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现如今苏千耐的身份,是整个京城中众所周知,陆慕年的太太。
陈警官眼尾扫了扫,余光侧过去的方向是身后欧式沙发上的陆慕年。
墨云爵俊美的脸廓狠狠地阴沉了下,自然知道陈警官说的是什么意思,视线挪移,不紧不慢地落到大厅沙发上坐着的陆慕年身上。
陆慕年也正盯着他,下巴仰起,两人四目相对,他眼眸紧紧眯起,泛着深渊的精光,仿佛是势在必得的胜利神情。
“这点就不劳陈警官费心了。”
墨云爵的声线尊贵低沉,透着一股强大气场,目光重新挪移到面前的人身上。
“嗯。”陈警官这才算放心地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挥手示意其他人撤退,小声地命令:“先散了。”
“是,陈sir。”
两个小时后,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整个陆家大宅外的警戒黄线被一一拆除,不少警员都上了车,显然阵仗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大。
警察一离开后,媒体记者们在采访到想要的独家新闻后……
也便一拥而散了。
陆山被警方带去医院,要求做他和陆蕊慕之间的亲子鉴定,以此来证明和犯罪嫌疑人没有父女关系。
有的记者跟着也一齐去了。
此刻的陆家大宅,奢侈的水晶吊灯,折射下来的暖光照耀在中央地板上的图案上。
波西米亚风格的花纹,凌霸又尊贵!
世界就像是天旋地转。
墨云爵偌大的身躯冷冷站在客厅中央,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毯上,脸庞刀削凛然:“陆慕年,解药给她。”
“解药?”陆慕年一股惬意地姿势,双臂自然搭落在沙发两旁,“墨云爵,你可真有意思,我刚才出去就是要拿解药的,你找人把我抓回来不说,还把这件事闹这么大,我怎么给你?”
他轻笑一下,笑意中尽是不屑一顾,同时褐色的余光落在了墨云爵身后的苏千耐身上。
她的脸庞干净清澈,化了淡妆,更加灵动脱俗。
犹如四年前,他刚将她带到自己身边时候,初见的那样。
“……”墨云爵黑眸阴骘冷然:“不想给是么?”
陆慕年嘴角的笑容戛然停滞,冷冷盯着墨云爵,青碴的下巴紧绷,没有作声。
话音落下,墨云爵视线挪移,大掌抬在半空,直接吩咐白凌:“陆宅,给我搜个遍。”
“是,墨先生!”
白凌面色严肃,直接派墨家的保镖在陆宅进行现场搜索,同时命令:“大家严谨点,切记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很快,一群墨家保镖,其中还包括南门家族的人手,在整个陆宅进行全方面搜索。
客厅内的地毯,酒柜、书柜全然被翻乱,窗帘被大拉开来。
名贵的黑巴曼书架被推翻在地,发出嘭的声响,至于卧室内,床单被罩还有床头柜,抽屉被翻了个遍。
二楼显然已经被一群人攻陷。
沙发上的陆慕年,浑然透着一股莫名的可怖。
“你笑什么?”墨云爵咬着牙关,黑眸犹如深海,沉不见底。
“……”苏千耐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毛骨悚然,后背不免发凉。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态平稳下来,解药?这个病真的有解药么?
自从她病发以后,她就没有见过陆慕年给她拿出来什么解药过,一直都是拿一个叫做稀释血清的东西压制她身体内的症状。
而且据她了解……
陆慕年手上的稀释血清是有限的,今天给她在梳妆台前用的那支,就是最后一剂。
已经没有了。
其余的血清,应该是之前陆家的那个医生身上。
倏地,陆慕年缓缓昂起头,零碎的短发有些憔悴地落在他的眉峰处,他挑了挑眉,抬眸盯着苏千耐。
笑声停滞。
“思念。”陆慕年忽然皱着儒雅的眉毛,无比夸张地道,“你忘了么?你现在站在一个害死你父母的仇人面前,都是墨氏害当年的苏家败落的,你怎么能站到他身边呢?”
“……”墨云爵目光幽深充血,薄唇冷冷抬开,“陆慕年,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别以为陆家现在这样,我墨云爵就不敢动!”
他要是想针对陆家,有一千种一万种的办法!
苏千耐阻拦住墨云爵,上前一步,站在墨云爵的身前,望着陆慕年,“陆慕年,当年的事情我选择相信墨云爵,我不想再揪住过去的事情不放,苏家已经败落了,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不可挽回了。”
过去发生的事情,又怎么能改变呢?
苏家……
在整个京城已经是过去式了。
“怎么就败落了?”陆慕年冷笑一声,看见身后大厅潘叔走进来,直接起身,“潘叔,你来的正好,去我书房将那份这个月审批通过的公司文件拿过来。”
陆宅大厅,一个老人家刚从外面回来,潘叔刚才去送了陆山前往医院,此刻刚返回陆宅。
潘叔皱了皱眉,看见整个将陆宅充斥的保镖们,以及墨云爵和苏千耐,自然明白已经发生了什么……
潘叔恭敬地点了点头:“少爷,我这就去给您拿。”
管家默默无闻,什么都没有说,踩着满是凌乱的楼梯,一步步上楼前往书房。
“思念,潘叔已经去拿文件了,我马上就能给你看看我曾经在你面前说过的话了,那些都不是假的,我陆慕年全帮你做到了……!”
陆慕年颀挺的身躯一步步越过茶几,朝着苏千耐的身前走来,目光红润又激动。
他脸庞已经很久不修边幅,下巴青碴更显沧桑憔悴,就连眼睑下方也有一排黑眼圈。
“陆慕年……”苏千耐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不需要这样的,苏氏集团就算成立了,又能怎么样?我爸爸苏峰天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