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带着钢铁侠,按照他原本就看好的路线，抄近道，截住逃跑的
“蝙蝠侠？”
杨安一下认出这个背影,忍不住惊讶地叫出声。
这个惊讶,既是源于他奇怪为什么蝙蝠侠会出现在这里……同时也是因为杨安对于蝙蝠侠,现在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形象的惊讶。
为什么在现在的这个，几乎是半瞎的视野中，杨安能一眼认出眼前的蝙蝠侠呢？
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因为
在一个布满光点、框架和线条的世界里，杨安到现在为止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见了一个人！
会动的！踏踏实实有填充的！虽然是黑色的一个人,不是骨头架子！
杨安甚至还可以看清，他听到杨安的喊声之后，转头过来的动作。
还有他那和身体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尖尖的耳朵”。
这几乎是让他,一眼就辨别了蝙蝠侠的身份！
在初期的惊讶过去之后,杨安不可避免地，在心中渐渐浮现一个有点可怕的猜测。
为什么在他看来,别人都是一具具骨头架子,但是唯独蝙蝠侠的不是呢？
杨安的恐怖猜想：
不会……难道……蝙蝠侠是实心的？
他原来一直以为蝙蝠侠的面具和紧身衣之下,是一个人类,毕竟他会和自己交谈，甚至还拥有同伴和助手,这一切都像是拥有一个血肉之躯的，人类所为。
但是既然如此，又怎么解释这个异常呢？……那个耳朵？
杨安想起了他偶尔听到的，在哥谭暗地里流传的，关于蝙蝠侠的恐怖传说。
据说蝙蝠侠的耳朵会动,就像蝙蝠一样，他会用他的耳朵，来窃听他想要知道的所有秘密……
还有蝙蝠侠根本不是人类，他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绝对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真的，假的，真真假假。
而现在杨安也可以为大家贡献一个了：
蝙蝠侠的紧身衣是实心的！包括他的耳朵！
所以……蝙蝠侠有双尖尖的猫耳朵！
这当然不可能，是杨安一瞬间的胡思乱想。
他现在学到了一招，迪克亲身传授。在一瞬间受到惊吓时，学会放松自己的思维，想到越多，越能冲淡那一刻的恐惧感。
所以能够在下一秒，就做好了勇敢面对一切的准备。
“蝙蝠侠？”托尼重复了一遍杨安所说的话。
同处一个世界，干的还是同一个行业，托尼斯塔克对于哥谭黑夜中的英雄，“蝙蝠侠”的名号，略有耳闻。
并且对方还担任世界上最大的民间英雄集结组织正义联盟的顾问。
托尼作为复仇者联盟的主要领导者之一，在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的几次合作之中，钢铁侠和蝙蝠侠也打过几次交道。
老谋深算、阴险狡诈的老蝙蝠。
这是托尼对于那个总是喜欢蒙着面，黑着脸，出现在两方合作会议上的蝙蝠侠的所有印象。
托尼的问题之后，对方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答。
蝙蝠侠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施加过多的注意力。
他似乎在忙于其他的事。
“蝙蝠侠……我只是接到了一个任务，有人雇佣我去而已，我知道的东西并不多。”
直到有人说话，杨安和托尼才注意到，蝙蝠侠的手里，好像还抓着什么东西。宽大的披风几乎遮住了他背后的所有东西。
“谁？”
蝙蝠侠低沉嘶哑的嗓音在偏僻的小巷内响起。
“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干我们这行，有些雇主从来不透露身份。”
说话的人似乎是挣扎了一下，往这里侧了一下身，杨安和托尼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白色的面具，右眼上一个血红色的瞄准器，黑色的战斗衣……
这就是他和钢铁侠一直追捕的那个混蛋！
蝙蝠侠抓住了他？
“是谁？”
蝙蝠侠并没有理会他那些，听上去逻辑通顺、自圆其说的辩词，继续又问了一遍。
没有尝试过被蝙蝠侠抓住肩背，用蝙蝠镖的利刃抵住脖子，蝙蝠侠给罪犯的那种深深的压迫感，和下一秒就会爆发的危机感，是别人永远无法真正体会的。
“蝙蝠侠，”死射的冷汗不仅湿透了他的背后，而且还有一部分，从他的额前慢慢流下来，“你知道的，我们不能……”
不能向任何任务以外的人透露雇主的信息，这是雇佣兵，做刺杀这一行的大忌。
如果死射今天说出来了，并且现在周围还有另外两个围观者，只要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对外透露出去，蝙蝠侠得到的消息是从死射那里流露出来的
那么，死射以后，他在这一行，几乎就是不用再混了。
蝙蝠侠这是要彻底断掉他的后路！
“派遣你来暗杀韦恩集团董事长布鲁斯韦恩的，到底是谁？”
那个好像患了喉癌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不可抵抗的压迫感，仿佛在宣告：
这是他仅剩的最后一点耐心！
“……罗曼西恩尼斯！”
不敢再废话，死射最后还是屈服在蝙蝠的压迫之下，吐露出了这个名字。
罗曼西恩尼斯？
黑面具？
他怎么可能突然会花这么一大笔钱，雇佣死射这个王牌神狙手，为了杀死一个对于哥谭毫无作用，毫无是处的花花公子？
但是弗洛伊德劳顿死射真名现在的说辞，也不是在骗人。
其中必然另有蹊跷。
蝙蝠侠心念急转，几乎只是一个瞬间，他就分析出了这一切。
现在，死射已经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情报，并且已经基本放弃了反抗。
但是防止他来一个最后一击的垂死挣扎，蝙蝠侠干脆利落地从腰带里掏出一个麻醉针筒蝙蝠家族必备，沿着他刚才用蝙蝠镖割开，在死射的头盔和作战服相连的脖颈处
直接来了一针！
死射连最后骂一句的机会也没有，被蝙蝠侠直接弄晕过去，软软地垂在蝙蝠侠的手上。
现在，在场的具有清醒意识的，只有三个人了。
“蝙蝠侠，这个人他涉嫌之前对我和我的合作伙伴进行刺杀，我需要把他带回纽约。请把他交给我。”托尼向前一步，尽量客气地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