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诺摸摸孩子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像火焰一样掠过她的手背,赵以诺心里一急,赶忙抱着孩子就往外跑。

    她的高跟鞋在跑步的过程中不小心卡在了井盖的缝隙中,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把鞋子从井盖中拔出来,而怀中的宸皓紧闭着眼睛,赵以诺索性丢了鞋子,直奔医院。

    宸皓很快就被医生抱了进去,赵以诺一个人走去门诊部缴费,她一路走得很是木讷。

    她真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她这样粗心大意,怎么能照顾好宸皓,还想给他富裕的生活?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愿宸皓能安然无恙,他要是有事,她赵以诺怎么有脸去见顾忘的父母呢?连顾忘她也没有脸去见了。

    她正想得出神,直到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臂才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来人身穿一身白色的大褂,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抽出手,取下口罩的一侧,一张钟灵毓秀的脸庞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呆呆地开口:“凌辰?”

    “以诺?你怎么了?”凌辰看她一脸呆滞的样子,立刻上前扣着她的肩问道,赵以诺依旧一言不发。

    凌辰见她不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拉着她的手就往角落走。

    “以诺,你怎么了?大老远就看见你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往这里走,喊你你也不答应,到底发生什么了?顾忘呢?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凌辰的焦急几乎全数刻在了脸上。

    赵以诺心里苦笑一声。

    她怎么了?她总不能告诉凌辰,因为你,我和我丈夫弄得夫妻关系不合,影响到了孩子吧?

    但她也是个明理儿的人,知道就算是再生气,再不通情达理,也不会故意把一个救过自己的人作为自己坏情绪的垃圾篓。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说辞,赵以诺干脆直接以沉默作为回应,凌辰倒是说起自己来。

    “我之前国外的研究还没有结束,研究会需要来自各个医院的脑科医学数据,以便于我们调查出近几年来脑科方面的易发症,你看我这刚从脑科取了文件,就恰巧在这看见你了。”他说着,顺手扬了扬一份牛皮纸包着的东西。

    赵以诺摇了摇头,她望着凌辰的眼睛,同多年以前他在国外医治她,安慰她的那时一样充满了关切。

    想到了这些天来与顾忘的多次争吵,还有昨晚的身不由己,她内心故作坚强的城墙一下子就分崩离析了,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眼眶滑落。

    凌辰认识她许久,还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一边从白大褂里掏出卫生纸,一边笨拙地安慰着她。

    “以诺,你别哭啊,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

    “我昨晚疏忽了,可是却害惨了孩子,我把他一个人留在小屋子里,他昨晚发了烧也没有人管,刚刚我才把他送到医院,我心里真的很难过,我这样疏忽大意,还怎么能够照顾好孩子?怎么能够给他好的生活?”

    凌辰很自觉的没有帮她擦眼泪,而是将卫生纸递过去,轻声道:“任何人都有疏忽的时候,这不要紧,事情既然发生了,肯定是有解决方法的。我在这里做研究和医生们的关系也不错,走,我带你去找孩子的主治医师,他会根据孩子的情况制定出适合他的治疗方法。你先别急。”

    赵以诺低声抽泣着,充满歉意的说:“对不起,在你面前失态了,麻烦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