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北城有雪 >第 74 章 番外(06)
    周弥就笑问他:“那早些年,谈公子呢?”

    谈宴西笑说:“这问题你叫我怎么答?左右最后还是惹得你自己不高兴。”

    周弥:“哼。”

    褚熠人挺有礼貌,正当红却也没一点架子,拍摄和采访过程都顺利得很。

    那采访提纲是周弥亲自定的框架,挖掘出了褚熠更深层而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本人、他粉丝都好评如潮。

    卫丞这人,时常架势摆得比谈宴西还多,为感谢周弥的“照顾”,请她吃饭,并附赠给她一则逸闻。

    他打赌她没听过。

    这天,周弥跟卫丞吃饭回到家,谈宴西也正应酬回来。

    周弥对谈宴西身上的味道熟悉得很,因此靠近时,一下子便嗅出来,他衣服上有陌生的、不甚明显的香水味。

    谈宴西见周弥凑拢,抓住了他的衣领一阵猛嗅,笑了,也不解释,故意有点想看戏的意思。

    周弥语气凉凉:“这香水花香味这么重,还这么刺鼻,似乎不怎么高级。谈总现在是变口味了?”

    谈宴西笑说:“是吗?鼻子这么灵?”

    周弥不高兴搭理他,转身径直往里走,一面微微侧着头,去摘耳垂上的耳饰。

    谈宴西跟过去,“你怎么不问问,怎么来的?”

    “我问什么,反正左右最后是我不高兴咯。”她拿他的话反击回去。

    谈宴西噎了一下。

    一直进了衣帽间,周弥反正不想理人架势,她把摘下的耳饰往首饰抽里一放,转身进浴室去卸妆洗脸。

    谈宴西跟过去,伸手,将她手腕一捉,从背后将她一把抱住,笑意沉沉地问:“生气了?”

    “没有。”

    “就是生气了。我看你醋得很。”

    “都说了没有。”

    “今天跟一个搞地产的老板谈生意,他这人喜好低俗,订的那场子里有几个女的陪同。衣服上味道是包厢里待久了熏的。”

    “真不是谁坐你腿上喂酒蹭的?”

    谈宴西往镜子里看一眼,她化了淡妆,一整天过去少许的脱妆,眼尾微微上挑,说着话,从镜子里瞪他的时候,却反而有另一种说不出的,靡靡之感。

    他笑了一声,手立即不大老实了,顺着她身上这条羊绒裙往下滑,极具暗示意味地停在大-腿处,声音贴着她耳朵,纯粹的调-情:“……这几年,不只有你坐我腿吗?不止坐我腿上,还坐……”

    周弥没忍住地勾了勾嘴角,“闭嘴!”

    谈宴西向她解释:“真的,弥弥,那老板非往我这儿塞人,我说,我一已婚人士,该守的规矩得守。先前,关于我的那些传言,您也听到了,我把我夫人追到手不容易,诸位成全,别再叫我节外生枝了。”

    “你以为我信你。”

    “那不如,你现在亲自动手,检查检查,别人碰过我没有……”他笑声有几分哑,低沉极了,抓她的手,往他裤子皮带的下方去。

    “你别闹,我还没卸妆。”

    谈宴西不管她,扳她的头转过来,直接去咬她口红未卸的嘴唇。

    ……

    浴室里做完的铺垫,回到床上去继续。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这一出插曲助兴,两人都情动得很。

    周弥尚且维持最后的理智,催促他,做保护措施,谈宴西请求,也都结婚两年了,就这一次,让他就在里面罢。

    周弥很坚持,她还没准备好。

    谈宴西还是尊重她,妥协了。

    结束之后,周弥去清洗,然后拿了谈宴西那一身脂粉味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也不管那手工的衬衫,价格昂贵,根本不能机洗。谈宴西委婉地提醒了一句。

    周弥:“洗坏算了,正好扔掉!”

    谈宴西哈哈大笑,搂她进怀里,“还说不吃醋呢?”

    两人重回到床上,周弥告诉他,这次她愿意信他,是因为他平时成绩不错。但老这么打擦边球,信用分也会扣光的。

    谈宴西问:“什么平时成绩?”

    周弥告诉他,今天她跟卫丞去吃饭,卫丞跟她提起一桩“逸闻”。

    这逸闻,发生于谈宴西以退为进,让位给谈文华,半真半假地做个斗鸡走狗的纨绔公子哥那一阵。

    他那时候时常在卫丞那儿打牌,时常也会有些圈里的女孩儿在那边玩。

    甭管什么途径得来的,那些女孩儿消息灵通得很,知道谈公子退了婚,身旁暂时也没别的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谈宴西烦得很,全都打发走了,叫她们离远点,别惹他不高兴了,干脆让她们都混不成这圈。

    有一次,他在卫丞那儿喝得半醉。

    打牌的时候,卫丞的一个女性朋友,带了她堂妹过来玩。

    挺安静斯文一姑娘,也挺拘谨,全程挨姐姐坐着,也不吱声。

    直到牌桌上有人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才低声说了句:“周茗。”

    谈宴西当下就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姑娘的堂姐十分机警,后来,凡是给谈宴西做牌搭子,她都会把周茗带过来。

    持续了约有三周多的时间。

    有一次,谈宴西打完牌回家去,周茗追过去了,问谈宴西,能不能送她一程。

    说得磕磕巴巴的,也不敢看谈宴西。

    谈宴西只看着她,难得一回多管闲事的劝诫,叫她还是好好在学校读书,往后找个正经工作。双腿既然还在干岸上,又何必要往深水里跳?

    周茗羞愧又难堪,强撑着,问他一句,“谈公子觉得我不好吗?”

    谈宴西语气挺平淡:“你好与不好,跟我没关系。我已经答应了一个人,往后,不会再有别的人了。”

    最后,他替她叫了一辆车,让那车送她回去。

    后来,这叫周茗的姑娘也就没再来过了。

    周弥笑着,此时跟谈宴西求证:“有这么一回事吗?”

    谈宴西歪靠着床头,眼睛要合不合地,“……不记得了。”

    “装傻没用,卫丞全看见了。”

    谈宴西说她,还是小姑娘思维,才会觉得这种行为受用。

    周弥了解他,他只不过觉得不好意思,不想承认呢,“是啊。三千弱水饮一瓢,我就是俗人,我为什么不受用?”

    谈宴西笑了,“早知你吃这一套,去巴黎找你复合那会儿,我就告诉你了,省得你纠结这么长时间。”

    周弥却说:“那不行的。由你自己说出来,味道就变了,就是自我标榜。”

    “……”谈宴西有两分的无语。

    呵,女人。

    聊过这话题,谈宴西还有正事问她,“弥弥,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没给你安全感?”

    周弥疑惑,“怎么这么说?”

    谈宴西正色地向她求问,为什么她好像始终很排斥生孩子这事儿。

    或者,换一种问法,需要他做些什么,她才觉得是准备好了。

    周弥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我说,我主要是为了一个很自私的理由。”

    “什么理由?你先说?”

    周弥实难启齿,半刻,将脑袋往被子里一蒙,方才出声,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想独占你。不想让任何人分走你的注意力。小孩也不行。”

    谈宴西着实愣了一下。

    预设了好几种可能,万万没想到。

    她少见的,偶尔流露,却每每叫他有必死觉悟的,她对他的一种,几分病态的痴迷。

    谈宴西没有出声。

    言语是多余的。

    这时候将被子一掀,也躲进去,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顿一下,低头便吻下去。

    很快彼此都有缺氧感,却也不肯放开。

    直到实在觉得窒息,周弥才将谈宴西推开,探出头去大口地呼吸。

    他手臂紧跟着伸过来,将她一搂,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笑说:“弥弥不愿意生,那就暂时不生。但我向你保证,无论什么情况,你在我这儿,永远是第一位的。”

    “但是,你想要是不是?”

    谈宴西很坦诚:“我也不年轻了。”

    周弥思索片刻,“我也没有这么排斥这件事。但是,现在这个状况肯定是不行的。你要先戒烟。以后去应酬,也不能喝酒。”

    “都听你的。”

    周弥却瞪了他一眼,“你看,你才说的我是第一位的。我一直叫你戒烟,你却不肯。为了孩子,立即就肯了……”

    谈宴西笑出声。

    他觉得,他要被她给玩死了。

    谈宴西这时候忽地坐起身来,却是去拿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

    周弥:“……你?”

    谈宴西点燃一支,抽了一口,转过头来,笑说:“你什么时候叫我戒了?你不是挺喜欢吗?”

    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谈宴西将她下巴一掐,径直地吻过去。

    苦涩的烟草味,呛得她咳嗽了一下。

    谈宴西却不放开她,这吻更深:“……这是最后一支,以后就戒了。弥弥,你帮我记得这味道。”

    周弥什么也没说。

    主动回应,索取更多。

    他说得没错。

    她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