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烟雾、喧嚣……
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们大肆地砸抢、破坏，哥谭市的警察们终于出现了。他们结成列队和方阵,仅仅数百人的队伍,苦苦阻拦着这些疯子们的侵袭。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袭击。
哥谭警察局长,詹姆斯戈登内心隐隐明悟。
比起一般袭击者意图的破坏或者恐怖示威这更是在毁灭和清除。
这些人……他们在意图消灭哥谭警察局的存在！
“请求空中支援！哥谭警察局附近，急需空中支援！”戈登局长向着对讲机喊道，外界的喧嚣和吵闹使他不得不努力扩大自己的音量。
“收到。”空中飞行员对着飞机收音设施回答了一句，准备转向。他驾驶的是哥谭警察局的空中警备力量，哥谭空中巡逻一号。
“你刚才有看见了什么东西擦了过去？”坐在他旁边的另外一名飞行员，不确定地询问自己的搭档。
“什么东西？雷达有任何异常吗？”一号飞行员不明所以。
“没有,雷达显示一切正常,但是……”二号飞行员正在犹疑着回答
“砰！”空中突然爆发出剧烈的爆炸,灼热的火花在一瞬间，照亮了笼罩在夜晚的哥谭上空的，朵朵阴沉乌云。
“哈哈哈哈！”不知从哪儿找来一身朴素装束的小丑,指着空中突然绽放的烟火，疯狂地大笑。
他一边笑得前仰后合，一边挥舞着手中似乎是遥控器的东西,剧烈的爆炸照亮了他身上突然改变的装束,也照亮了他脸上的，惨白的塑料小丑面具。
“多么漂亮的烟花！多么美妙的惊喜！”
像是终于笑够了，小丑深吸一口气,终于站直身体。
他脸上戴着的窄长面具，遮不住那快要咧开到耳根去的嘴角，以及他那一如既往，独属的疯狂。
没了那嘶哑难听的笑声,小丑扔掉面具和手里没用了的废物，往角落里随口喊了一句，“哈莉？”
“布丁！”角落里跳出早已经等待了很久的小丑女来。
她一下子跳到小丑的怀里，给了自己的甜心一个迫不及待的怀抱。
“要你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吗？”小丑漫不经心搂过哈莉纤细的腰肢，低下头，凑近她的脸蛋，低声问她。
“小丑先生要哈莉做的事，哈莉已经全部好好完成了！”哈莉眼巴巴地盯着她的小丑先生，眼里是不顾一切地爱慕和渴求。
“很好，哈莉。”小丑露出了一个诡秘的笑容，“今天先到此为止，”
“要看到绝妙的好戏上演，我们需要多一点等待的耐心”
小丑三两下，扯下身上碍事的伪装，小丑女乖乖地站在一旁，全心全意地看着他。
终于换回自己最舒心的装束，小丑满意地从口袋掏出一张扑克，单手夹在指间，往墙上一扔
“我们下次再见，蝙蝠”
光滑的扑克牌，插在墙面上。街道上跃动的火光，隐约照出扑克牌上面的图案
鲜红的，戴着高礼帽的小丑，
以及它嘴角挂着的疯狂笑容。
昏暗而隐蔽的角落里。
“罗宾？”
杨安试探着，向那个方向伸出手
被一个力道，隔着衣服，稳稳扣住了手腕。
“这边。”好像别扭的声音响起。
杨安茫然着顺着那个力道，被拉着向外走了几步，这才在黑夜中，隐隐辨认出一个轮廓。
真的是罗宾。
他背后披着他的宽大披风，头上戴着兜帽。杨安的手腕上裸露的一部分皮肤表面，可以感觉到皮革和金属，混着冰凉和柔韧的触感。
杨安伸手，想要抓住罗宾的手，好让自己不被拉着跌跌撞撞那么狼狈
却被罗宾一下子躲开。
“罗宾？”
被一下子松开手的杨安失去了方向，在原地站直，不知所措。
这里没有路灯照明，无论何时笼罩在上空的密密的乌云，哥谭的夜晚，黑夜能够迅速吞没一切。
“……你刚才想干什么？”一下子收回手的达米安顿了一下，开口问道。
在那一瞬，是武者的本能，使他下意识躲过了杨安的手。
事实上，这还救了杨安可怜的手掌一命。按照杨安抓的方向，达米安护臂边缘的三根倒刺，会瞬间割破柔软的人体皮肤，鲜血淋漓。
“我……只是想，直接拉手的话会快一点？”
杨安解释道。手腕上的力道有些生疼。
“……这样可以了？”达米安沉默了短到不可察觉的小半秒，开口和杨安说。
杨安惊觉，空空荡荡的左手指尖
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牵住了。
杨安下意识地看向可能是罗宾所在的方向，他重新拉住杨安的手，往里一扯，“在这儿。”
杨安顺着罗宾的牵引，走到角落里。
“这是你的车，开上它赶快离开。”罗宾简短地说。
说完，他像是在倾听着什么似的，微微侧了一下脑袋。放在耳处的通讯设备传出细微的，只有佩戴者可以听见的响动。
作战通讯频道：
“小丑逃逸确认。”蝙蝠侠特有的，经过特殊变声后的嘶哑声音第一个响起。
“收到，警局后方已经全部沦陷，情况严重，请求支援。”夜翼带着一丝轻快的声音紧随其后。
他现在已经潜入了警局的后方。原本应该是守备森严的仓库和看守所，皆已被攻破。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们从后门冲进去，从武器库里面抢走了大量的抢支与弹药。
看守所的所有大门都被打开，犯人们从中跑出，有的抓紧机会，逃出生天，有的则拿起武器，加入到了这些戴着小丑面具的人群中。
夜翼躲在房檐之上，注视着里面疯狂的人们。
“收到，警局附近平民疏散完毕，赶往现场中。”接着是红罗宾沉稳的声音。
红罗宾向最后两位无辜路人示警，指引他们离开。他按住左耳里的通讯器，报告说。
“收到，罗宾前往支援。”达米安离开那个隐蔽的角落，扯住钩绳，他高高跃起
夜风吹起他的披风，微微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