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使得程铮和徐氏便就是忍不住的一奇,只用一双惊奇的眸子去看她。
顿时看得程曦且有些不明所以,就在凳子上蹭了一蹭“我却说错什么了吗”
“不”程铮就有些呆滞,只盯着程曦道“孤却没想着你这小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有这许多稀奇古怪的主意呢”
程曦眨眨眼,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并不是曦儿的脑子长的奇特,而是爹爹四书五经看得多了,满脑子都是那些之乎者也,可不就塞不下别的东西了”
这话说得程铮是越发的目瞪口呆,愣了半饷也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徐氏被程曦胡搅蛮缠惯了,竟然是极快的回神了“别做梦了,你正是启蒙的时候,这四书是必定得背会的无论你是正着背还是反着我都不理会,可只有一点,那就是我抽查的时候,你若是答不上来,那便等着抄书罢”
说得程曦就是一声哀叹,只道“娘亲好狠的心,我才这般小,竟也下的了这狠手”
徐氏只哼道“这便狠了你若是抄还抄不会,只怕我还有更狠的呢”
于是程曦便转而哀叹“娘亲好俊的思维,竟是一下子便知道我在想什么。”
说得徐氏又哼了一声。
直到这时候程铮才乍然回神,就道“好好儿的,怎么便提到这四书上面来了孤的脑子且要被你们搅浑了,咱们还是先说说这穆家的事儿罢。”
说得程曦和徐氏也就回了神,程曦且不论,徐氏就捏了帕子道“这法子着实使得,依着妾身看来无论是那首饰珠宝还是文房四宝,我们便找个理由权做借口谁说这太子府便不能在外边采办了”
程铮也就抚掌“正是孤的意思呢下人们在内城买点什么再是合理不过了快去查查那穆家附近可有什么”
可就在一家三口兴致高涨的时候,常青却是轻轻的就往前一步,只俯低身子就在程铮的身后躬身道“按说小郡主这主意是极妥当的,只是却有一点不好”
“如何便不好了”程铮被打断了兴致,很有些不高兴,就回了身,看着常青皱眉道“郡主这主意哪里不妥帖了还是说你有比这更好的主意”
“奴婢没有奴婢也不敢”那常青就慌忙跪下,只急急分辨道“郡主聪慧实乃世间罕见只却有一点儿,那穆家的住处却在成荣街上,这周遭住的全是官户,可谓是再僻静不过的所在了,怎么会有那低贱的商人呢”
说得程铮和徐氏不禁哑然,还是程曦到底不死心,就道“这话儿却是怎么说的便再是住的官家的大人们,难道那些大人便不用买菜买衣服吗”
常青只委屈的去看她,就道“小郡主这话说的,贵人们便再是需要咳,也不必在自家门口放着那些糟心的东西啊没得吵闹不是且这些事儿都是奴才们的活计,为主子办事,便是跑得再远,也是没有二话的。”
一席话说得程曦也要仰倒过去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再一次的认识到了特权阶级和平民思维的格格不入,有钱人哪里需要在家门口开个菜市场人家保姆买菜开的都是宝马
便就揉着胸口,只觉得说不出话来了。
而徐氏和程铮却是早就反应过来了的,只他们俩便是再回神也是没用的再是千般算计,再是万般打量,没有能用的主意,又有什么用
便就愁住了,只对视一眼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见程铮这样,那常青便越发的不敢说话,只将脖子一缩,就装起鹌鹑来。
此时虽已是春日,但日暮时分饭菜也是放不得的,眼瞅着这桌上的食物便凉下去了。倚画就要上来张罗着换一桌。
可她的脚步声却是惊醒了徐氏,就皱眉道“只这成荣街我却仿佛听说过”
程铮睨她一眼,并不在意,只随口道“许是你幼年去过”
“并不是”徐氏便想了想,肯定道“却仿佛是近日里才有的印象只却想不起来。”
说得程曦和程铮也好奇了,父女两对视一眼,就去想这成荣街
可有什么没有
只徒自思量了半天也想不起个所以然来。
就在一家三口面面相觑的时候,那常青却是再次抬起头,就怯生生道“奴婢之所以知道这穆家的所在,却也是有前因的,许这前因便是娘娘听说过一嘴子的缘故”
顿时就引得三人都去看他,程铮更是迫不及待道“是什么缘故快说快说你竟是要急死孤吗”
常青就道“就是那傅家的小少爷呢。”
只这句傅家的小少爷却是让太子一家三口都有些茫然,对视了几眼,还是程铮迷惘的看着常青“那谁”
这眼神,这目光,看的常青只想掩面,只到底还是忍住了,就道“却是那日,殿下带着娘娘和小郡主去许家时遇上那碰瓷的女子”
顿时便让程铮如梦初醒,毕竟这般的事儿程铮几辈子也遇不上一次“却是他这孩子看着却是个有趣的,孤还想着什么时候登门拜谢呢,只今年开春,这事儿便一波接着一波,如此忙来忙去,竟是把他给忘了。”
便就看着常青“怎么,这穆家和傅家竟是邻居不成”
“是邻居却不是穆家和傅家,而是那穆家和沈家呢。”见程铮疑惑不解,那常青便就解释道“这傅家的小子在京中并无屋宅,因此是借助在娘舅家中的,而他娘舅奴婢打听过了,正是翰林院侍读学士沈暮。”
“原来是他”程铮恍然“只这沈暮却是住在那成荣街吗”
“虽不是,亦不远亦。”这次不但常青,竟是连那刘保勋都笑了“那日那傅家小儿说了地址,奴婢们怕殿下或娘娘指不定那日便要去寻,就使了小太监先行探路,从那事发之地之路,按照那小子的说法找过去,只得一家挂着沈府匾额,又听得他家的姑奶奶嫁的人家竟也是姓穆,可不便是了也是凑巧,从那地儿再过去一条街便就是成荣街了。”
这事儿却仿佛是上天送来的馅饼了。
于是程曦便就叹了一口气,只老气横秋道“如今这事儿却是教导我们,有恩不能不报呢”
说的程铮也是隐隐的赞同,只听不得程曦这十分称赞的语气,就一撇嘴“却是他多事了,孤何时需要他帮忙了”
“但到底帮了我们不是吗”程曦就笑“如此看来,我们可不得去好好的谢谢人家”
程铮只睨着她“只怕你这妮子打的不是这个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