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缠绕,沈俏脸蛋微微发烫,顺势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我爱你。"
他握着闻律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里:"你还没给我们的宝宝起名字呢。"
"名字很重要,得慢慢想。"隔着衣料,闻律彷佛都能感受到肚子里的宝宝波动,那是个小生命,是他妻子辛辛苦苦怀着的他们的孩子。
送了沈俏回半山别墅后,闻律后脚就到了竹居轩。
舒妙一早已经在里面等候,听到动静,她双指间夹了根烟,朝闻律看了过来:"舍得来见我了吗?"
苍白的烟雾朦胧了舒妙冷艳绝美的脸,她看着闻律的眼睛一眨不眨:"要不是因为沈俏,我是不是永远都请不动你?"
每一次都因为沈俏,也只有沈俏,他才舍得亲自过来赴约。
"看来你听不懂人话了。"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舒妙站了起身,与闻律对面而立:"闻律,你阻拦不了我出现在沈俏得跟前。即便我不找她,她自己也会找我。我是她亲姐姐,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你以为你这样是保护她吗?你可别把她宠坏了。跟乔曼一样,都成个傻子……啊……放、放开……"
脖子倏然被握住,舒妙措不及防被按到了墙壁里。
窒息感席卷而来,舒妙脑袋发空,苍白的面容苍白如纸,白的渗人。
燃了一半的香烟落地,零星的火光落寞,静谧的茶室,仅有的是舒妙痛苦粗重的呼吸声。
"陷害沈俏跟闻星河,诬陷沈俏杀害厉仲,提及我跟你的往事刺激怀孕的沈俏。桩桩件件,她但凡柔弱一点,就足以万劫不复。舒妙,你是多大的脸,才说得出口。你是她的亲姐姐?"
舒妙瞳孔紧缩,脸色忽红忽白的,死死地看着闻律:"凡事要讲证据,闻星河的事,是闻森做的,厉仲自己心脏病发,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刺激她?闻律,我们交往过的事,是我胡编乱造的吗?你敢说你跟我没……啊……"
"你最好别再提起!"
"徐澈。"
"我的耐心有限。你真想找死,我不介意成全你!"闻律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舒妙狼狈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闻律面无表情的睥睨着舒妙,薄唇牵起的弧度冷漠,沉声提醒她:"还有五分钟,国际刑警就会抵达这里。舒夫人,如果你要继续非法滞留在华国境内,我很乐意,让你一辈子都留在这!"
舒妙难以置信的看着闻律:"你……"
她张了张口,过于惊愕。气还没喘平,竟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说的没错,你是沈俏的亲姐姐,沈家于我有恩,我放过你。但,在我耐心消失殆尽之前,消失在我眼前。下一次,即便是霍天御都保不住你!"
看着闻律离开的背影,舒妙红了眼,五指紧紧拢住:"闻律,当年我是错了,可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乔曼她会那么蠢,我……"
闻律头也不回,沉沉的撂下一句,消失在她的眼前。
空气一瞬的凝固,舒妙身体都微微颤抖。
闻律前脚刚走,后脚阿俊就急匆匆的进来:"小姐,巡捕来了,赶紧走。"
说话就,扶起难以置信的舒妙,匆忙从后门离开。
舒妙跟在霍天御身边多年,她参与的事,只多不少。
真落到国际巡警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霍天御,也很难捞她出来,更别说,因为闻律的事,霍天御最近已经怒了。要是让霍天御知道她在景城的这些事,保不住,头一次要她命的。就是霍天御!
谁也没有注意到,隔壁茶室里的沈俏。
沈俏握着的茶杯的手,轻轻发抖。
坐在她对面的厉晏辰,薄唇轻勾起一抹弧度,深邃的黑眸温润,注视着她:"俏俏,你还好吗?"
四十分钟前,闻律前脚刚走,后脚,沈俏接到了厉晏辰的电话。约她在这里见面,谈一谈,厉家的事。
她本不想跟厉晏辰再有任何纠葛,更不想单独跟厉晏辰见面,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
可自从从舒妙口中得知了父母死亡真相,以及厉老爷子临终前给她的股份,无形中的牵扯,都足以让沈俏清楚,这场是其中,她不可能独善其身。
不管是厉家人,还是舒妙都好,他们都不会让她抽身在外。更别说,血海深仇,她焉能不报?
她父母惨死,疼爱自己的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十六年寄人篱下。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仍旧逍遥在外。
她要真能放下这个仇恨,即便是黄泉之下,她都无颜去面对父母和爷爷。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她得忍,她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在没有足够把握的前提下撕破脸,只会让本就乱的形势,再度陷入困境,变得更加复杂。
"你特意选在这里见面,就是为了让我听到那些?"沈俏平复着气息抬首,直视着眼前的厉晏辰:"你以为我知道,闻律跟我姐得事,我就会对闻律死心吗?"
"当然不是。"厉晏辰直接否认:"我只是不想你被蒙在鼓里。"
沈俏冷笑,嘲弄道:"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了?"
"俏俏。你又何必每次都要曲解我得意思?"厉晏辰有些无奈,一副被曲解的心酸:"舒妙回来的目的不单纯,我只是怕你被她欺骗利用,不想让你受伤。"
厉晏辰说的真心实意,沈俏却没有任何感动。毕竟,伤害自己最深的人,说着不让别人伤害她的话。
怎么听,怎么讽刺。
"你做这些,是怕我支持厉天驰?"沈俏道:"你们厉家的事,我不想参与。厉晏辰,你要是怕我支持厉天驰,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你别来打扰我,我不会把你拉下台。但,你要是再纠缠不清逼我,别说支持他,股份我送给他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