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外，日军的尸体或躺，或趴，或蜷，同样是千奇百怪。
见到吕正和曹兴华来到阵地上，士兵想站起来。
吕正连忙摆手，示意士兵坐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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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地上已然没有了那么多规矩，更多的士兵只是冲着吕正和曹兴华点点头。
今天一天的时间，日军并没有发起进攻，只有零星炮弹落在阵地上，并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吕正和曹兴华停在了一处观察哨的位置。
“团长，曹营长，还请小心，阵地外可能潜伏着日军，随时会放冷枪。”观察员提醒。
纵使小鬼子指挥官在瞎指挥，但是日军每日在阵地前潜伏士兵的任务并没有取消。
“这小鬼子倒是执着！”吕正说。
“日军向来喜欢在一条道上走到黑，那不叫执着，叫一根筋。”
吕正在观察哨的位置，望着阵地外，视线缓缓移动，望向日军营地方向。
“好安静啊。”
似乎从盘古开天辟地，他们就是守在这儿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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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肉体到精神，一直矗立于这片土地上，守望在此。
几千年来这片土地上从未停止过争斗。
但在今天，似乎一切争斗都停了，双方都摆出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
“这小鬼子，自从进入华夏，哪怕是吃了败仗，也会表现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一支日军巡逻队出现在曹兴华的视野之中。
在潜望镜中，可以清楚看到日军的营地，不过那已经是在前沿阵地火力打击范围之外。
日军巡逻队并没有因为进攻不利或者是吃了败仗，表现的一副吊儿郎当。
“从他们走路的方式来看，最少是打过一年仗以上的老兵。”吕正也在看着日军巡逻队。
吕正和曹兴华，几乎一眼就能够看得出对方有没有打过仗。
“小鬼子是被我们给袭击怕了，要不然也不会用老兵来巡逻。”
老兵的警觉性自然比初出茅庐的新兵更高。
而且日军知道第一军分区的部队善于夜袭，所以小鬼子从岗哨和巡逻队能用老兵，绝不用新兵。
把整个营地的安全交给新兵，那真的是脑袋被驴给踢了。
“我倒是觉得小鬼子像是秋后的蚂蚱，新兵和老兵青黄不接的时候，部队战斗力就要下滑。”吕正说。
老兵损失过大，后续兵员训练不充足，新兵团吧团吧就被扔上了战场。
有的新兵甚至还没认识到自己是军人，就在战场上嗝屁了。
“长时间的安静，恐怕没有好事儿呢。”曹兴华说，“小鬼子不是要撤退，就是跟我们拼命。”
“撤退？小鬼子什么时候主动做过这么有良心的事情？”
吕正从没有奢望过日军主动撤退，他也不期盼小鬼子长着良心。
吕正一副不负责任的样子，似乎这儿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打完这场仗，我估计小鬼子肯定知道吕正是谁，不知道曹兴华是谁。”
曹兴华根本不吃吕正这一套。
卷入战争的时候，战争不会区分性别，不会区分老幼，只区分生死。
日军想夺取五号地区，就得先跟吕正拼命。
吕正歪着头看着曹兴华：“这么说，我在小鬼子那儿值钱了？”
听到曹兴华的话之后，吕正乐得美滋滋的。
以前当江洋大盗的时候，他确实是被人悬赏过，不过都是在悬赏的讣告上。
至于悬赏的价格嘛，比土匪还要便宜，这让吕正有好几次不满。
如今要是在小鬼子那儿挂了名，暂且不乱价格高地，吕正认为，他应该是光宗耀祖了。
至少死了之后，他不用以江阳大“偷”的身份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这是好事儿吗？我怎么觉得你倍儿美呢？”
曹兴华看着吕正，吕正的性格绝不能以普通人来衡量。
“暂且不论事情好坏，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们前几天的好日子恐怕真的要到头了。”
自从换了小鬼子指挥官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日军的轰炸机。
“按理说，应该是坏日子又续上了。”
曹兴华认为，换了一个日军指挥官只不过是一个插曲而已。
真正的战场还是要回归正常的。
“……”
吕正沉默不言，他感觉曹兴华说的有道理，但他又不想听到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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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我们得布雷，明天给小鬼子一个惊醒。”曹兴华提醒，“小鬼子明天的进攻肯定比前两天要有精神头。”
“他们难道是想做有精神头的东瀛鬼？”
吕正还沉浸在曹兴华那句坏日子又续上了那句话中。
他越想这句话越别扭，好像反驳曹兴华，但他搜索了自己的整个脑袋，找不出一句话来回应。
曹兴华跳进了战壕：“小鬼子又不是大姑娘，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啊？”
“我倒是不像看到这些小王八蛋，但挨不住他们烦人呢。”吕正说出了不一样的想法。“从日军这种举动来看，他们又来了新指挥官，前线指挥官跟换衣服一样勤快，我倒是认为，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到十天的时间，日军换了三任指挥官。
王公子换女友都没有这么勤快。
虽然这个指挥官肯定比上一个指挥官强，但吕正认定，绝对比不上第一任指挥官。
第一任跟吕正对阵的日军指挥官，确实让吕正感受到了压力。
阵地上，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一个连失去了战斗力，这种伤亡让吕正都觉得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