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间舟不放心的看向墨听霜:“我要陪我媳妇一起。”

    小道士还要上前辩解,墨听霜已经挡在了两人之间。

    拉住男人的衣袖摇摇头:“相公放心,青天白日的,我不会有事,再说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东家,你在这稍等我片刻。”

    她说完这些话,人便跟着小道士上了山。

    等日头有些偏了,墨听霜人回来了,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是扫视了一圈,确定人没事之后,才放了心。

    回程的路上,墨听霜的心情很好,男人禁不住有些好奇:“谈的如何,东西拿到手了吗?”

    墨听霜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纸,一切搞定!

    这些人的证词还不能作为唯一的证据。

    回到家之后,墨听霜另外的东西都准备好,才伸了一个懒腰上床休息。

    顾二哥回来有几天了,矿山那边缺人手缺的急。

    下面管着人的管事便派人来催。

    顾老太太虽然舍不得儿子,却也没办法,只能是忍着心疼将人送走。

    顾老二的性子孤僻,让他一直在家中待着,只会更加重他的病情。

    回那边他能接触到很多人,无形中对他自身还是很好的。

    因为要去县城墨听霜跟顾间舟便领了送顾二哥的差使。

    一路上坐在后面的两人男人沉默的像是不存在一样。

    墨听霜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只瞧着顾间生恐惧的模样,她也没闹腾。

    将顾二哥送回到矿山之后,两人将东西送去了县衙。

    查审案子需要时间,这一点墨听霜心里清楚。

    但按着要求,县衙还是下了令让墨听霜两人领着一众人回去将人带到府衙。

    邹氏这两天过的有些神清气爽,终于将埋在家中的隐患彻底清除之后,她知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会影响她。

    闲下心来,她有了时间照料自己的几盆快死的花。

    看着花枝杂乱枯叶满盆,邹氏皱着眉恨不得将这些东西都给扔出去,再弄新的来。

    想着从今往后,墨家的所有财产将都会是她一个人的。

    她就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

    院门突然被撞开,邹氏一时还没缓过神来,冲着门口大声的嚷着:“你们是什么人!”

    等看着那些冲进来的人,身上穿着一身官府时,邹氏怕了。

    脚下一软,话都没来得及说,恐惧的眼球甚至都开始颤抖。

    她还在畅想着她的美好未来。

    怎地官兵就来了,难道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邹氏胡思乱想着就瞧见了紧跟在官兵后面进来的墨听霜。

    “小贱人,你又做了什么事!”愤怒让她恢复了一丝理智。

    冲着那群人嘶喊着:“你们要干嘛!私闯民宅我可是要告官的!”

    为首的捕头大哥,将手中的逮捕令冲着邹氏展示了一下。

    冷声回应她:“邹氏县衙不用你去告,县老爷现在就要请你去衙门喝茶呢!”

    “你们凭什么抓人!我犯什么罪了,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邹氏眼见情况不好,一把抱住身侧的柱子,一副泼妇的架势。

    捕头大哥也是好脾气的,本来是想让她好好自己走,就完事大吉了,现在她又闹这出,人跟着也上火。

    将逮捕令上的内容冲着她好好解释了一番。

    “你涉嫌一桩陈年谋杀案,县老爷人善想让人好好走一遭免受一些皮肉之苦,现在看你没必要了。”

    他说完,冲着身后的人招手。

    立刻有人上前将邹氏两边架起往外带。

    在邹氏经过墨听霜的时候,她抬着脚想去踹墨听霜。

    口中胡乱的咒骂着:“你这个小贱人,你要害我,你想私吞墨家的钱,那不能,我还有雪儿,你以为害了我你能有好,那不能够!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她嘶喊着,墨听霜没动,她人也没踢到她。

    看着邹氏远去的背影,墨听霜抿了抿唇。

    她没想害人,但害人的人也不能好过,谁做的孽,谁就该付出代价。

    “娘!你们要带我娘去哪?”

    墨听雪听到后院的响动,赶过来的时候,邹氏已经被县衙的人给押走了。

    她只来得及上前跟了两步,便被人给拦了下来。

    转眼瞧见站在自己身侧的墨听霜,她知道这件事肯定跟墨听霜有关。

    她上前撕扯住墨听霜的衣襟,瞪圆了眼睛:“你又做了什么!你要把我娘怎么样!”

    墨听霜捏住墨听雪抓紧自己的手,将人扯开:“若是她是清白的,我怎么会害她,可惜你的好娘亲,是个烂心肠的毒妇。”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有些好心的提醒墨听雪:“等下次再见到你娘,怕是要准备好棺椁了。”

    “哦对了,到时候一定要记得来找我,我会跟相公商量,看在亲戚份上,给你八折优惠的。”

    墨听霜心情舒畅的看着墨听雪气急败坏的样子。

    人一身轻松的走出了墨家大门。

    这个地方曾经是她的家,后来爹也走了,就只成了一个囚禁她的牢笼,想必以后应该再也不会再踏进来了。

    后山坳那顾间舟带着人去将棺材挖了出来,棺材内有一具白骨化的女尸,身上衣着跟衣冠冢里的衣服看起来很像,这样一对比身份基本就确认了。

    官兵又去见了提供证词的道馆观主,所有的事情矛头都对准之后,县衙在第三天定下了邹氏的罪。

    墨家的家产,因着这么多年被邹氏管控着,墨听霜根本不知道还剩多少。

    因为这次涉及的事情,邹氏很有可能会死在牢里。

    墨家剩余的家产就由墨家仅剩的两个女儿分配了。

    时隔半月之久,终于拿到了自己的嫁妆,墨听霜觉得自己本该是高兴的,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觉隐隐发堵。

    这份嫁妆单子,是墨地主活着的时候给墨听霜准备的,村东头十几亩良田,几样打造精巧的金饰,还有厚厚一大银票。

    墨听霜确信有了这些东西,她的后半生怕是什么都不愁,单单在家躺着当米虫都是可以的。

    顾间舟瞧着墨听霜最近暗淡了许多的小脸,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

    他推开门,冲着还在发呆的墨听霜开口:“那边都整顿好了,你要不要去祭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