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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冲阵

    “哦?”张飞见陈玄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还以为对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我是说……”

    “我明白。”

    陈玄收刀入鞘,而后翻身上马,随手抓起一杆铁枪,双脚一磕马腹,便朝着连在一起无边无际的人海冲去。

    “不过千万人而已。”

    听到陈玄这句话,张飞的笑容僵在脸上。

    什么叫不过千万人而已?

    小子个头不高口气倒挺大,这股傲劲和二哥有些相似。也好,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事实上,张飞早就发现了陈玄与自己等人有些不同,更与从前的黄巾嫡系有着极大的差别。

    与张燕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地头蛇不一样,他可是随着刘备一起,真正地与张角三兄弟们交战过的。

    因为脸上涂抹了油彩的缘故,常人难以分辨张飞的面部表情,再加上故意的鲁莽行径与刻意的贪杯好酒,使得旁人都以为他是个无谋之人而掉以轻心。但事实上,张飞不仅不是个无谋之徒,而是个用大大咧咧的外表做伪装的细心之人,在三兄弟之中,他才是负责处理琐碎事务进行细致谋划的人。

    毕竟,大名鼎鼎的桃园派画家张先生,又怎么会是一个无名的匹夫?

    望着陈玄握着铁枪,消失于阵中的背影,张飞低声道: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无论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时代,军队的组织度都是重中之重,当一方军队失去控制陷入溃散的时候,往往就是失败的开始。

    在陈玄所处的这个时代,组织度体现在阵型上,指挥军队又被称作排兵布阵。

    作为边军的西凉军,受胡人影响较重,阵型较为松散,手持的武器也五花八门,除了长矛、大刀、铁枪、长戟等常见的类型外,甚至还有狼牙棒,绝大多数人还背有骑弓,在马背上挂着两袋箭囊,用双手开弓向两侧射箭。

    这个看上去有些松散的阵型,正是能发挥出每个西凉军个人全部战力的最佳距离。

    这是一支在边地常年与异族作战,用血与火锻炼出来的真正强悍军队,也许着装不整齐,甲胄不够闪亮,但浓厚的杀气与交织在一起的“炁”,几能遮云蔽日。

    无论是军容还是战意,都只有黑山军的精锐才能够比拟。

    而他们的数量,不是百,也不是欠,而是上万。

    陈玄单枪匹马突入阵中后,首当其冲的就是两支迎着他面门而来的两根羽箭,又快又狠还散发着腥臭的气息,显然涂抹过马粪。一旦中箭,即便当时没有失去战斗力,伤口也大概率会被细菌感染,加重伤情。

    陈玄当即释放出天罡元气,将箭矢阻挡后并未将其收回,而是选择继续前进,同时随着速度的不断增加,围绕在他周围的天罡元气也在快速移动下因空气阻力作用而逐渐变成流线型的尖刀形状,他手中的那杆铁枪就是刀尖。

    事实上,陈玄不会用枪,也并没有练过什么枪法,只是单纯地用手端着铁枪向前骑马冲锋而已。可在海量的内力灌注下,那杆长枪是无坚不摧的利器,任何胆敢挡在陈玄正面的西凉军,都会被铁枪刺中,然后被天罡元气撞成一团又一团的血雾。

    只需要不断地向前、向前、再向前。

    陷阵之志,有进无退,勇往直前!

    任凭西凉军想尽一切办法阻拦,在将陈玄的内力消耗完毕、无法继续维持天罡元气之前,也休想停下他冲锋的脚步。

    到最后,淡金色的天罡元气甚至变成了鲜血染就的红色。

    从战场上空看,就能够发现此刻的陈玄如同激流中的一块渺小而又倔强的礁石,将看似汹涌的狂潮不断冲开。

    在战场另一端的张飞虽然不能直观地看淡这一幕,但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西凉军的混乱。

    根据他的经验,为了稳定住阵型被破坏而引起的混乱,对方的主将势必会打出旗帜以稳定局面,同时也会暴露出位置。

    而那时,就是其死期。

    想到这里,张飞握紧了手中的丈八蛇矛,胸中汹涌的战意令他忍不住有些颤抖。

    自从刘备鞭打督邮弃官以来,三英流离失所、几无立锥之地,而当年桃园结义的誓言却言犹在耳。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张飞必须抓住这仅有的机会,在天下人的面前打响刘备的名号。

    当属于华雄的将旗缓缓升起,出现在阵中的瞬间,张飞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

    “燕人张翼德在此!!!!”

    惊雷般的一声怒吼,刹那间传遍了整个战场,连带着正在帐中议事的袁绍也听得清清楚楚,他抓住酒樽的手一松,使酒樽掉落在地,樽中美酒流得到处都是。

    气度雍容的袁绍身着华美甲胄,心有余悸地捋了捋胡须,不小心揪断了几根。

    “刚刚是谁?”

    公孙瓒走了出来,“适才发声者,乃我同门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之义弟。”

    此时此刻,公孙瓒还未到与袁绍兵戎相见的地步,因此执礼十分恭谨。

    刘备没有错过这个好时机,在公孙瓒的介绍下,立刻站出身来与袁绍相见。

    另一边。

    张飞的一声怒吼当真如雷贯耳,直接将张燕震得气血翻腾、眼冒金星,更弱一线的张雷公则干脆跌下了马,几乎肝胆俱裂,差点被活活喝死。

    后来,每当张雷公回想起今天,总会苦笑不已:“我不该叫张雷公,三爷才是真正的张雷公啊。”

    原本就有些混乱的西凉军,在张飞的大喝之后,好不容易逐渐安静下来的阵型再次崩溃,一时间人马皆惊,无数训练有素的战马都失去了控制,抬起两条前腿不断嘶鸣,想要把身后的骑士甩下。

    趁着这个机会,陈玄咬牙,将体内的功力完全放出,令天罡元气的强度再次提升,双脚一夹马腹,悍然将西凉军的骑军阵势杀了个对穿,浑身是血地从重围中突了出来。

    他胯下那匹黑马,活活被鲜血染成了一匹红马,在杀出阵势之后直接口吐白沫、倒毙于地,被刚刚高强度的冲击榨干了最后的体力。

    陈玄也有些腿软,随着战马一同倒在地上,功力耗尽的他已经没有办法维持天罡元气再发动下一次的突击,这个世界特殊的力量体系也令他无法再吸收内力来补充自己,唯有抽出蛇影刀戒备四周。

    不过,被喝破了胆的西凉军已经自顾不暇,远远看去,不时能见到被丈八蛇矛扫上半空的西凉军士卒与跳动的漆黑电光,还有张飞那如同闷雷般的咆哮。

    “华雄!燕人张翼德在此,快来与我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