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JOJO]不想当炮灰 > 第19章 第 19 章
    我没想到DIO会这样试探我,盯着那双蜜棕色的瞳孔,我终于绷不住,心跳越来越快,连带着耳膜里都在“咚咚”作响,甚至余光能看到胸襟的衣服在随着节奏跳动。

    他是在诈我吗?还是已经知道了?

    不不不,不可能的,他们顶多会怀疑我性格大变的事情,我之前有听到他们谈论会不会像是迪亚波罗那样的双重人格。

    迪亚波罗是极端例子,他不同人格有不同的身体,年龄、外表都相差巨大,可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这在现实里不太可能。双重甚至多重人格可以公用一个身体,也许其中某些人格根本不是人类,有些人格占据了主导地位,能清晰地看到所有人格发生的事情,但有些则是单向的,无法得知更换其他人格时发生的事情。

    我的推测也仅仅只到这里,那是目前最科学的解释了。显然我记得之前的一切事情,不然不可能会和他们提出分手,那么接下来就是哪个人格占据主导地位的问题了。

    我不能全盘脱出。

    只要死咬住不撒口,我就是B小姐,这具身体如假包换,不可能出什么纰漏。

    至于DIO……以及荒木庄,甚至是这个世界里任何一个其他人,哪怕是仗助、花京院也好,我都不能和他们坦白穿越者的身份。

    还未建立信任,说白了我根本不相信他们,尤其在他们的爱多是建立在不平等的关系上,要么把B小姐当做消遣玩物,要么是在剧情设定下强行爱上的。

    M小姐还没出现,我这也不知道一切变成这个样子之后,所谓的“命运”究竟歪到哪里去了。虽然现在我摆脱了一部分,但不到她真正出场那一天,谁都没法预测他们会不会在剧情的影响下倒戈向她,然后转过身来对付我。

    我没办法冒这个险,我还不想死。

    脑子里乱七八糟,也许是我沉默了太久,也可能是我的脸色过于难看,卡兹皱着眉走上来,语气不善地喊了一声“DIO”。

    DIO松开手举起来,弯起唇角,示意自己不会再继续逼问我,他轻松地说道:“我只是突然忘记了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但我清晰地看到他挑高的眉尾以及眼里的胜利,不管我有没有回答,他今天都已经得到了新的信息,无论那是什么都值得他冒着风险赌一把。

    他又能推测出什么呢?他会告诉其他人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愣愣地盯着卡兹示意他出去,高烧搅浑了我的脑子,让我无法思考。吉良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我身边,迪亚波罗远远地望着我没有过来,就在墙边靠着。

    “别理他,好好休息。”他叫我去洗漱,兑了些温水用湿毛巾给我擦脸,吉良吉影真的很英俊,明明是亚洲人的脸庞却很立体,面颊有些消瘦却不显得骨感,垂下眸望着我的眼睛像是桃花眼。

    我想问他DIO是什么意思,但忍住了。

    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大家都想问,但就DIO敢,不过现在大概在被卡兹训话就是了。

    果然,等我回去之后DIO也没回来,卡兹对我说他今天晚上在这儿,不需要别人,说着就把那本碍眼的书扔出了门外,咚一声响。

    吉良还要上班,早早回去了,估计还拉上了外面的DIO,迪亚波罗又在这里陪了我一会儿才离开。

    第二天白天也是卡兹在陪我,星期一大家都有事,不是上学就是上班,似乎黑帮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放学的时候来了新的客人,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组合。

    乔鲁诺和波鲁那雷夫,居然还有空条徐伦和特里休,粉发女孩儿和我同班,我们之间还算说得上话。卡兹眼神复杂地盯着这两个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唾弃承太郎和迪亚波罗,他说晚上再过来就先走了。

    金发小教父和他父亲是两个极端,他总是有办法能真的哄我开心。比起被一群沉默寡言小心翼翼的男人围着,我更喜欢和女孩子说说悄悄话,这能让我真正放松许多,而不是一直在提心吊胆的防备着什么。

    波鲁那雷夫和乔鲁诺就坐在远一点的地方,大概是在处理事务,没有参与我们的谈话。法国绅士已经完全被治好了,右眼也不再失明,但他留下来那道长长的疤痕,以此来铭记过去的经历。乔鲁诺明明穿着和我们颜色差不多但男款的校服,可安静地坐在那里翻看文件的时候倒真的在气势上和两个女孩儿完全不一样了。

    用花京院的话说就是没有一点学生的样子。

    徐伦性格开朗又可爱,我们马上就聊得投机起来,一直说到未来想要做什么,特里休说她以后想当歌手,我管乔鲁诺要了十张纸请她签名,说等她成名之后好发财。

    她本来还有些拘谨,但在这我这样说之后立刻笑起来,也跟着我和徐伦叽叽喳喳个不停。

    徐伦说她还没有想好,但首先排除海洋学家和神职,当问到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乔鲁诺挺直了腰背竖起耳朵,我也说自己没想好,大概要看能报的上什么专业吧。

    我们从校园八卦聊到杂志新刊上的唇膏和修容粉,但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女孩儿们凑在一起总爱说的男友话题——先不说乔鲁诺他们还在这里,谁也不想听到自己的女同学聊感情经历时谈起自家老爹。

    过了一会儿乔鲁诺起身,说送她们出去,顺便下楼买饭。

    此时就剩下了我和波鲁那雷夫。

    法国绅士还是那个法国绅士,他比起年轻时沉淀了许多,我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毕竟迪亚波罗横在中间,可他并没有说什么。

    “如果累了的话就来依靠我的肩膀吧,没关系的。”

    他像是对待小女孩儿一样充满了包容,波鲁那雷夫是个温柔的硬汉。

    吃完晚餐乔鲁诺见我精神状态不错,拿出了课本,要帮我辅导落下的课。我瞥了眼波鲁那雷夫手边那摞文件:“算了吧,我自己看看书就行。”

    他却坚持不同意,说从今天往后都要辅导我学习,这样上大学的时候就能选择一个喜欢的专业,而不是看着分数线头疼自己得被塞进哪儿。

    我乖乖地低下头听他讲课了。

    然后我们同时开始写作业的时候,他以一种让我瞠目结舌的惊人速度写完,见到我诧异的目光,淡淡地笑了一下。

    也许他总是要尽可能快地完成自己的学业,然后用剩下的时间去处理事务。

    而这时又来了一位许久不见的新面孔,岸边露伴。

    我有些惊讶地坐起身来,没想到他会来看我。见到其他认识但不算熟悉的人来探病,乔鲁诺和波鲁那雷夫礼貌地告辞了,说明天还会来看我。

    “你都知道了?”我小心翼翼地看他。

    他似乎想翻个白眼,但忍住了:“我虽然没办法黑蚊子多你,但是可以黑蚊子多别人。”

    我立刻开始同情起仗助来,但愿他没有被看到什么过于羞耻的隐私,尤其是露伴看见一定会大声宣读的。

    “好吧。”我干巴巴地说,又躺下盯着他掏出速写本。

    “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来医院取材的。”他不满地瞥了我一眼,似乎不满我的眼神冒犯了他漫画家的尊严。

    我答应着是是是好好好,瞪着天花板躺尸一样发呆,我开始在心里抱怨卡兹把DIO的书扔走了,我宁可去猜看不懂的拉丁文也不想再看课本,又不能打游戏——会吵到漫画家并扣上打扰他思路的罪名。

    他好像确实是来取材的,自己去卫生间捣鼓了半天,乒乒乓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马桶盖拆了。之后在我惊悚的眼神下品尝了点滴的味道,还吃了我两片药,最后拿起我打针的手观察半天画下了好几个不同角度的速写。

    最后在护士小姐一言难尽的目光里收下了废掉的整套吊瓶输液器——护士姐姐没给他留下针头,他还跟人家不愿意。他最好只是来取材,且仅此一次,病房里有经常被人指点穿着的男人就够麻烦了,我一点都不怀疑如果有创作需要他能溜进手术室,然后在手术中途从床底下钻出来把医生下个半死的同时摸着下巴观察剖开的人体。

    还没研究明白输液器的原理,他就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然后神情严肃地说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我等了好久,岸边露伴再也没有回来。

    谁也没有来。

    卡兹答应过他晚上会来陪我,可到第二天早上我也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房里,护士小姐看不下去帮我定了病号餐盒饭。

    一直到天黑,昨天说好今天也会来给我补课的乔鲁诺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