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三通摇了摇头：“丹丸圆满很难的！玄心老大能在四十岁之前突破到丹丸圆满境是因为洛心语把杀人也当作了一种修行，商人一天到晚忙的事情太多了，修行不能专注，我估摸着最多丹丸中后期。”
“干脆下一次见到他问一问。”洛心语心里这么想道。
两人交谈的时候封闭的地下室内，诸多铜灯左右并排，灯火摇曳如烛光，在黑暗中映照出两道人影。
一个是玄心，另一个就是先前洛心语和三通正在谈论的岳明楼。
岳明楼穿的还是那天在酒店时的衣服，但此时手中多了一个黑箱，扔到玄心面前的石桌上时发出了金属交响的密集声音。
对这阵声音的源头很感兴趣的玄心伸手在黑箱表面抚摸了一阵后，正准备开箱查验，岳明楼突然出声制止了他：“玄心老弟，灯光也是光，而天辰黑曜石这种东西又是最忌讳光线的，没有得到护宝瓶之前，还是不要贸然开箱为好。”
玄心的手停在了黑箱上的拉链处，没有再动，洛心语抬头看了看岳明楼，嘴唇微动：“上次你说你找到很绝妙的东西，也跟我说这种话，可这难道不是一个悖论？”
岳明楼反问道：“你怎么又来这一套？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个悖论？”
玄心道：“如果天辰黑曜石不能见光，那么负责采集天辰黑曜石的人是怎么把它们装到箱子里的？难道是在没有光线照射进来的地底里就开始装箱？我自认夜视能力不错，可在那种地底深处，我也只能够保证自己不撞到岩石，哪能分清楚什么是普通的矿石什么是珍稀的天辰黑曜石？”
岳明楼笑道：“所以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老弟号称杀手之王，杀人的本事绝对是一流，可关于天辰黑曜石的知识还是有些欠缺了。早在百年前，我们这边负责大规模采集和贩卖天辰黑曜石的就由关家变成了童家，童家子弟无论男女，皆懂瞳术，而且大多是天生，在地底深处分辨各种金属矿石还只是瞳术的一个小运用。要知道，童家真正的瞳术高手，是跟玄心老弟你一样，可以越级杀人的。”
玄心点了点头，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道：“即便如此，也还有一个悖论。”
岳明楼好奇道：“还有？那是什么？”
“护宝瓶消失已久，这次却突然传出消息，说要出现在下月地下城的鉴宝大会上。老哥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诱饵吗？”
岳明楼苦笑道：“就算是诱饵，该上钩的也得上钩啊！如果没有护宝瓶，想要用天辰黑曜石锻造出那把传说中的神器，耗费的代价得多出好几十倍，连老哥我也觉得负担不起，只能兵行险招，看看林天南办的这场鉴宝大会到底有多少水准了。”
玄心又问道：“那家伙的境界，老哥查到了吗？”
岳明楼道：“查到了，根据现有的资料来看，他在丹丸后期，但其功法特殊，不以灵气灵力为引，只通过吸食日月精华来修炼，论实战能力，应该有丹丸大圆满。”
岳明楼深以为然：“虽说这些年临海小城是出了几个天才修行者，但光靠洛心语们，还不足以成为林天南放弃省会来到这里举办鉴宝大会的理由。这一点，我现在也没有查出什么。”
“既然如此，就静观其变吧。”玄心缩回手掌，负于身后，大有渊渟岳峙之气机。
画面一转，当白天变为黑夜，太阳换成月亮，洛心语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对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凭借记忆回到了昨天休息的木屋。
原本按照洛心语的想法，打盆冷水洗个脸后就可以脱衣服睡觉了，反正这里多数是刀锋行走的男性杀手，没有谁会特别在意对方身上的汗味儿，就算她是个姑娘家，也是如此。但当洛心语推门而入，发现宋小钗竟然先一步回到这里，并且不知从何处搞来了一个超大的木桶，用水壶不断往里面添加热水时，洛心语就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太不成熟！
“大人，哦不，现在可以叫姐姐了吧，我有好几个问题想问，可否？”
“嗯。不用装腔作势的。”
倒完热水，又从怀中拿出几瓶药液倒进木桶后，宋小钗抬头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洛心语，说道：“你第一个问题是不是想问明明你离开的时候我还在训练场地上发呆，为什么我却先你一步回到这里？”
“对啊，很奇怪诶。”洛心语点了点头，虽然洛心语知道宋小钗的身法比自己快很多，可这个速度还是超乎洛心语的想象。
宋小钗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等你到了我的境界，就算只学了一样简单的身法，你也会理解这种速度的。”
“好吧。”洛心语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因为洛心语还有更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洛心语来到了木桶旁，伸手感受了一下水温后，说道：“这桶水给我洗澡用的？”
宋小钗道：“我觉得用沐浴来说更合适。”
“有什么区别吗？”洛心语不解道。
“你随便拿盆水从头到脚冲一遍都能算是洗澡，时间上要快很多，沐浴不一样，这桶水我加了几瓶上好的药液，对炼体很有帮助，你在里面最少要泡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中途不能起身，否则对药力吸收有影响。”宋小钗这么说着，随手也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朵玫瑰，把花瓣撕碎了撒了进去，当即就把洛心语给看呆了。
这种环节，她之前可没遇到过，倒是听说云小诗用过这种办法泡澡，当时还被她说有些矫情，怎么现在宋小钗要对她用这种方法吗？
洛心语心神一震，脑中轰鸣，一时间竟是没有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