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耳光落在林昔脸上。
“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
“这可是你妹妹啊，你居然忍心害她！家里不敢欺负她，跑学校去欺负她了是吗？”
徐娇凤一手用力拽着林昔胳膊，另一只手狠狠地落在她身上。
“她自己掉湖里了，关我什么事！”林昔忍着疼，极力否认。
徐娇凤更气：“不是你使坏，馨馨好好还能自己掉湖里！”
“谁知道她怎么掉进去，总之和我无关，学校有人看着，还有监控，不信你们自己去查。”
“牙尖嘴利！还狡辩！”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林昔看向徐娇凤身后林安馨。
此时，林安馨已经换下了湿衣服、裹着毯子被宋可欣护在怀里，小口喝着宋可欣喂到嘴边姜汤。
这件事还要从快放学时候说起——今天下午，林昔从图书馆里出来，见不少人往人工湖那边凑，又听到有人说林安馨似乎和其他人发生冲突，掉水里了。
林昔走近时候，林安馨正在不到一人高人工湖扑腾，老师还没到，周围没人敢管。
林昔不同情她，不过想了想还是下去把人给捞了上来，背到学校门口接她们车上。
结果，刚到家，林安馨就一脸害怕地从林昔身上躲开，钻到徐娇凤和宋可欣怀里，问她怎么回事也是吱吱呜呜。
林安馨这副模样，再加上接送她们上下学司机半清不出描述，徐娇凤理所当然地认定是林昔故意将林安馨推进了湖里。
林昔愤怒地瞪着林安馨，一字一顿：“林安馨，你自己说，是我推你进湖里吗？”
与林昔眼睛对上，林安馨仿佛被吓到了一般，扭头缩进了宋可欣怀里，抽泣起来：“妈妈，我好害怕，呜呜，我以为我差点就要死了，就见不到你和爸爸了，还有奶奶、姥姥。”
这委屈模样让在场宋可欣和徐娇凤更是心疼。
“怎么，你还想吓她？”徐娇凤用力将林昔拉远。
林昔咬咬牙，心里骂了声：装腔作势。
一个不到一米深人工湖还能淹死人？
林昔心里鄙视，又看向宋可欣，自己妈妈。
结果，宋可欣对上她眼神里只有冷漠，甚至还带着一丝责怪与怨恨。
“给你妹妹道歉。”宋可欣冷声道。
听到这话，林昔突然很想笑。
她有什么好期待呢，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她和林安馨发生冲突，被骂永远是她，就连家里佣人也只会说她是嫉妒妹林安馨。
林昔忍着眼里酸涩，不让眼泪流出来，看着宋可欣：“是不是不管林安馨做什么都是对，不管我说什么都是错？”
林昔质问只换来宋可欣沉默。
“我不会道歉。”林昔紧紧捏着拳头：“今天这件事，要是谁说了谎，谁就不得好死，喝水噎死、睡觉被天花板砸死、出门被车撞死！”
听到这话，在宋可欣怀里林安馨打了个哆嗦：是她说了谎，她在学校惹了一帮混混，今天下午，闫雪琪带着一帮人来找她麻烦，还把她叫到了人工湖那边，她开始以为对方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对方竟然要剪她头发、还要往她身上泼油漆。林安馨被吓得连连后退，结果脚一滑掉进了人工湖里。
——
这边，林昔脸上又挨了一个耳光，被打得半边脑袋嗡嗡作响。
这一次，打她是站起身来宋可欣。
“林昔，你怎么说话！”宋可欣眼中带着厉色。
徐娇凤也冷哼一声：“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
“到底是谁恶毒！”林昔吼出来，转身跑上了楼。
“反了天了！李妈拦住她。”
徐娇凤让佣人拦下林昔，却被被宋可欣叫住：“妈，算了。”
“让她自己好好反省吧，馨馨这边，我看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
提到林安馨，徐娇凤立马转移了注意力，点点头：“是该好好检查一下，天气凉了，万一真生病就麻烦了。”
徐娇凤走过来，摸了摸林安馨头：“我们馨馨受委屈了，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奶奶说知道吗？”
林安馨乖巧地点点头。
“真乖。”
徐娇凤又看了眼林昔离开方向，冷哼一声：“我们家好吃好喝供着，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没良心恶毒东西！”
“果然不是什么好种，怎么养都养不出好果子来！”
这话却让宋可欣脸上有些挂不住。
“妈，够了！”
见宋可欣面色阴沉下来，徐娇凤才讪讪地作罢，转身去吩咐佣人联系家庭医生。
——
另一边，林昔回到自己小房间里，抬手抹掉了眼眶里挂着没掉出去眼泪。
冰冷浸湿校服刮得她脸疼。林昔这才神情木讷地换掉了身上已经湿透校服。
这时，她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叠得整齐、却已经完全被打湿纸。
这是这次月考成绩单。
林昔将成绩单打开，小心地在桌上铺平。看着成绩单上成绩发愣——年级第一，她本来还满心期待地想拿回来给他们看。。
不过，他们大概也不会关心吧。
林昔始终不明白，从小到大，不管她多努力、做得多过话，奶奶对她对林安馨更是双标得厉害。而妈妈看她眼神也很奇怪，很复杂，仿佛她就是一件残次品一般。在这个家里，她永远像个外人，而林安馨和他们才是一家人。
林昔不明白，不是说大家都喜欢优秀孩子吗？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了。
……
一个喷嚏打断了林昔思绪，林昔打了个寒颤，裹紧了睡衣，小碎步跑到床上，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过了很久，冰冷身体才感觉到一丝温暖。
——
晚上，林昔就开始发烧。
模糊中，林昔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炉火里烤一般，还有人不停地翻转烤架、往上面刷辣酱。
难受。
她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
昏昏沉沉之中，乱七八糟画面开始在林昔脑海中闪现。
后来，却意外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