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听说过,闻律是私生子……
闻律本以为小女人会吓到,或者其他反应,万万没想到,沈俏抿着唇心疼的看着他:“他们是不是经常欺负你?难怪明哲哥说你大哥不是个好人。”
“……”
男人忍俊不已,轻笑了声,不答反问:“我像是被人欺负的?”
“这可不好说。”沈俏眨了眨眼睛:“电视剧都那么演的。”
“小丫头。”闻律揉了揉她的脑袋,并未解释更多他跟闻家的关系。
沈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适才缓解了病房里尴尬的气氛。
彼时已经早上十一点多,沈俏记得闻律还有公事,想了想就说:“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你赶紧去吧,我在这里照顾星星就行了。”父子俩一贯不合,见面免不了冷脸争吵。
谁都不让谁。
刚才闻律看着那么生气,又确确实实是闻星河闯祸出的车祸。
沈俏担心待会闻星河醒了,这男人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她可真不想看到父子俩争执。
毕竟夹在中间,最为难的还是她。
心里也有些不解,闻律性格自持冷静,端的是沉稳。
怎么却在面对自己儿子的事情上,却尽是失控?
她倒不觉得,闻律是不喜欢,或者不在意闻星河。
具体什么缘故,沈俏现在也还想不清楚。
她猜,可能是因为他前妻的缘故?
小女人的心思,闻律一眼看破。
沉思了会,说:“你也回去,待会章伯会让人来照顾他。”
沈俏摇头,坚持道:“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做,你就让我在这里替你照顾他吧。”怕男人不答应,沈俏摇了摇他的臂弯,软着嗓音撒娇:“你就让我这个准后妈先献殷勤呗,我可不想被说是白雪公主的恶毒后妈呢。”
闻律拗不过她的坚持,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男人一走,病房里就剩下沈俏跟闻星河两人。
她心里才大致松了口气。
她微抿着粉唇,朝病床里昏迷的少年看过去,走到病床边停下,细细的打量起了闻星河。
虽然见过几次,但沈俏还是第一次看仔细闻星河的脸。
沈俏也这才发现,闻星河跟闻律并不像,甚至在他脸上,找不到任何一点闻律的影子。
少年长的很好看,唇红齿白,肤白隽雅,尤其是一双桃花眼,睫毛又长又翘,勾人极了。只跟闻律立体英俊的精致五官相比,闻星河长相要更秀气一些。
应该像是妈妈。
沈俏双手抄在口袋里,盯着少年弯了唇角说:“还不醒啊?”
“你爸已经走了。”
那‘熟睡’的少年睁开了眼眸,阴恻恻地盯着沈俏,戾气十足:“那你怎么还不滚!”
“那我把你爸喊回来吧。”
“你敢!”闻星河恶狠狠地瞪着她,激动的仿似下一秒就会从床上起来。
只身体上的伤,现在还并不允许他如此。
“我有什么不敢?”
沈俏挑起一眉,不以为然,更不惧少年的怒意,轻笑了声,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故意说道:“反正有你爸给我撑腰,你敢对我怎么样,我瞧你,啧啧,以后都得在床里躺着了。”
“等你什么?”沈俏眼神嘲弄,轻叹着摆弄指甲:“你想骂就尽管骂,我现在就录音,回头我就找你爸告状,吹枕边风去。”
“……”
沈俏见差不多了,也没再故意刺激闻星河,舔了舔唇说道:“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她说着就起身给卫星和倒水,可惜,闻星河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冰冰的,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沈俏的厌恶和不待见,更因为刚刚沈俏那番小人得志的话,气的牙痒痒的。
沈俏无奈,还是将倒好的水递给他:“闻星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就算再不喜欢,又何必拿自己的身体来赌气?万一一不小心,你就倒霉了,那不就完完全全的便宜了我这个白莲花狐狸精了吗?赶紧把水喝了吧,你不想看到我,等会你家佣人来了,我走就是了。你当我很喜欢照顾你,在这受你气啊?”
她虽是孤儿寄人篱下,但因着有厉晏辰和厉老爷子护着,长这么大,沈俏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若不是因为闻星河是她喜欢的男人的儿子,沈俏才不想搭理他,在这受窝囊气。
闻星河冷笑:“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上你的当!”
沈俏也不在意,将倒好的水放在床头柜里,一副闻星河爱喝不喝的模样。
闻星河倒也硬气,口干舌燥,自己还动不了,也愣是不喝沈俏倒给他的水。
“你大晚上不好好在家里休息乱跑干什么?”
“干你屁事。”
“张秘书说,你是自己驾驶车出车祸,撞护城河上的?你车技那么差的啊?”
车技被质疑,闻星河顿感不满,回想到车祸前的时,他脸色极差,怒声反驳:“屁,那是有人……”
意识到什么,那激动的声音骤时戛然而止,闻星河怒视着沈俏,不忿道:“小爷的事跟你有个屁关系,少打听。”
沈俏眯了眯眼眸,直觉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有人什么?故意撞闻星河么?
沈俏想不透,但无论她再怎么套话,闻星河也跟嘴巴上了拉链一般,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干脆把被子蒙脸上,眼不见为净。
沈俏无奈又好笑,只闻星河到底是伤患,刚醒,身体还虚着,也就没再刺激这叛逆少年。
偌大的VIP病房很安静,等了会,护士就过来检查,沈俏在一旁看着。
听到医生说,闻星河没什么大碍,只是些外伤,才松了口气。
等医生检查完,章管家就携着一个女佣过来。
看到沈俏在,他有些惊讶,仍是恭恭敬敬的唤了声太太。
“既然你们来了,就麻烦你们照顾他,我先走了。”
章管家颔首道:“好的,太太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少爷的。”
“她不是什么太太,章爷爷,谁让你们喊她太太的!”闻星河心里不是滋味,怒气蓬勃的坐了起身,动作幅度太大,不禁牵动伤口,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