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气急败坏的连连跺脚,毫不客气地指着女宾客们骂道:“一群废物!”
这么快就大门洞开,他后边的布置全都白费了!
秦怀义在兄弟们的保护之下,信心满满地走到院子里。
李义府嘴皮子最利索,被派出来唱那首亘古不变的催嫁诗。
后院!
武媚一身红装,柳婉儿早早就过来给她净面。
“你是个有福的孩子,其实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你母亲来,可她从长安城来信说,把这差事交给我,你要知晓你母亲的苦心,不过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代替你母亲净面,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武媚跟柳婉儿她们的关系本来就很好,低头应是之后,眼圈很快就红了。
只可惜的是,武媚的兄弟早就死绝了,不然的话,应该是由她的兄弟背着她上马车。
按照传统的习俗,这一天新娘子都应该脚不沾地。
热热闹闹的一上午,柳白的笑容从来没有从脸上消失过。
不仅仅代表了武媚的家长,同时也代替秦琼,接受一对新人的行礼敬茶。
柳白板着脸训诫了一对新人一番,而后看向脸色臭臭的李二。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大喜的日子,何必冲人甩脸子?
难不成,就因为他的布置没有用上?
“礼成!”
老王勣的声音虽然苍老,但是中气十足。
看起来,他还能有几十年的寿命好活。
秦怀义开开心心的抱着新娘子,来到院子里。
这里早就准备好的八抬大轿!
秦家和柳家,本来就隔着不远,热热闹闹的婚礼,到现在算是过去一半了。
不过剩下的,跟他们这对新人几乎没有什么关系。
柳白站起来频频朝着四方拱手,感谢宾客们的到来,同时也代表秦琼向众人传达谢意。
说起来,柳白也比较纳闷,他并没怎么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也不熟悉其中的流程。
为何没有所谓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问了问王守仁才知道,原来这年头,压根就没有什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规矩。
既然没有,那反倒省事了。
柳白来到李渊和老王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老爷子们,今天要不要多喝上几杯?”
老王勣的馋虫早就被勾起来了,他已经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没有饮酒了。
之所以跑过来参加这场婚礼。有七成以上的原因,是在这里喝酒没人管他...
不然的话凭秦家的面子,还真不一定能请得动他!
“如此甚好,速速前去!”
老王迫不及待的说道。
李渊也笑呵呵的说道:“今日老夫就破例多饮几杯!”
他冲着人群一招手,另外一个干孙子莫小六,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跑出来,搀扶着头子朝着秦家的方向走去。
...
一整套流程下来,天色已经见晚了。
秦家开了流水席,不管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过来吃顿饭,喝一肚子酒。
自家干孙子,李渊自然没有大赚一笔的想法。
李师傅的精酿,敞开了供应。
李二的脸色终于好看一些了,他捧着酒壶,站在他老子身后,笑得像只刚刚偷了肥鸡的狐狸。
看样子,他是想把李渊灌醉,好趁机敲诈点李师傅的股份...
老王勣早就喝到桌子底下去了,绿蚁蹲在旁边,生怕老王勣醒了之后磕着脑袋。
同桌的还有李德良,以及程咬金他们老哥们几个。
尉迟敬德喝醉了酒,扯开衣襟,露出一巴掌护心毛,惹得女眷们连连咒骂。
秦琼坐在轮椅上,经过两位神医的调养,精气神终于恢复了一些。
只不过,手里端着一杯大煞风景的牛乳,让他很不舒坦。
柳白在被人敬了不知多少轮酒之后,也坚持不住了。
硬生生把李承乾按在自己的座位上,急忙逃往秦家的后院。
以前,大唐人对白酒的度数没什么概念的时候,柳白完全可以大杀四方。
他的酒量本来就很好。
可酒量再好,也没有高度酒成斤往下灌的说法!
坐在后院的凉亭里,柳白长长的吐出一口酒气。
许褚拎着一根肉骨头,出现在柳白身后。
哗——
王守仁衣袂飘飞,竟然是从房顶蹦下来的...
柳白摆了摆手,道:“今天是大喜之日,你们也去放松放松,没必要跟过来。”
许褚憨厚一笑,他嘴皮子本来就不好使,只是挠了挠头。
王守仁哈哈一笑,坐在柳白旁边。
柳白这才发现,王守仁也是一脸的酒气,脸上的表情都要控制不住了。
看来,也是被人灌得没招了,才跳墙跑过来...
这时候,他忽然看见,几个人正蹑手蹑脚的,朝着后院走去。
看身影的轮廓,好像是李泰他们几个。
小胖子的身形太好认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干什么呢?!”
柳白喝了一声。
兄弟几人吓得一哆嗦!
看见是柳白之后,李泰他们几个这才松了一口气。
“柳大哥,怀义刚才进洞房了,咱们去寒颤寒颤他!”
李泰贼眉鼠眼的说道。
柳白想都没想,就跟着他们去了。
很快,秦怀义新房的窗台外,就多了一排脑袋瓜...
连王守仁和许褚都跟来了!
看样子,李泰干偷窥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也不知他从哪摸出来一把小撬刀,三两下把窗户上的玻璃,卸下来一块。
正要把玻璃放下...突然!
李承乾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大喊道:“柳大哥,大事不好啦!”
刷——
霎那间,一片要杀人的目光投向李承乾!
王守仁把藏在腰带里的软剑都抽出来了!
刚才还淅淅索索的房间里,瞬间没了动静。
里边传来秦怀义惊恐的声音。
“谁呀?!”
李承乾顾不得这么多,也不知为何,此刻他竟然满头大汗,胳膊腿不受使唤的一个劲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