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削苹果。
她学不来霍清源那种不断皮的削法，只会一点点地削，还削的慢。
一个苹果削了五分钟还没削完。
霍清源洗了手出来：“给我吧。”
陈潇看了他一眼，不太乐意：“我快弄好了。”
他收了手，低头看了一下时间。
陈潇削好苹果，切成块，放到一旁洗干净的果盘上，递给了陈太太：“妈妈，你和李姨聊，我们去会议室那边了。”
霍清源看向李兰若，“我们过去了。”
李兰若点了点头，“去吧。”
这次的会议主要是外地的专家和李兰若在本地的主治医生的会诊，希望能够在会诊中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
当然，这种会议，病人是没有参加的必要的，毕竟也太残忍了。
陈潇洗了手，然后跟霍清源去医院准备的一间会议室。
李兰若的主治医生已经在那里了，霍清源昨天已经跟主治医生交谈过了，主治医生也就认得他。
打过招呼之后，霍清源打了个电话，很快，霍清源邀请的几位专家就连线进来了。
整个会诊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从会议室出来，陈潇下意识握了一下霍清源的手。
李兰若的情况，如今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这次的会诊，讨论的已经不是应不应该做手术了，而是怎么能够延长病人的生存期。
专家已经不建议手术了，而是建议病人保守治疗，尽量延长生存期。
会诊的过程中，霍清源问过一个问题。
如果李兰若不接受治疗，她目前的情况而言，还有多久的生存时间。
专家和李兰若的主治医生给出来的答复都差不多，不超过三个月。
疾病就是这么残忍。
陈潇也没有想到，李兰若的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
年前霍老爷子确实，他的肺癌，前前后后拖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她以为，李兰若怎么也能再活个两三年。
今天的这个事实让人难以接受。
霍清源低头看了她一眼：“先回病房吧。”
陈霞点了点头，两人回了李兰若的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霍清源停了下来。
病房里面的李兰若还不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了，她今天的心情很好，正在跟陈太太聊着两人喜欢的一个牌子的新款哪件好看哪件不好看。
陈潇突然就不忍心撕开她的快乐。
她抿了一下唇，看向霍清源：“要不我们改天再说吧？”
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是非说不可。
霍清源低头看了她一会儿：“进去吧。”
陈潇只好敲了敲门，听到敲门声，里面的人下意识都往她们这儿看。
李兰若先开的口：“会诊怎么样了？”
“不做手术了，保守治疗。”
霍清源开的口。
病房的轻快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重起来，李兰若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
她怔了一下，倒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不做手术就不做手术了吧，我这个身体，能不能下手术台都不好说。”
陈太太皱着眉，“你当着孩子的面，怎么能说这些话呢？”
李兰若下意识看了霍清源一眼：“阿源，妈妈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体面地离开，别的已经不奢求了。”
在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的时候，李兰若就猜到，自己没多少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