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当快穿大佬拿了祸水剧本 >第300章 皇叔美似玉16
    齐皇后闻言,脸色稍显不霁。

    像是忌惮着崔钰,齐皇后察觉她的目光在怀中孩子上停留片刻,便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妄图避开崔钰的注视。

    实际上崔钰对这个新太子还真没多大兴趣。

    即使她被废了太子之位,也不至于将怨恨发泄到刚足岁的婴儿身上。

    她意兴阑珊地收回目光,抬步上前,将风荷裹着外袍一同抱起。

    “这件事我不会就那么算了的。”

    崔钰掀眸,微微一笑,视线落在了齐家老爷身上,令他陡然打了个寒噤。

    试问在场所有人,谁最怕这件事情曝光?

    自然升官在即的齐老爷。

    他心中暗骂齐荣这个逆子多事,忙抹了一把汗,抬步追上崔钰,试着劝慰:

    “小钰,要不舅舅直接挑十个婢女来伺候你,再押着表哥给你道歉,如何?”

    崔钰淡笑:“不如何。”

    她一手拉着缰绳,踩着马镫,勉强把风荷抱上马,将她虚弱的身子圈在双臂中间,这才分神看向齐老爷。

    “明日,我定会让你在朝臣前失颜。”

    “你?!”

    崔钰冷冷地望着这个吹胡子瞪眼的舅舅,嗤笑一声,高抬马绳,纵马疾驰长街,将他的所有话语撂在身后。

    “崔钰,你已经不是从前的储君了——”

    崔钰眯着眸,握紧了缰绳,一下又一下地甩着马鞭,将齐老爷的话语尽数抛在风后。

    呼呼的风声划过耳畔,将那奚落的话语吹散。

    纵使崔钰知道这是事实,她也不想再听到别人一遍又一遍带着高傲的姿态强调。

    纵马过了半条街,崔钰一勒缰绳,停在了一家医馆前。

    她摸了一把自己那瘪瘪的钱袋,掂量几下,才将风荷抱下了马,背着她入了馆内。

    馆内的小药童迎上前,正想探头看看崔钰怀中的姑娘是什么情况,却被崔钰挡回了身。

    “有没有女医?”

    崔钰的眸中像是淬了寒光,话语却是很轻,似是常年病体,中气不足的模样。

    药童忙点头,回身将一位女医找了过来。

    趁着他离开的功夫,崔钰上前将袍衫的衣角拉上去,严实地遮住风荷光裸的肩头,以及上面青紫的肿痕。

    她摸了一把风荷的脸,指尖游移过秀气的眉头,再到红肿的嘴角,顿了一下,才缓缓将手缩回来。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崔钰侧开身子,让出位置给女医来看病。

    那女医向崔钰颔首示意,上前一把撩开了袍衫,看见床榻上的人狼狈不堪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如何?”

    见女医已经检查了一阵子,崔钰倚在坐凳上,捏着钱袋子的结绳把玩。

    却听闻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带着一种慈悲怜悯的姿态。

    “这姑娘以后……恐怕不能生育了。”

    崔钰捏着结绳的手顿时僵住。

    慢慢的,她将指尖蜷进掌心,盯着屏风的山水画,冷不丁地扯开话题,“我给她买件新衣服,等会回来。”

    风荷的衣服都被撕碎了,衣不蔽体。

    崔钰从钱袋子里抖出了看诊费,拎着空了一半的钱袋出了门。

    医馆外的灯笼亮起,随着风打旋。

    冬日的太阳去的早,此刻望去,辉璨的光浸染着远边起伏的山脊,连绵不尽。

    崔钰呵出一口气,跨上马鞍,拨转马头,正准备驶向成衣居,刚扬起马鞭,背后就有人轻笑一声,带着张狂的姿态。

    “哟,这不是咱的废太子么。”

    ?

    崔钰不悦蹙眉,扭头就望见了齐荣。

    齐荣此时还顶着一张伤脸在街头晃荡,一身月白竹纹锦袍愣是给他穿出一种两足禽兽之感。

    粗眉宽脸之上,浮肿的眼袋尤为显眼,他看向高坐马上的崔钰,抬眉一笑,笑出了一口黄牙。

    崔钰嫌恶地蹙眉,看都不想看他,一踩马镫挥鞭欲走。

    “等等——”

    齐荣慢悠悠地叫住她,身后数十位打手瞬间涌上崔钰的马前,将她团团围住,手提棍棒柴刀,全都是一副凶恶的姿态。

    “齐荣。”崔钰勒紧马绳,低头看向周围四处逃窜的百姓和小贩。

    她的眉头跳了跳,压着怒气道:“你这是做什么?天子脚下,拿王法何在?!”

    “嘁,崔钰你唬谁呢?”

    齐荣双手环胸,摆出一种“大爷我谁也不怕”的架势,挑高眉目,嗤道:“你敢打我,我当然要打回你,不然我就跟你姓!”

    崔钰冷笑,啐了一口,“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从旮旯地里长出的蛤蟆,废物草包也敢冠皇家的姓?”

    齐荣气怒至极,抖着手指指向崔钰,“你不过是个废太子,敢这般辱我?”

    “我就敢。”

    崔钰勒紧了马绳,抬起了下颔,姿态傲然,“就算不为储君,我依旧看不起你这种欺男霸女,倚杖家势的废物!”

    齐荣气得浑身发抖,牙关都在打颤,双眼几欲喷火。

    他自认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先是当着众人的面被这个政治失败品抽了一鞭子,接着又被他撂倒,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还被他出言羞辱。

    “呵……”

    齐荣咬牙,拳头握紧,冷嗤几声,“看来有人就是不清醒,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威风太子呢……”

    他的手高高抬起,狠狠挥下,目露狠光,“将他给我从马上拖下来!”

    话音刚落,打手纷纷围上,拦住马的去路,一些人伸手拴住崔钰的马绳,一些人扒着她的裤脚,极尽蛮力要将她从马上拖拽下来。

    崔钰被拽得一个歪身,若不是她极快地攀住了马脖,又挥鞭将下方纠缠不休的人给抽开,估计就要当街被拽下马身。

    眼见得崔钰已经抬鞭将家丁抽离,一条鞭子舞得虎虎生风,几乎没人敢靠近,齐荣当场气得大叫,怒喝:

    “一群废物,就那么个病痨子都拖不下来!”

    崔钰心神微晃。

    他知道自己一直被疾病缠身?

    崔钰的身体向来康健,只有禁足之时才突感疾病,一年里都被病痛折磨,至今未愈。

    她拿鞭的手紧了紧。

    余光瞥见又有人围了上来,不死心地想将她拖下马身,崔钰横眉咬牙,一勒马绳。

    强劲的力道让胯下的骏马嘶鸣一声,高扬前蹄,十分精准地朝着齐荣的胸膛踏了过去。

    崔钰拿捏的角度和力道很准。

    一蹄子就将这个肾虚的世家公子给蹬得倒退两步,倒在家丁的身上,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你!你——”

    齐荣气得胸口发闷,血腥之味在嘴里蔓延。

    他粗声高叫:“我要杀了你!来人!剁下这匹马的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在马背上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