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能读档后我无敌了 >第20章 第 20 章
    江淮默默去隔壁厕所存了档,然后才回来接了电话。

    不能随身携带厕所真是太不安全了!

    不过,他其实只要随着携带镜子就行,江淮也试过拆下镜子,可一旦把镜子放进包裹里,存档就会失效,似乎是“存档”不仅要有固定的时间,还需要有稳定的空间,【包裹】里面当然不算——他要想用随身的镜子存档,就必须背着镜子到处走而不放进背包。

    “万老师你在吗?我是顾糜。”听筒里还是上次那个声音,不过江淮这次得知了对方的名字,他记得顾糜是高二的教导主任,也是“狩猎游戏”开始时留在学校里的成年人之一。

    “万老师,学生们现在情绪都很激动,你就不能管一管你的学生吗?这种散播谣言的行为是要坐牢的,钟……算了我就不说那个名字了。现在这孩子似乎是被吓到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对方语带抱怨,“暂时把消息瞒下来吧,校园里的事情,总不至于闹到报警的程度。”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万老师。”

    “散播谣言?”江淮一手握着听筒,“钟琪……不是那个钟琪……情绪激动……”

    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淮相信就算是不正常的世界也是存在逻辑的,万事有果必有因,近百位有名有姓的活尸,废弃的学校,系统的出现,“偷渡者”的存在,他当初为什么会到固云高中来。

    随身携带撬棍、睡袋和相机,江淮根本不会是固云高中的学生,固云高中中仍然保有神志的活尸也证明了这一点,但钟琪喊出了他的名字,会不会是他们本来就相识呢?

    在考虑到被他压在背包最底层的纸条,那张和“钟琪”掌心一模一样的纸条——

    “江淮”因为“钟琪”留下的只言片语来到了废弃的固云高中,目标是……调查真相?

    他面色古怪了一瞬。

    为什么自己的身份真的好像恐怖电影里一个劲作死的智障角色?比如到古堡中试胆的社团成员,听到鬼怪发出的声音却以为自己听错了的自信男孩,在疯人院中选择离开队友独自探险最终给敌人贡献了第一滴血的憨憨……

    虽然心里很别扭,但这似乎真的是真·相,江淮猜测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这样,但细节方面有些许差异——

    然后他就代替了“钟琪”原本的身份,成为了高二(1)班的学生,睡在414的床上,然后……如果没有遇到游戏系统,他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钟琪说:“江淮,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在这里?快回教室吧。”

    “我知道我死了,我还知道你也已经死了。”

    “江淮,是我杀了你。”】

    既然钟琪的目标是让他去教室……他推开门,走了几步就站到了一班的门前。

    说起来,他现在用的是钟琪的脸啊。

    因为窗户碎裂,湿冷的风吹进室内,但1班的同学们没有一个想过要从窗户爬出教室,全都乖乖坐在椅子上。

    十七张椅子,坐了155个“人”。

    那半个人是……

    【郭言】

    【只是半具尸体而已,你还想看透对方的等级吗?】

    【支线任务:异常人士】

    【任务进度:56】

    系统的评价还算是好的了,准确的来说,是一颗头以及与脖子相连的半个肩膀,他的尸体被另一位身体即将为骷髅的同学体贴地抱在怀里,地面上溅满了让人心生厌恶的新鲜血迹。

    在江淮走进来的瞬间,所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和其他情况不一样的是,他们复又低下头,就像看到了空气。

    江淮能明白那种神情表达出来的含义:不是什么都没看见,而且分明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

    嗯……那不是正好吗?

    他随手带上们,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你在讲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盒润喉糖以及两只断手,你把润喉糖(h50)放进了口袋,又把断手塞了回去]

    [你把抽屉翻过来了,而且还想把讲桌也翻过来,同学们似乎有些不满]

    [你在讲桌上发现了贴着的座位表,第二排最后一位写着“江淮”,而其他五人的名字赫然在列,只是没有钟琪]

    [你发现手下的触感不对——]

    [你获得支线任务:座位表下面有什么?]

    [任务描述:座位表的纸张厚度不对劲,你猜测下面还贴着一张座位表,然而两张纸粘得太紧了,想办法把他们分开吧——人类和猴子的区别就在于人类会使用工具]

    [任务奖励:广播室的钥匙(教学楼401)]

    江淮:“……”

    他面无表情地从[一抽屉杂物(编号3)]中取出了[生锈的美工刀],把两张纸一起割下,然后取出手电筒照了照,确定纸上有至少六个位置是有问题的,在强光下,字迹无法对上。

    他环视教室一圈,在窗边翻到了[充电线断裂的热水壶(破损)],拎着热水壶啪嗒啪嗒地跑去镜子前靠无限重置修好了,又在教室里找到了插座——

    这里居然有电?

    在此期间,教室里的15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某个矮个头的小姑娘脑袋转过了180度,如今正背着江淮和其他人贼眉鼠眼,半晌,某个戴着厚厚眼镜片的少年说:“……上……上课了。”

    水壶咕噜噜地响着,使得这话音在教室里突兀极了,少年说完话又低下头,两颗眼球不小心“啪”一下掉在了镜片上。

    “嗯,”江淮说,“有人带书了吗,谁去喊一下老师,不能就这么上课吧?”

    教室里鸦雀无声。

    确定水烧开还得等一会儿,而烧开后可以通过壶嘴的水蒸汽将两张纸分开——他摸到纸面下的胶水了——江淮从前排走下来,双手插兜,绕到了小眼镜儿桌前。

    眼镜少年低着头,但是他的眼珠就要流下来了,江淮“啧”了一声,曲指轻敲桌面:“注意一下卫生。”

    眼镜儿忙不迭地点头,把自己的眼珠扶回去了。

    江淮看了眼空下的座位,在上层的座位表上,那里分别是“余友友”和“江淮”。

    他的位置的确在二排最后一个。

    江淮把自己的座椅拉开。

    桌面干干净净,桌洞里什么都没有,他蹲下身,目光在椅腿和桌洞左右逡巡了一会儿,然后掀开了椅子。

    椅子的反面,有人用红色的马克笔写着两个字——

    【恶心】

    水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