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念没什么胃口，淡漠的看了一眼后，就说了句，“粥。”
苏明珏就把瘦肉粥端了过来。
粥还是热的，熬得又香又绸。只是，程依念闻到味道，总觉得有肉腥味儿，忍不住就想吐。
她皱着眉，直接把粥和苏明珏一起推开了。“拿远点儿，恶心。”
苏明珏被她推开，手里的粥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溅的满地都是。但苏明珏根本顾不上满地的狼藉，因为程依念靠在床边，脸色惨白，泪眼汪汪的，强忍着恶心。
苏明珏立即走到窗前，伸手把窗子推开了。屋子里的味道被风吹散了一些，程依念的脸色才好看一点。
然后，苏明珏又叫来医护人员，把地面收拾干净。
等病房收拾妥当，苏明珏才走到程依念面前，递了杯温水给她。
程依念喝了半杯水，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程依念喝完水，又看向餐桌上摆着的各种各样的食物，问道：“还有什么清淡些的？”
她的确没胃口，但还是要吃东西的，总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饿着。
“凉面可以么？”苏明珏问道。
程依念没说话。苏明珏又把凉面拿过来，捧到程依念面前。
程依念吃了一口。面挺劲道的，也没有怪味儿，吃了两口后，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程依念小口的吃着面，一抬头，就对上了苏明珏的目光。
苏明珏看着她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味道还行么？”
“嗯，挺好的。”程依念回了句，语气难得的软了几分。
苏明珏见她吃不下了，也不劝她多吃，免得硬吃下去难受。他把剩下的面放回桌子上，又把果汁端了过来。
“我看到你最近每次吃完饭都喝了橙汁，就买回来了。鲜榨橙汁，没有任何添加，你尝尝看。”苏明珏插上吸管后，递到程依念唇边，眼巴巴的看着她。
程依念抿着唇，沉默的看着他，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眼泪不受控制的一颗接着一颗的掉下来。
程依念一哭，直接把苏明珏哭懵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哭，告诉我。”苏明珏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笨拙的伸手替她擦拭脸颊上的眼泪。
程依念却越哭越凶，好像把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哭尽了一样。她抬起手，粉拳捶打在苏明珏胸膛，“苏明珏，你混蛋！”
“嗯，我是混蛋。”苏明珏任由她捶打，等她打够了，才伸臂把人搂进胸膛里。他贴着她的耳畔，压抑的呢喃道，“程依念，我是真的爱你。”
因为爱她，所以在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的时候，一步步都在为她打算。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
程依念靠在苏明珏的怀里又哭了一会儿，大概是哭累了，橙汁也没喝，就直接睡下了。
苏明珏就坐在病床旁，静静的守着她。
程依念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黑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