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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方圣戟是什么东西?

    刹那间,狐九尾脑子里陷入了一刹那的迷茫。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知晓的,但或许是因为太久未曾提及而导致短时间内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但总之……那似乎不是什么阳间的玩意儿?

    心思闪烁间,当这头狐狸终于从脑海深处的角落里翻出关于所谓的“五方圣戟”的记忆碎片时。

    他狐傻了。

    那边,蜃龙之魂还在不紧不慢地诵读着离宫传信的其余内容,但他的声音,却在蕲休与孤九尾的耳中愈发渺远,直到完全消失,听不见了。

    或者说,不在意了。

    良久,当一波自葬海涌起的魇潮被再度镇压后,蕲休与狐九尾终得一丝空闲之机。

    但一人一狐之间的气氛,却显得无比诡异。

    他俩接过蜃龙手中的金色水晶,无声地,一遍遍地筛查着其中的每一条信息。

    最后终于确认,上面记叙的真是“江南击败五方圣戟”。

    倘若排除秦梓苍与郀阖突然发疯传错了信的可能……天阙五方军真在大会武上使出了那种可怕的招数?

    还在这般情况下,被击败了?

    孤九尾目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之色,喃喃开口,

    “蕲休,本座记得所谓七仙会武应当是吾等战仙对弈天阙五方军之一的一支兵团吧?”

    “嗯。”蕲休点头。

    “但只是对弈军团,军主那样的老家伙其实不会出手吧?”

    “是的。”

    “更不会使出那什么以五方英灵化兵的禁忌招数吧?”

    “不会。”

    那一刻,孤九尾彻底绷不住了!

    九尾舞动,天地动摇,风起云涌!

    一只爪子捏着金色的水晶,几乎是吼着出声那般,“所以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鬼话?!秦梓苍和郀阖那俩老家伙失心疯了?”

    “老朽与地殿、人殿交际不多,但那两位同位仙境,至少应当不会在这种事上出现纰漏。”蕲休愣了良久,一本正经。

    孤九尾:“……”

    蕲休说得对,秦梓苍和郀阖不大可能在这种情报上出差错。

    所以……这一次七仙会武之上,真的是天阙五方军齐出,还使出了那禁忌一般的招数。

    不仅如此,还……败了。

    败在一个几个月前还是离宫大试试炼者的年轻小辈手里……

    “九尾,五方圣戟是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蜃龙见他们那一副百般确认后仍不敢相信的神色后,古井不波的心境也被激起一丝淡淡的好奇,开口问道。

    狐九尾一愣。

    才响起蜃龙被镇封时,乾离大战还远未爆发,天阙五方军也还未成型,它对此不知,也属正常。

    于是,他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招数——可以把全盛时期的你和本座都摁在地上摩擦的招数。”

    蜃龙:“……那的确有够恐怖的。”

    沉默之中,许久以后,两位战仙方才彻底接受了这个荒唐的事实。

    “狐九尾,先前你不是还对陛下认定江南作为天之总殿和下一任‘王’的决定嗤之以鼻么?”

    蕲休突然转过头来,话锋一转,“当时你是如何评价江南来着——年纪轻轻,虽有功绩,但不足以担此大任?”

    “咳咳!”

    “胡说!”

    听罢,庞大的九尾天狐当即神色一变,义正辞严,“本座何时说过这般鬼话,蕲休你莫要血口喷人!本座从今日起,便是总殿冕下万年拥趸!”

    蕲休:“……”

    蜃龙:“……”

    总之,在接到秦梓苍与郀阖的传信之后,于各地镇压葬海裂缝的诸多仙人们与蕲休和孤九尾的反应,大同小异。

    在一开始的惊愕过后,大部分最开始对江南的任命有所不满的仙人,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得不感叹一声,后生可畏!

    .

    时间,缓缓而过。

    转眼便离那震惊天下的七仙会武,过去了三日。

    这三天内,江南击败天阙五方军的热度,也终于缓缓消退,街头巷尾的议论声不再那么热烈。

    但尽管如此,每当望向那高悬于天穹的正威殿时,无论地位高低,无论修士亦或百姓,眼中都不得不流露出一丝敬畏之色。

    而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俯身跪拜请罪的五方府君,已在正威殿门前跪了三天三夜。

    殿中,一位总管模样的老者透过投影水晶望见那三天内像是苍老了数百岁的五位府君,面色有些不太自然。

    终于,他似乎忍不住了,看向一旁懒洋洋趴在殿门口晒太阳的六目碧蚺,“护法大人……此事,真不用去通知总殿冕下吗?”

    如今,五方府君长跪不起,江南不表态,他们便不敢起。

    但实际上,江南压根儿不知道这事儿。

    ——从七仙会武回来以后,他就盘膝打坐,只交待了正威殿总管有事通传后,便再未睁眼。

    而五方府君来跪之后,这位总管数次想要通传江南,但却都被六目碧蚺拦住了。

    六目碧蚺抬起一只眸子,瞥了他一眼,“慌什么?江南在闭关,不可打搅。”

    老总管苦笑,“护法大人,您这话说得轻巧,可冕下交待过下官,若有何事,立刻通传,到时冕下追究下来……”

    “本座扛了!”

    六目碧蚺打断了他的话,霸气侧漏,“若是他要罚,此事本座一力承担!”

    听到这儿,老总管方才松了口气。

    “下官明白。”

    顿了顿,他眉头轻皱,“但护法大人,下官不解的是——五方府君前来请罪,本是好事,为何您却并不想让总殿知晓?”

    六目碧蚺冷笑一声,“本座问你,若是江南知晓了五方府君下跪请罪,你觉得他会如何做?”

    听罢,老总管顿时诚惶诚恐,“您说笑了,下官如何敢揣测冕下心思?不敢!不敢!”

    “呸!”六目碧蚺啐了一口,“此地又没别人,让你说你就说!”

    “呃……”老总管叹息一声,对这位匪气十足的护法没有半点办法,“护法,您可就别为难下官了,下官当真是不敢揣摩冕下之意。”

    “你不说?那便让本座来告诉你!”

    六目碧蚺哼了一声,“本座对于朝堂之事一窍不通,但对江南的秉性,却是比你们要明析得多——他并非弑杀之人,加之目光着眼于将启的大战,对于五方府君这般蝼蚁之辈,多半只会无关痛痒地小惩大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