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拳头握紧再松开，如此往返了很多次，最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没想到安叔出来开门了。
“苏小姐，你怎么在门外不进来，你不是录入指纹了吗？”
“哦……我刚到……”苏默结结巴巴的说道。
“快进来吧，先生难得这么早回来，要和你一起吃饭呢。”
“什么？”苏默怀疑自己听错了。
凌墨寒都看到她和言诺那样了，怎么还要和自己吃饭。
难道是……最后的晚餐？苏默进去后，特地看了眼镜子，脸上的妆没散开，看不出那巴掌印。
她深呼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踏了进去。
凌墨寒在餐厅等着自己。
她走过去，凌墨寒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端了一盘红烧排骨。
“坐下吧，我辛苦弄这一桌子不容易，你等会给我吃的好看点。”凌墨寒嘴角扬起，露出一抹笑，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如既往的宠溺。
苏默怔住，他不是都看到了吗？
怎么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她在做梦？
不，不可能的啊……她僵硬着身子坐下，凌墨寒给她夹菜：“别饿着了，免得传出去，还说我虐待你，不给你饭吃了呢。”
“你去学校了吗？”苏默难以下咽，轻声问道。
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苏默顿时明白，这一切的平静都是伪装出来的。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可怎么可能呢，如果可以，她倒想把程樱的那番话忘得干干净净。
“你都看到了，是吗？”
“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我相信你，所以也没什么可问的。”凌墨寒一直在强忍着，他想要息事宁人，但许意暖却不如他所愿。偏偏，挑开这伤疤，鲜血淋漓。
他脸上俊朗的笑再也维持不住，节节崩坏。
“我想了想……跟你在一起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很不自在。谈个恋爱还要偷偷摸摸的。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们不适合。”
“分手？”凌墨寒闻言狠狠眯眸。
他重复一遍，这两个字从那菲薄性感的唇瓣里溢出来了，带着寒意。
苏默深呼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嗯。”
“如果我说不呢？”
“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心意已决。我祝你前程似锦，祝你找到更好的，再见。”
苏默急急起身，想要落荒而逃，可凌墨寒追了出来。
在路灯下，从背后将她一把抱住。
“你可以不爱我，我爱你就好。我不准你离开我，你听到没有。”
“凌墨寒，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进入你的世界很痛苦，你来我的世界同样痛苦，根本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觉得很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成为L.M.H的总裁，你这样的身份让我觉得自己很渺小。你就当是放过我，好不好？”苏默痛苦的说完这番话。
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地刺向心脏。
凌墨寒听到这番话，庞大的身躯狠狠一颤。
这些话，苏默从未对他说过。
他已经竭尽所能的保护她，可是她还是不开心。
“这是你的真心话？”凌墨寒松开了手，双腿想是灌了铅，背脊僵硬。“嗯。”
“是我强人所难了，呵。”身后传来凌墨寒自嘲的一声，那一声短促的冷笑，敲打心扉。
苏默的心在那一瞬间，鲜血淋漓。
“你走吧，不要回来了，东西随后我会让安叔送过去。”
“好。”她现在只敢发单音节的声音，生怕凌墨寒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
他殊不知，藏在袖摆里的小手已经紧紧捏起，用了全部的力量去惩罚自己。她提步离去，宛若走在刀尖。
最后，她出了大门。
凌墨寒还站在原地，视线紧紧锁定在她离去的方向。
他多么希望苏默回头看看自己。
但……她真的走了，一去不回头。
“安叔。”他狼狈的叫了一声。
安叔急忙上前，他都不知道好端端的两人怎么吵架了，甚至……算分手了？“先生，你没事吧？”
安叔看他身子踉跄了一下，吓得赶紧搀扶住他。
凌墨寒一手狠狠地扶着墙壁，强撑着身子，道：“你去跟着苏默，别让她发现，要把她安全送回学校，明白吗？”
“先生，可是你……”
“快去，她不能出事！”
“好，好吧……”明明心里还记挂，可偏偏选择放手。等安叔平安将苏默送到学校后，回来就看见凌墨寒喝了很多酒，满桌子的饭菜一口没动。
就算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他赶紧拨打了厉晨的电话，说明原委。
凌墨寒宿醉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头疼欲裂的醒来。
“默默……”他看到床边有个模糊的人影，以为是苏默，可还没高兴几秒就恢复了清明，看到了厉晨。
“看到我很失望？”厉晨捕捉到他眼底的暗淡，无奈的说道。
“不是。”凌墨寒淡淡的说道。
他起身，道：“安叔太大动干戈了，你要是累了就休息吧，我要准备去集团了。”
“看来你不想和我好好聊聊，我还以为我们兄弟间，已经无话不谈了呢。”凌墨寒听到这话，嘴角微微僵硬。他不是不想谈，而是那些话太过苦涩，说不出口。
有一种撕开伤口，再次撒盐的感觉。
“我可以自己调整过来。”
“这一点我倒是相信的，你当年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只是，一些事憋在心里，不难受吗？你既然不想跟我说，那我也不必告诉你，今天在医院附近，我遇见了苏默……”他随意的说道，就要转身离去。凌墨寒听到这话，顿时急了，赶紧冲了过去，扣住了他的肩膀。
“你说什么？”
“怎么？又想和我好好聊一聊了吗？”厉晨促狭的说道。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厉晨就将之前所见，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她怕你担心，不让我告诉你，所以我就替她瞒着了。现在想来，她脸上的那巴掌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