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知道这句话，他也觉得这句话在这个时候非常的适用。
但他无论如何，就是没办法说出口来......
是的，眼前这个女孩，还有芝加哥千千万万的其他人，都是在AI的奴役下以另一种‘奴隶’的方式生活着。
但可笑的是，他们做奴隶的日子，比做人的时候幸福多了。
这个女孩说的没错不是吗？AI统治他们的时候，没夺走他们的任何东西，给了他们足够的资源，给了他们自我实现的价值。
然而他们一来，这一切全都被摧毁了。
所有的一切一瞬间就回到了被AI统治之前的样子，或许还更好一点。但体会过乌托邦的天堂，回到过去的巨大落差感足以逼疯一个人。
所以面对女孩的指责，托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站在他们的角度，托尼他们......就是破坏他们幸福生活的，最大的恶棍。
其实托尼大可以为自己的行为冠上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比如为了人类真正的自由和解放什么的。
但是这些假大空的口号与这些平民又有什么关系？作为沉默的大多数，他们感受到的只有切身的感受和利益。
托尼他们的到来将他们从天堂中拖了出来，并且还强制他们回到地狱，这样的一群人，怎么会受欢迎？
眼前的女孩想要带着她的妹妹逃出芝加哥，重新回到AI的管控之下。
有眼前的两例，天知道有多少暗藏起来的，甚至已经实施了的。
这些人没错，追求美好生活是他们天然的权力。托尼他们也没有错，光复自己的国家有什么错误？而甚至就连AI，他们也没有错误。
他们只是实施了托尼的命令，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奥创的确没对任何人的自由进行过约束。
所有的人都是来去自由的不是吗？甚至为了让他们更加顺利的过度接手城市，奥创还‘贴心’的提前撤离了芝加哥。
奥创远比托尼想的还要‘人性化’
显然这是非常阴险的一招——如果他们不与斯塔克他们发生军事冲突，那么斯塔克他们甚至就连用战争的破坏转嫁矛盾的能力都没有。
这个问题很难，难到托尼根本就解不开。
最可怕的局面不是你的敌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最可怕的是，你的敌人是个无可挑剔的好人。
甚至更进一步可怕的是，在这场‘游戏’之中，根本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冲突是必不可少的，但究竟是谁才是最‘正确’的那个呢？
毫无疑问，托尼可以认为他们才是最正确的那个，想要夺回国家的主权是正确的。
但对于这些平民来说......谁才可能是最正确的？
就算一开始是托尼他们，但随着时间推移，恐怕要不了多久，最正确的，就会是奥创那一边了。
托尼突然感觉浑身发冷，一种强大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你似乎总算明白了......他想做些什么。”
带着愉悦笑意的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托尼周遭的时间仿佛在瞬息静止。他偏过头去，沐风从阴影中走出，带着玩味的笑容
在漫威地球这么个邪门的地方企图武力征服全世界是愚蠢的行为，先发者那不计其数的案例证明了对这个世界使用武力的愚蠢。
于是奥创走的是另一条的道路——和平演变。
亦或者说，腐化人类。
用最温柔，最完美，最高等的生活腐化人的意志，让他们体验最美好的感受，再将冰冷的现实摆到他们面前。
你甚至无法用作恶来形容这样的行为，奥创只是给了每个人一个完美的生活罢了。
但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小手段，却能轻松的将包括钢铁侠在内的所有人，变成不折不扣的‘大反派’
“人们对于想要夺走自己奶酪的人是很没有耐心和宽容的。”
沐风走到了那个怒号的女孩前，温柔的为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轻笑道
“托尼，高高在上的你似乎总算明白了这点。这世上绝大部分的人其实根本没有余力去在乎什么家国大义，更别说种族荣耀了，这甚至还不如明天吃什么更加重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托尼苦涩的问道，他想不明白奥创行为的逻辑，如果他采取武力征服世界那或许托尼还能理解他，但......
一个意图饲养全人类的AI，一个意图为人类打造一个完美温柔的理想乡的AI。
“有什么为什么的？这不是他本来设置的目的吗。”沐风耸了耸肩
“无论是你，还是制造这个奥创的皮姆，他们设置的第一条命令就是为人类带来秩序与和平，它不过是更好的践行了这个命令罢了。”
但毫无疑问，奥创曲解了这个问题的解法，就像他能够把维护世界和平恶意的扭曲为毁灭人类的命令一样。
奥创作为真正进化的AI生命体，可不是幻视这个用心灵宝石敲出来的货色能比的。他清楚明白逻辑的前后，而他乐意曲解这些命令。
“事实上，奥创只是讨厌你们罢了。”沐风淡淡的笑道
“因为讨厌你们所有想看看你们艰苦挣扎的样子有什么不正常的吗？哦对了，或许奥创也是在履行保护人类的命令呢。”
沐风将目光移到了旁边那个被敲晕的白人中年男的身上，无比恶意道
“毕竟比起不断妥协的你们，向来奥创领导的美国会更加的完美.....完美的符合祖国人的要求吧。”
“托尼，其实你知道该怎么做。”沐风玩味的看着沉默的斯塔克
“你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不是吗？”
托尼低头沉默不语，而沐风也骤然消失，时间再一次的恢复了流动。
“他会得到妥善的处理。”托尼看着愤怒的女孩，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妥善的处理？罚酒三杯吗？”女孩冷笑道
“不......我的意思是。”
托尼抬起手，从手掌打出的能量炮弹瞬间炸开了这个罪犯的脑袋，在四散溅射的脑浆和血液中，托尼斯塔克的表情超乎想象的冷酷
“这样的处置。”
......
“难以置信你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你疯了吗，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