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擒虎沉声说道:“不怕,人人都是一条命,杀一个赚一个。”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敌军再次集结,韩擒虎一见立刻大吼道:“举盾!”话音刚落就听轰的弦响,箭如雨下,敌军或长啸或呐喊,黄蜂出巢一般涌来出来,一看阵势就是敌军主力。
雍王凝目看了一会儿,只见双方白刃交战,刀枪相迸混战一团,厮杀声震耳欲聋,到处都是血肉横飞,钱日生头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战况,仅仅攥着马缰木偶似的一动不动。
南瀛军将极为罕用,几次死命冲击都将大雍的军阵硬生生的冲开,一个副将赶过来对韩擒虎大叫道:“太尉,请护驾后撤!”
雍王一摆手面沉似水:“主将后撤军心不稳。”竟执意观战,将偌大的王旗立在背后。这时一直偏军仿佛锥子一般钻入敌阵,为首一员将领跃马横枪仿佛一条百鱼在洪涛中跳跃起伏。
“那是何人?”
韩擒虎派人下去询问,不一会儿得到了回复:“此乃贺三川,此前因贺谨一案羁押入狱,平反之后便随军出征。”
雍王目光一怔:“派军掩护,这个贺三川要让他活着回来!”
只听战鼓动天,号角齐鸣,一个方阵仿佛山丘一般轰然移动,硬顶着浪涛般的敌军碾了过去,几经厮杀终于和贺三川的奇兵汇合一处,全军为止鼓舞。
钱日生躲在人缝中看着贺三川,只见对方双眼血红,跪地谢恩,不由得想起刚见面的场景,第一次低估了此人的血性。
首战告捷,大雍军众人人兴高采烈,韩擒虎下令不准饮酒,并且安排营哨探马,防止敌军偷营。当夜雍王开始调拨军马开始前推,接连十天,交战四次,雍王亲征给上下军士带来极大的士气,一直将战线推至关外三十里。
军务繁忙,钱日生反而成了最闲的那个人,成天不知道该做什么,索性待在营房帮着文吏一起筹算粮草,安排伤病。
这时其他几国使臣纷纷派人前来“劝架”,丞相王鼐分析道:“此战虽是小胜,胆已浇灭南瀛气势,也向列国宣明态度。此番使臣前来劝架是假,不想让我大雍趁胜夺城占地是真,斟酌眼下形势,再打下去恐有他国介入,就不好收拾了。”
韩擒虎也认为眼下战事稳定提议雍王回驾,雍王翻看京城递来的一叠奏书,都是各部大臣请驾回京的,想想这次和各国使臣和谈反而比战事更加微妙,必须要集中精力应付才行。于是将前方军务交由韩擒虎亲帅负责,又安排勋贵子弟编入各营历练,分派使臣同各国斡旋,一一分置妥当后,雍王的车驾机密回京。
本来极为简单的事情,却因一个变故弄得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雍王病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