直到将盘子里有序地装满了雕刻成猫咪的水果，凉月生才收起小刀，“阿治，吃水果。”
将果盘放在办公桌没有文件的一侧，凉月生戳起一个歪着脑袋的猕猴桃猫咪，喂给依然在工作的太宰治。
“诅咒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这个像是黑泥一样的诅咒是从什么样的情绪里诞生的？”
“是恨吧。也只有恨才这么长久了，自从世界完全融合后天天孜孜不倦地往我这里跑。”就着凉月生的手咬住雕刻的惟妙惟肖的绿色猫咪，在吃到只剩一点的时候刻意用嘴唇贴上凉月生的手指，大声的啾了一下才将剩下一点吃掉，流畅地做完这一套动作的太宰治放下手上的文件，与眼里满是无奈和宠溺的凉月生对视，“不打算给我一个亲亲吗？”
“我们在说正经事啊。”虽然这么说着，凉月生还是俯下身子手撑在桌子和宽大办公椅的扶手上，在太宰治的嘴唇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就在他撑起身子打算接着和太宰治好好谈正经事的时候，撑在扶手上的右手手腕被温热的手掌覆盖，下一秒，没打算抵抗的凉月生被拉入靠在办公椅的太宰治怀里。
完全不满足于这个安抚性质的亲吻，太宰治在把人拉入怀里后，仿佛云朵一般轻柔的吻从额头到鼻尖，他带着笑意地与凉月生的鼻尖相蹭，“小生，接下来该干什么，你知道的。”
凉月生的眼神飘忽了一瞬，无论亲吻多少次，想到与太宰治亲密接触，不断深入的关系，都依然让他觉得颤栗。
因为他的界限分明和另一个太宰治对于自身并未分辨清楚的感情，凉月生并未在另一个太宰治身上感受到正常的恋爱关系，哪怕他们之间有着恋爱关系中最基本的相互喜爱，绝对不会踏出自己划下的界限的自己和还在迷茫中的太宰治。这么想来的话，他和那个还未长大的太宰治之间，会成为绝对的悲剧也是注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