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宗慎却莫名的能够理解。
正与负就像是一张纸的两面。
其中的正面上涂满了各种线条和花纹。
由于纸张的厚度有限，即便背面没有进行涂抹和描绘，但同样能隐约看到颠倒的线条。
既可以将背面的线条理解为是正面线条的倒影，也可以把它当成是一种独立的存在。
如果在某一瞬间，纸这个载体不见了。
正负出现了短暂的重叠。
它们互相依存或者说是参照的关系就会彻底紊乱。
那些线条和图案也会变得正负交织。
宗慎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
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些负极体拖着残影飞舞的景象。
其实威廉姆斯·奥布里恩没有说谎。
这些负极体既强大又孱弱。
远远谈不上多强大。
因为负极湮灭确实霸道，但外边可不是魔力排斥的贫魔区域。
在外界，魔力才是主流的力量。
没有了【神壳之岩】对魔力的排斥和屏蔽，以及【负极魔液】源源不断地补充负极之力。
这些负极体去了外界，只怕眨眼间就会飞灰湮灭了。
它们的湮灭体量跟外边的魔力总量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负极体从当前来看，最大的作用恐怕就是供他的【浑沌之核】进行吞噬了。
能在外界有效派上用场的只有【负极魔液】。
不过若是将负极体培养起来，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因为宗慎很清楚，这些负极体的状态都很初级。
想想也知道，这里与容纳【负极魔液】的深潭并没有直接连通。
只能汲取到偶尔逸散出来的负极之力。
当初的负极侵袭虽然被威廉姆斯·奥布里恩称为是一场灾难。
但在转化了三万多位神圣第三军团的战士之后，平摊下来每个负极体根本就分不到多少了。
换而言之，这些负极体可能的潜力并没有被激发出来。
威廉姆斯·奥布里恩主动加入宗慎麾下。
除了想要保全那些手下外，更大的概率应该是冲着【负极魔液】来的。
对于正极的生物来说，能无伤解除，甚至是收纳【负极魔液】的人绝对是极其罕见的。
再结合那些负极体对魔液所表现出的渴望。
不难猜出【负极魔液】对它们的成长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见到宗慎低头思忖。
好似一团人形乌云的威廉姆斯·奥布里恩也很识趣的没有开口。
它的心中其实是忐忑的。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没有汇报。”
“向我效忠也是迫不得已的。”
“但是无所谓，只要好好替我办事，这玩意我有的是。”
“每转化500个负极体，我会给你们一罐魔液。”
宗慎几乎是把话给挑明了，直接开出了明确的价码。
他懒得去玩文字游戏。
直接开门见山就好。
反正他的那个须弥瓷瓶只要装满一次。
就算无法一口气清空掉负极深潭中的所有魔液。
今后再定期来收取就行，这种特殊的物资，只有他能掌握。
完全可以当成是一个特殊的杀招。
至于负极体这边，那就按劳取酬呗。
而转化的目标有很多。
首先他得研究一下负极体的能级和吞噬后所能得到的属性。
这方面还是个空白，且没有参考答案和先例。
这个时候威廉姆斯·奥布里恩再次开口了。
“当然，一切的决定权都在您。”
“我会无条件的执行您的命令，伟大的领主，纪元的天选之子。”
“不过我还是要向您补充一点相关的细则。”
“如果您想要达到吞噬军团士兵一样的效果。”
“那么转化为负极体的目标生灵，最起码得拥有五阶，或者说是橙色霸主级的实力。”
“过于孱弱的生命，未等转化成功就会湮灭掉。”
“比如军团内原来圈养的那些四阶混种马，还有低阶扈从都是如此。”
“他们压根就没能扛过负极的同化。”
说明白了之后，威廉姆斯·奥布里恩又停顿了片刻。
然后才接着说道。
“至于负极侵袭，它是很危险的。”
“发动的原因和负极深潭有关。”
“既然您可以取走其内的魔液，那么它大概是不会再全面爆发了。”
“而我可以借助【负极魔液】进行特别的转化。”
“目前也只有我知晓这个方法。”
“所以您说的方案并不合理。”
“因为转化本身就需要消耗【负极魔液】。”
威廉姆斯·奥布里恩的语气平静。
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露着讨价还价。
宗慎嘴角微勾，如果按照须弥瓷瓶的容量来算。
全部装满之后的【负极魔液】最少可以分装成几十万罐的数量。
但从威廉姆斯·奥布里恩的反应来看。
【负极魔液】确实对它们这样的负极体很重要。
“你想要多少？”
他笑眯眯的回问道。
见状，威廉姆斯·奥布里恩倒也没有迟疑，开出了心中的价码。
“每转化500个负极体，您需要提供至少4罐【负极魔液】。”
“其中的3罐都将作为必要的消耗品。”
“剩下的1罐则将用来维持我等的存在。”
宗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他发现威廉姆斯·奥布里恩是个有点特殊的领民。
它的自主意识非常强烈，要比更新后解封人性的领民还要更有主见。
而在它的列表中那寥寥无几的信息里，【忠诚度】那一栏里则标注着55点。
非常低的水平，但却依然在【忠诚度】的束缚框架下。
按道理来说，威廉姆斯·奥布里恩可不会这么讨价还价。
“最多两罐。”
“如果你无法办到，那我只有选择将你们通通吞噬了。”
宗慎言简意赅，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好吧，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