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与夏夜不同,安安静静的没有虫鸣鸟叫的热闹,偶有秋风扫落叶的稀疏声也都透着寂寥。
银月姬心中竟有种想让时光就停留在此刻的感觉。
时间是世上唯一永恒的神,它治愈伤痛,带走回忆,它抚平一切,不留痕迹。它是最公平的,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时间之上,它是最无情的,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同时,它也是最残酷的惩罚。
永生,是多少人的盼望,但只有真正永生的人才知道,这是没有尽头的惩罚。
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人心上人随时间流逝离开,自己却什么都抓不住留不下,到头来终究孤身一人而已。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喝醉的秦扬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银月姬想让时光停留的想法没多久就被打破了。
秦扬是舒服了,自己却一直坐在这……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秦扬的脑袋,在不吵醒他的前提下慢慢地把他的头移开自己的腿,轻轻放在床上。
由于秦扬枕着银月姬的腿,此刻他整个人横着蜷缩在床上睡着。
银月姬小心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伸了伸胳膊,抬头看到那两个飘在墙角打坐的人,看着花媱闭眼睛的样子,十有八九是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也横着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肘看着熟睡的秦扬,他的半张脸陷在被子里。
银月姬忍不住的想上手摸摸他的脸,他的鼻子,他的嘴巴……嘴巴……
好想亲怎么办!
银月姬又抬头看了一眼飘在墙角打坐的两个人,然后看着秦扬的双唇吞了吞口水,心里想,偷亲一下,就一下。
这样想着,她就支起上半身,慢慢地靠近秦扬,近到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蜻蜓点水一般快速在他的嘴巴刚啄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
偷亲成功的银月姬把脸埋在床上,悄悄露出一只眼睛看秦扬没有醒,砸吧一下嘴巴,感觉亲得太快了,没品出滋味来。
既然他没有醒,那就再亲一下好了,就一下。
银月姬又一次靠近秦扬,这次她打算慢一点,品一品再离开。
温热的唇接触的瞬间,秦扬轻轻睁开眼睛,忍不住唇角上扬,一只手捞过银月姬的腰让她靠近自己,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吻。
“嗯!”银月姬被吓了一跳,本来偷亲人家就心虚,这下被抓包,更害羞了。
还好房间里没有开灯。
秦扬伸出一只胳膊穿过银月姬的脖颈下抱着她,醉酒后的口干舌燥被这个吻缓解,混着酒味的吻格外的炙热,格外的难舍难分。
银月姬被吻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只到不能呼吸,才缩着脖子后退几分。
秦扬松开她,用大拇指轻轻抹了一把她的嘴唇,抹掉上面的水光,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依旧粗重,声音略带沙哑地说:“偷亲我?”
银月姬抿着嘴巴偷笑就是不说话。
秦扬挑起她的下巴又啄了一口,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慵懒地语气说:“你老实回答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没有偷亲过我?”
秦扬不睁眼睛,听着她的声音就知道她现在有多可爱,忍不住笑起来:“那你刚刚在干什么?”
“我,我刚刚……情不自禁而已。”银月姬舔了舔双唇在黑暗的掩护下红着脸承认。
秦扬忍不住轻笑出声,喉结滚动着。银月姬看着他的喉结,抬手拿食指轻轻刮了一下秦扬的喉结。
秦扬立刻睁大眼睛抓住她的手,那一瞬间,仿佛电流通过全身,酥酥麻麻的整个人都要软了。
“我,我喝酒了。”秦扬压抑着说,大力地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心脏有力的跳动都要跳出胸口了。
“我知道啊。”银月姬显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抬头看着秦扬微醺的双眸,“你心跳怎么突然这么快。”
“银月,我才十八岁,经不起这样的挑逗。”秦扬低下头闭着眼睛,蜷缩着身体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银月姬也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了,见他这反应心里也明白了几分,顿时尴尬起来,从他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轻声说:“睡,睡觉吧。”
秦扬从背后轻轻拥着她,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等我们把眼前的事处理完,再做接下来的事。”
银月姬捂着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想法,反正就是想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天还没亮,小美就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床上抱在一起的秦扬个银月姬,不过看两个人衣服都完好,松了口气。
他下来轻轻拍醒银月姬,略带嫌弃地看着她口水都要流出来的睡颜,没好气地说:“喂,银月,醒了。”
银月姬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看小美,再低头看看自己腰间搭的手臂,回头看到秦扬的脸,猛得被吓到了。
天光微亮,羞耻心也找回来了。
她赶快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拉了拉衣服,看着小美:“怎么了?”
“该干正事了。”小美嫌弃地看着她,“口水擦一擦。”
“哪有!”银月姬心虚地瞪着小美,擦着脸,驾轻就熟地去秦扬卧室的卫生间洗了把脸,用他的毛巾擦干后出来。
花媱也下来了,伸了伸懒腰,拖着语调说:“太早了吧。”
“别磨蹭了,赶快做正事了。”小美打开秦扬卧室门准备去秦扬父母卧室,回头对银月姬说,“把秦扬叫起来。”
银月姬弯下腰轻轻拍拍秦扬的胳膊,难得温柔地说:“秦扬,起床了。”
秦扬因为醉酒的原因,此刻头有些疼,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到银月姬的那一刻,眉头就放松下来,声音性感地说:“早。”
这种一觉醒来就看到她的感觉,真好。
一旁的花媱双手环胸看着衣柜,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学着秦扬的语气,放低音调说:“早。”
银月姬这才意识到花媱还在旁边,直起腰看着后者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凑过去问她:“你不会又看到什么了吧?”
“我应该看到什么吗?”花媱慢悠悠地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