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王夫人自己。
在贾琏进贾家大门的时候,便就有人飞奔去了王夫人面前报信,此时她就离开了那已然跪了好几日的佛龛,只整理了衣襟上跪出来的褶皱,然后握了一串翡翠的佛珠手串,一步一挪的在周瑞家的搀扶下来到正屋,却是不坐主位,而是调了东头的第一张椅子坐了,然后一面捻动佛珠手串,一面殷勤的向着院子里张望,那神色间几许的焦灼,正如同一个担心自己孩子的母亲一般。
也就叫方才迈进门的贾琏看得感动不已。
虽便是他自己也一再告诫过自己和王夫人之间更多的是互利互惠关系,但人心总是肉长的,贾琏此时才是一个未满十五的少年,母亲已去父亲不管,满腔的孺慕之情无处安放,在见到王夫人目前的模样之后,那无所着落的情感更是如山崩海啸一样的爆发了
当即感动不已的贾琏就几步上前,只对着王夫人跪下去:“婶婶不必担心,侄儿已经说动了林姑父了。”
王夫人本不喜和贾琏靠得这样近,因此一见贾琏竟是冒失的跪在了她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时她简直是克制不住的就要往后缩脖子,却到底因为在佛龛前跪了几日而身子骨有些僵硬了,也就很有些行动不便,所以不等她将后退这样的动作实际的做出来,贾琏冲动的话语也就出口了。
好了,这下王夫人可算是顾不上那些什么距离了她反而巴不得自己能离贾琏近些,更近些,若是能够直接走进他的脑海里,将所有的、关于他今日和林海之间交涉的消息统统搂到自己的怀中,反复的揉搓索反复的思索才好。
贾琏:“……”
他稍微因为这种距离而有些不自在。
倒不是什么龌龊的想法在作怪,而全然是因为这距离太近了。
单纯的近。
也近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关系的程度
毕竟在此之前贾琏对王夫人的定位都是隔壁的婶娘和利益合作者呢,又怎么会和她有这种母子才有的亲近?
因此那点子上头的的情感冲动登时就被王夫人这更上头的举动给吓没了,只冷静道:“侄儿如何会骗您?还是您不愿相信侄儿?”
“信信信。”王夫人此时那里还能顾及贾琏的语气好不好?
就喜笑颜开的回答:“我的儿,我哪里会不信你?只这惊喜来的太过突然,竟是叫我如在梦中一般罢了……”
说着忽然就是一声猝不及防的叹息:“只我的儿啊,你今日也却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能这么能干了,真真是后生可畏……日后却是要劳烦你多照顾着你的珠堂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