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医品凰谋 >518 远行
    眼看到了韩舟毒发的日子,可一直没有沈溪和他的消息,容歌实在担心。

    她甚至起了去汴京登仙阁再弄一颗药丸的心思,上次闯京后,汴京城的防守严密了十倍不止,进出每个人都要拿特制的门牌识别身份。

    想混进去还真是难。

    听说容简大病一场,醒来后更加急切的处理国事,疯还是照样疯,可清醒的时候手腕不是一般的凌厉。

    汴京在雷霆般的整顿下,居然没有乱,朝堂上臣子们也各司其事,有模有样。

    东地的战事一日日继续着,中都的新军到底比不上定远军,对乱军的消耗就少了很多,至于定远军,在后方大喇喇的养着,精力旺盛的不成样子,让人看了就来气。

    容歌在议事堂听官员们将定远骂了大半天,耳朵都起茧子了才逃出来。

    近卫在外面等着她,边走边说:“夫人,王爷午时命人收拾东西了。”

    容歌脚下步子一顿,不妙的问:“收拾什么了?”

    “几件衣裳。”近卫装作很无辜的样子,他们现在都晓得府中有关王爷的事千万不能瞒着夫人,否则要出事的。

    夫人整人的法子千奇百怪,心情不爽了给你吊门上去。

    果然,近卫一说完,容歌就黑了脸,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江驰禹要出门。

    风风火火的赶回去,某人正在书房谈事,听着是泽也的声音,容歌“唰”地就推开了门。

    里头的泽也想也不想就闭了嘴,十分顺滑的退到一边。

    江驰禹放下手中的狼毫,向容歌抬了抬臂,招人过来。

    这是准备哄呢,容歌不吃他这套,觊了泽也一眼,下令道:“你出去。”

    “是。”泽也同情的看了眼主子,脚底板溜的比谁都快。

    关门声起,容歌就皱眉道:“你干什么去?”

    江驰禹晓得有人提前告知,脸上挂着笑,温声:“有备无患,不就准备了几件衣裳嘛。”

    “你想要衣裳街上那个铺子里没有,你分明就是想去南疆!”容歌把自己给说急了,小脸皱成一团,“你想怎么去,想和谁去,你去了我怎么办?我吃不好睡不着,你要把我扔下了!”

    “哎呦呦……”

    江驰禹心疼的不得了,两步过去将人按在肩上,体温相撞,他心猿意马便愈发的温声细语,“我的公主啊,别气了啊,你说不去本王就不去了。”

    这问题怎能抛给容歌呢,尽管容歌知道江驰禹是在说好话哄她,可她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好”字,便一狠心隔着薄衫在江驰禹肩头咬了一口。

    江驰禹“嘶”了声,捧住容歌的小脸低下头看,失笑道:“咋还咬人呢,来张嘴本王看看,”他说着拇指轻轻滑着容歌柔软的唇,“……看看小尖牙崩坏了没。”

    容歌:“……咬死你。”

    “本王的心肝肝啊。”江驰禹眼里盛满了宠溺,推着容歌往案桌旁走,徐徐道:“给你看个东西,六儿在清水镇发现的,留宿的客栈床脚下,发现几片干枯的花瓣。”

    即使已经干枯了,入眼还是血般的红,太明艳了,尤其是放在素白的绢帕上,跟血色晕染开的一样。

    容歌暂时收起利齿,小心翼翼的接过凑在鼻尖闻了闻,“味道已经散了,隐约只有一点点,分辨不出来是不是药丸里的。”

    江驰禹后腰靠着桌沿,说:“已经让府医查过了,有致人上瘾迷幻的成分,不确定和容简的配药原料是否一致,但同样也存在嫌疑。”

    “清水镇?”容歌想了想说:“南边官员已经大面积搜查了,不是没有毒花田的存在吗?为什么会有这种花,这种花种植地在哪?”

    江驰禹也觉得奇怪,“六儿正在查这种花,可我有种直觉,从毒花田到沈溪三人的下落不明,再到阿娘的断簪,这一串事情被什么关联在一起了,让本王不得不亲自去看看。”

    容歌扭头,“绕了一大圈,你还是要走了是不是?”

    “歌儿,本王原想多等些日子的,我知道你找了苏将军,他的人往南蛮去了,我们也在不断的派人到南疆,可前方依旧是一团迷雾,罩在中都散不开,”江驰禹缓声:“到底是爹娘的仇,我看着别人奔波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况且我现在怀疑容简的后手会不会是南疆,他已经搅乱了整个大周,他的利爪不能再伸了,我在中都寝食难安,去去就回。”

    容歌把自己的掌心掐出了一道红痕,她恍然未觉,事关江父江母,容歌真的不能拦。

    她强压下心中被接二连三的破事激起的愤懑,经历的多了,她的棱角都被磨平了不少,能很快的从情绪里调整出来。

    “夫人?”江驰禹侧过脸,眼尾轻动,试探着又叫了声:“好夫人。”

    容歌心尖尖跟着一起动,她捏着江驰禹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好半天才说:“我想跟你一起去,但是……我走不开。”

    她要是走了,苏敞之能把议事堂的朝臣们拆吞下肚。

    “本王知道,”江驰禹说:“让泽也陪我去。”

    容歌又幽怨的看了江驰禹一眼,泽也怎么处处都能陪着他呢?真讨厌。

    江驰禹不知道容歌醋缸乱翻,一躬身就将人捞起来,又亲又哄,允着那唇说:“辛苦赤胆些,每日都给夫人写家书,情意绵绵不休止。”

    容歌咂摸着嘴,灼热的呼吸扑在对方上下攒动的喉结处,“赤胆本就半瘸,我看迟早折腾的它另一只翅也废了。”

    两人谈情说爱,非得折腾一只鸟。

    书房的门一下午都没开,厨房的药膳热了三次,天边只剩下残红,王府的屋檐同天际连在一起,放大了无限美好。

    府中陆陆续续亮起了灯,天际的殷红全然不见,泽也怀疑两人在书房饿死了,这才试探性的去敲门。

    “王爷?”

    “夫人?”

    里面很快就答应了,江驰禹说:“传膳。”

    “是。”泽也寻思着还知道饿啊,连忙去传膳。

    次日容歌就把江驰禹要去南疆的事告诉了容祯和苏敞之,两人都要派人跟着,容歌一一回拒。

    苏敞之还煞心情的问了句,“你不跟去?”

    容歌冲他翻了个白眼,从鼻孔里“哼”了声,表情十分的不满,苏敞之笑着在她头顶揉了揉。

    “我让人先去了,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都不会出事的。”苏敞之说:“把心放到肚子里。”

    容歌舔着唇说:“我恨不得跟着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