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谅。”
季藤甚至都不用她开口，直接同意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倪欢一眼，就起身出去了。
季藤那边也来了律师，专业人士处理起来很快。
陆祈佑一言不发地起身直接走了。
云清看向霍景深，冲他使眼色。
原本靠在门边，事不关己的霍景深：“……”
他轻吸了口气，直起身，朝着陆祈佑离开的方向走去。
陆祈佑就站在走廊尽头，眉眼阴鸷地靠在天窗边抽烟。
橘色的那一点火星在他指间明明灭灭，他满身月色，都抵不过眼底那一片冻死人的阴寒。
听见脚步声靠近，陆祈佑连眼皮都没抬，吐出一句：“四哥，今晚我什么都不想听。”
他连霍景深的面子都不想给。
霍景深：“……你以为我大半夜闲的，想来捞你？”
要不是看在他老婆的面子上，他才懒得管别人的破事。
也幸亏他来了，不然刚才那种状态下的陆祈佑，恐怕未必会听云清的。
霍景深跟陆祈佑保持了点距离，免得沾上烟味。
他等了几分钟，陆祈佑一支烟抽完，情绪也冷静得差不多了，霍景深才缓缓开口：“你想重新追倪欢吗？”
一开口就是王炸，直接给陆祈佑说笑了。
“不然。你以为我等这么久在做慈善？”
他做梦都想跟倪欢能重新开始。
霍景深朝宫夜冥走过去：“既然你想追她，就听我的。”
陆祈佑心情有点复杂，他欲言又止地看了霍景深一眼，还是开了口：“你追过人？”
“没有。”霍景深语气还有点骄傲，“我太太追的我。”
陆祈佑：“……”
要不是实力不允许，他有点想把烟戳在霍景深那张欠扁的脸上。
“但作为一个过来人……”霍景深话锋一转，勉为其难的告诉他，“我可以教你怎么爱一个人……”
免得这些老六一天天地麻烦他太太……
云清给倪欢倒了杯水，“还好吗？”
倪欢冲云清笑笑，“我没事，受伤的也不是我。当我老板真惨，刚回国没几天，就要来局子里捞我……”
“没事儿，你能给陆祈佑脑袋砸开花，说出去我可太有面子了。”
倪欢被逗笑，但眼神还是疲倦的。
云清知道，有些事，只有当事人独自面对，旁人爱莫能助。
她心疼地抱了抱倪欢，“早点回去吧，小宝还在等你。媒体那边我会封住所有消息，别担心。”
其实就算她不出手，陆祈佑肯定也会处理。
倪欢点点头，起身往外走。
刚走出警局，她就看见季藤的身影就靠在车门边，正等着她。
倪欢在原地停了几秒，迈步走过去。
“季藤……”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季藤拉开车门，他率先开口，“欢欢，我们把在饭店没说完的话，聊清楚吧。”
“……”倪欢到底还是弯身上了季藤的车。
有些话，她原也是准备今晚彻底跟季藤说开。
如果不是陆祈佑突然杀出来，她恐怕早就处理好了……
想到陆祈佑，倪欢就觉得脑仁疼，她放下车窗吹风，让自己清醒一点。
与此同时，手机震了震，是小宝打来的视频电话。
倪欢立刻收拾好心情，换上笑脸接听：“宝贝，怎么还不休息？”
看着小宝可爱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倪欢只觉得所有的不快都一扫而空。
“妈咪，你说今晚会回来的。什么时候回来呀？”
“妈咪待会儿就回去，你先睡觉啊乖。”
小宝回头偷偷看了眼，捧着手机小声说：“外公跟我讲了他年轻时候跟人打架，把别人胳膊都卸掉的故事，我现在有点害怕……但外公觉得我是最勇敢的小男子汉，我不想让他失望……”
倪欢无奈又好笑。
翼松阳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从山上跑下来，美其名曰陪小宝玩，实际上是小宝在陪他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