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总裁镇不住少奶奶了 >第492章 还留有三年前的疯狂和思念
    两人站在河边,相看无话。

    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封印住一般,连风都不再流动。

    她的整个世界,就剩下一句,阿眠,我头又开始痛了。

    “你懂医蛊,你来告诉我,我是不是还会发病?”厉天阙盯着她,一字一字问道。

    楚眠恍过神来,定定地看着他,朝他走过去,抓过他的手把脉。

    厉天阙低眸,他腕上的手在微微发颤。

    楚眠极力控制着心绪去把脉,却怎么都静不下来,根本感觉不出指腹底下的脉搏,她有些痛恨地垂下手来,抬眸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除了头痛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你是说幻觉?”

    对于自己发病的几步过程,厉天阙比谁都清楚。

    “……”

    楚眠的嘴唇失去颜色。

    白马悠闲在踏步在两人的身后,厉天阙站在河边看她这样,忽然勾了勾唇,转身去抓缰绳,“行了,逗你的,就是从稻城回来事情太多,烦的。”

    “……”

    “走,再带你跑几圈。”

    厉天阙说道,臂弯突然被人抓住。

    他转眸,楚眠站在一旁,白着一张脸静静地注视着他,她的眸子一向干净,连固执都特别干净,她就这么看着他,大有追究到底的意思。

    厉天阙想挣开,却被她抓得更紧。

    他的手从缰绳上慢慢滑下,他低眸,不甚在意地道,“没什么,就是这几天你总失约,我对着手机看着看着就觉得你回复我了,这不算幻觉,顶多……算个臆想?”

    臆想,不能算是发病的前兆。

    所以,他不会发病。

    一阵清风拂过来,楚眠冷得想躲,她盯着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都说了这不算幻觉。”

    厉天阙轻描淡写地道。

    “那怎么才叫幻觉?”楚眠问道。

    听到这话,厉天阙耸肩,“起码得和三年前一样。”

    三年前……

    楚眠想到沈医生曾经说过的话——

    “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夜深人静刻骨的思念……本身也是一种刺激。”

    厉天阙牵着白马往前走,楚眠追上去,走在他的身旁,追问道,“三年前你发病的那个晚上,你也有幻觉吗?”

    之前,她不敢轻易揭开这个伤口,但现在,不揭不行。

    闻言,厉天阙握着缰绳的手一紧,有些烦躁地道,“妈的,真不该和你说这些。”

    现在被逼问个不停。

    “厉天阙……”

    楚眠急切。

    “有。”厉天阙只好告诉她,“那晚我看到你回来了,门口有你、床上有你、阳台上有你、浴室里也有你,我当时清楚地知道自己又产生幻觉了,但我乐意,谁知道乐极生悲,老子不小心喝了杯泡好的药,什么幻觉都没了。”

    他管没有幻觉叫乐极生悲。

    楚眠的眼眶微微泛红,“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到处找你。”厉天阙牵着马转头看她,眸子深如渊底,“找着找着,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楚眠听着,心口像被人用手狠狠抓了一把,她连忙转过头,眼眶酸得厉害。

    “难过了?”

    厉天阙看她。

    楚眠拼命眨着眼睛,将泪意眨下,她看向他,充满欠疚,“对不起,我不应该爽约。”

    她怎么能忘记,他已经等她等太久。

    “知道就好,以后别放我鸽子,否则老子分分钟发病给你看!”

    厉天阙不可一世地道。

    这一句多少有些安抚她的意思,楚眠却笑不出来,她几乎是急迫地道,“不会再发病的,就算发,我也可以给你医好,这已经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了。”

    对,她能医好他。

    “我知道。”

    厉天阙牵着马往前走,他要不知道能直接跟她讲?

    “所以不要担心。”楚眠道,“我已经在寻觅新的金蜂了,寻到就开始养,有备无患。”

    “行。”

    厉天阙应了一声。

    楚眠走在马的另一侧,抬眸看着他在阳光下的脸,“不过是个病而已。”

    她劝他别在意。

    “你废话真多,老子知道。”

    厉天阙一副听烦的口气,长腿迈开步子往前走,一双深色的眼却渐渐黯淡下来,握住缰绳的手越来越紧。

    ……

    当晚,楚眠同厉天阙回了私人山庄。

    厉天阙在书房办公,楚眠没有做事的心情,她一个人慢慢走上楼,将暗门打开。

    里边的楼中室缓缓出现在眼前。

    回到帝都后,她一直都太忙了,忙到没有再踏入这里过。

    楚眠往里一步步走去,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低沉的响声,这里的家具极少,偌大的床上放置着囚牢一般的铁笼……

    楚眠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着,身侧的手一点点握紧。

    这里像是被尘封三年一般,还留有三年前的疯狂和思念。

    这三年,他就呆在这里,灵魂被完全锁住。

    楚眠慢慢走向前,仔细去看,只见好些根栏杆都有些许变形的痕迹,变形得近乎扭曲。

    要用多大的力才能做到这样……

    她几乎可以想到厉天阙发病的时候有多痛苦,他将这份痛宣泄在这些栏杆上,却始终无法挣脱。

    像森林里的野兽,悬在悬崖边,除了用利爪死死扣着崖边,别无它法。

    “……”

    楚眠抬起手抚向栏杆的凹陷之处,眼眶酸得厉害,她伸手按下机关。

    只听“咔”的一声,覆住整张床的笼子上升,留给床一片空间。

    她弯下腰,微颤的手指抓起被子一角掀开,被下的温度是冷的。

    楚眠看着,仿佛能看到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是怎么蜷缩着身体在这张冰冷的床上熬过一夜又一夜。

    那些个夜晚一定很难熬吧?

    可自他恢复记忆,他就没和她讲过。

    楚眠看了很久,伸手将被子拉上,拉到一半,余光中扫到什么,她的手顿时僵住。

    她整个人僵硬如石,呆呆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枕头边上的床背,那上面有着淡淡的刻痕,似乎是个“眠”字的上半部分。

    似是想到什么,楚眠倏地睁大眼睛,发了疯地将被子扯到一旁,抓起枕头就扔到地上。

    一切都被扯开来,只见床头真皮靠背下一整块的长形木板上刻满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