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扑了空后,闻星河就跟失去了理智一样,开车直奔闻家老宅。
闻星河这大动静,很快就传到了闻律的耳朵里。
闻律当时正在潇湘阁里跟江建北和内阁几位元老用餐,接到电话时,他脸色变了变,歉意到了阳台外面。
听完左旭的汇报,闻律捕捉到沈俏现在还没回半山别墅的消息时,脸色变了变:"太太现在还没回去?"
左旭顿了顿,颔首如实回答。
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闻律点开了微信,才发现沈俏至今还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
若非睡觉,沈俏鲜少这么长时间不回他消息。
闻律薄唇抿紧几秒,沉声吩咐:"打个电话给谢安,问问太太去哪了。尽管快联系到她,别让她出事。"
左旭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耽搁。掐断电话,就立刻按照闻律的意思去办。
走廊里,闻律拧紧着墨眉,拨出备注着小太太的电话,连续拨了两次都是关机状态。
闻律心里那股不安愈发强烈,尤其是连谢安的电话也打不通。
难道真的出事了?
闻律攥紧着手机,返身回包厢准备告辞。
不过,见包厢里只剩下江建北跟周岳林,闻律挑起了一眉。
周岳林解释:"老汪他们有点事,先走了。"
闻律颔首,并不太在意。
江建北察觉闻律的脸色不太好看,英俊的眉目凝肃,便关心询问道:"神色匆匆,是出什么事了?"
"我太太可能失踪了。"闻律肃着脸在方才的位置里坐下,半握成拳的左手放在桌子里,沉声道:"刚才一直没联系上。"
"这怎么回事?"
江建北一瞬也跟着变了脸,闻律简言意骇的解释了几句。
听到不单止是沈俏联系不上,闻星河的情况也不太对劲,江建北皱紧了眉头。
周岳林道:"先别急,我等下给交警大队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看到他的消息。"
闻律颔首:"麻烦周叔了。"
周岳林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
"只要还在这景城,人就没有找不到的。你先别太担心,应该没什么事。"江建北安慰着闻律,闻律的担心却并没有因此减少。
坐了不到两分钟,闻律便起身告辞。
深知闻律疼爱紧张他的小妻子。江建北跟周岳林都没拦着,只让他别太担心,就让闻律走了。
闻律前脚刚走,周岳林也跟交警大队打了电话,叮嘱务必要尽快找到沈俏的下落,别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
沈俏有意识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漆黑如墨的房间里。
她整个人都被绑在一张床里,嘴巴用胶布封着,动弹不得。
卧室里仅有的光线,是从窗帘缝隙里透露的几丝月光。
脑袋昏昏沉沉,口干舌燥,整个人都像是散架了一般,亦是无法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她昏迷多久了?她现在在哪?
沈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大着肚子,几次折腾,沈俏都无法从床上起身,也不敢轻举妄动,怕伤害到自己肚子里的宝宝。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浑浑噩噩的,沈俏又饥又渴,交杂着对未知惶恐的精神折磨,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沈俏生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万念俱灰之际,沈俏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不过她太饿,太昏了,思绪都出现了混乱。
迷迷糊糊的,沈俏好像听到了开门声,有人进来了,她用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脸,但两三天粒米未进,滴水未喝的折磨,空洞的脑袋,她看不清,支撑不住渐渐昏迷了过去。
思绪断开的刹那,沈俏听到一阵女音:"命还真大,这都没饿死。拿杯水给她喂下,先别让她死了。"
沈俏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但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过……
……
沈俏失踪了三天,尽管闻律压下了消息,没让媒体泄露出去,但找人的动静不小,很快就传到了不少人的耳朵里。
霎时间,整个景城风声鹤唳。
半山别墅更是阴雨连绵,不单止是因为身怀六甲你的沈俏不见了。同时,也因为闻森跟乔曼的事,纸包不住火,在闻星河的闹腾里,终究还是传到了闻律的耳朵里。
秋园--
闻律从交警大队出来,直接过来找乔曼。
整个秋园的佣人得知闻律过来,脸色都不太好,各自都心慌不已。毕竟闻律吩咐过,要照顾好乔曼,看着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跟他汇报。
现在他们帮着乔曼,背着闻律让她跟闻森来往,东窗事发,人人自危。
为首的王姐,看都不敢去看闻律,低着头,身体隐隐有些发抖。
闻律沉沉盯了她一眼,薄唇微启的声线沙哑:"小姐呢。"
王姐低着头,不敢去直视闻律,颤抖着声线:"在、在茶室里。"
闻律五指拢紧,凤眸扫了眼几个佣人,转身阔步往茶室里过去。
乔曼像是一早就知道闻律会过来。一早就沏好茶在等他。
早已经年过三十的女人穿着一身棉白长裙,秀发披散坐在茶桌前,低着头,正用炭笔描绘着一副素描画作。
乔曼跟个没事人一样,一如既往的恬静,眉眼也不抬一下,便说:"坐吧。"
"曼姐。"闻律性感的喉结滚动,唤了她一声后,见她毫无反应,就走在乔曼跟前的位置盘腿坐下。
"是我不让他们跟你说的,别迁怒任何人。他们也只是,不敢违背我的意思而已。"乔曼主动开口为秋园里的工人说情,手里作画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而是说:"尝尝这茶味道怎么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乔曼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说:"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