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鼓起勇气，一股脑说了很多很多。
凌墨寒有些意外，庞大的身子都僵硬在原地。
这番话，出乎意料。
苏默说完心里话，畅快了很多，等着凌墨寒的反应。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不感动吗？
苏默也分外疑惑，足足等了一分钟，凌墨寒站在雪地里看着自己，伞上都有积雪了。
“你……你不回应我？”苏默很是受伤。
“算了，余生我瞎过吧。”随后她失望的转身，果然韩剧里都是骗人，告白都是假的。
她还没走几步，没想到身子被人从后紧紧抱住。
是凌墨寒。
他需要消化，突然听到这感人肺腑的一段话，他就像是看着自己家嗷嗷待哺的小猫咪开窍了，还知道赏主子一颗糖了。
“你……”她感受到凌墨寒埋首在她的肩窝深处，呼出来的气息有些微凉，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我快要站不住了。”他怕自己被幸福冲昏头脑。
他抱了很久很久，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怀抱。她转过身来，才注意到凌墨寒将伞扔了，一路从马路对面狂奔而来的。
他的身上还有没有融化的雪花。
她赶紧帮他清理，却被他紧紧的握住了手。
“苏默，你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你刚刚明确说了你喜欢我？不对，是你爱我，对不对？”
“你刚刚不是还没有反应的吗？”
“冲击太大，需要点时间缓缓。还好我没有心脏病，不然一定会被你折磨死的。”“有那么夸张吗？”
“有，你的每一句话都直击心灵，让我脑袋发懵。我都不敢相信，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你这丫头一向没心没肺，对感情的事情有那么笨拙，怎么突然跟我说那些话。我真是高兴坏了！”凌墨寒激动地将她抱起，竟然在雪地里转圈圈。
她能感受到他的兴奋，二十八岁的男人了，原来……也有如此不稳重的时候，像个孩子，得到了最甜的糖，最心爱的玩具。他和自己一样，很开心很开心，这就足够了。良久，他将她小心翼翼放下：“余生，我一定多多关照。”
随后他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荡人心魄。
苏默心脏瞬间柔软起来，用力点点头。
“那……那我回去了，我怕干妈发现。”
“好，我目送你。”苏默急急消失在酒店门口，到底是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凌墨寒的目光很温暖，就像是柔软的丝线，有力的跟随着她，直到她消失不见。他摸了摸心脏，已经很多年没有跳动的这么快了。他就像是复苏的病人，重获生机。
凌墨寒有些不舍的离去，而在黑暗的角落里，无声无息的出来一个人。
高大的身影，在路灯的拉扯下，显得影子很长很落寞。
一滴鲜血缓缓坠落，滴落在皑皑白雪上，像是灿烂的红梅。
指甲嵌入肉里，疼得有些麻木。
这些痛，怎么能比得上心头的疼？
他看着她们缠绵，听到苏默说出那番话，他多么希望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他只是想要来偷偷看她一眼，一眼就好，却不想看到这一幕。
凌墨寒回到了李曼殊这儿，只要他来Y国，就会在李曼殊这儿住下。
李曼殊见他回来，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他好似有些魂不守舍的，嘴角勾着若无若无的笑。
这哪里还是她熟悉的凌墨寒，这分明就是十八岁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啊。
这眼中的柔情，这嘴角的春风……她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忍不住敲了敲茶几，提醒某人回神。
“能不能注意一点，你二嫂在这儿呢，你这么怀春合适吗？”
“曼殊姐，你不知道，那丫头对感情的事情笨拙的要死。今天竟然对我掏心掏肺的说了一大对，明确的说爱我，我现在走路都有些飘，觉得像是在做梦。”李曼殊听到这话，忍不住摇头。
没想到凌墨寒也有泥足深陷的时候！
“看来这丫头把你吃的死死地了，什么时候带她来见见我？”
“等这次慈善之夜结束，我就会带她来见你。”
“慈善之夜？你是说最大家族举办的慈善之夜？”
“嗯，只有如此，才能让她的身份地位巩固到别人无法撼动的地位。”
“你可真是够冒险的，慈善之夜每年都备受关注，但是有利有弊，风头太盛也不好。这件事我就不多加干涉了，你自己处理就好。浩浩很想你，你要不要带她来见浩浩？”“浩浩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我并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为了浩浩，我不能冒任何险。这次换了，下次有机会，让她认识一下吧。”
“可浩浩很想认识你媳妇哎，天天给我打电话，问墨寒爸爸什么时候带新妈妈给她认识。她还问，是不是新妈妈不喜欢自己，所以一直不来看她。这家伙年纪不大，想的倒是挺多，一直在医院跟我闹呢！”
李曼殊也颇为头疼的说道。
凌墨寒笑了笑：“看来我要亲自去解释解释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在我家你低调点，别老是露出那让人鸡皮疙瘩的笑容，我是单身女性，请注意一下，我会不开心的。”
“好。”凌墨寒立刻收敛起来，不想刺激到李曼殊。
她一直在努力克制，但……这么多年的思念，又如何压制得住？李曼殊回到房间，嘴角的笑再也维持不住，慢慢敛去。
四年了……她一个人挑着的李家的重担，步步为营。
为的就是那个没良心死去的人。
甚至连个尸体都没有，就被宣告死亡。
她这些年一直不相信，衣冠冢就在帝都，她就从未踏过帝都的故土。
她不能去祭拜，如果连她都相信了，那顾长宁就真的死了。
“长宁，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不托梦给我？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她看着床头柜的照片，两人四年前留下的合影。
四年的光阴，实在是太漫长了。
……接下来几天，凌墨寒真的说到做到，没有出现在苏默面前。
林请都不知道凌墨寒来过。
她突然觉得苏默脑子仿佛瞬间开窍，学东西很快，没两天就像模像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