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不忘叮嘱白竹明:“好好盯着青惟,如果她有什么异动立刻禀告,还有假水牢的事,等为师回来再开始准备。”
“是师父。”
白竹明看着乾宗神君少有的急匆匆的神色,看得出他真的很在乎那只金虎,如果让他抓到是谁害死的,免不了又要腥风血雨。
天帝大人站在天宫最高处默默注视着乾宗神君带着几个弟子满身怒气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此刻在风神殿吹风的青惟也听奈湘说了这件事。
听说乾宗神君庇佑的地方出了严重的瘟疫,百姓民不聊生,无奈之下只能整日祈求神明,收到的祈愿都快挤爆了接缘堂的门槛,接缘堂上上下下忙得焦头烂额。
他们只敢禀告给四方殿的弟子,可弟子请示乾宗神君下凡后也解决不了,乾宗神君罚了他们一通,便派了那老虎下凡。
那老虎化作人形下凡去赈灾,去了许久未归,谁知竟是染上瘟疫,死在了凡间。
青惟隐隐约约感觉这件事不简单,神君座下的神兽,怎么会染上瘟疫?还说死就死了?
“你想什么呢?”坐在青惟胖的奈湘碰了碰她的肩膀。
“没什么。”青惟回过神来,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挽在耳后。
“我看啊,凡间的人不好过咯。”奈湘砸吧了一下小嘴巴,神神秘秘地凑近青惟的耳边说,“你别看乾宗神君整日里一副儒雅随和的样子,实际上啊,听说他的手段可狠了!”
奈湘的表情很夸张,举起双手伸向青惟,感觉要吃人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青惟缩了缩脖子躲开她的手问。
“我偷听来的。”奈湘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小声说,“许多许多年前我师父和天帝大人说悄悄话,那时候天帝大人还不是天帝大人。”
“看得出来你师父很疼你。”青惟看着奈湘这单纯可爱的模样就知道她在这天宫被保护的很好。
“那是自然。”奈湘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师父最疼我了,因为他就我这一个弟子,不疼我疼谁。”
青惟突然有了几分想聊八卦的兴致,问她:“那既然你师父和天帝大人长得一模一样,你为什么不喜欢你师父,就喜欢天帝大人呢?”
“嘘!”奈湘慌张地既想坐噤声的动作,又想捂着青惟的嘴巴,一时间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一手搂着青惟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小脸红红,急忙说,“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可是我师父,我怎么可以喜欢我师父?纲常伦理都去哪里了!”
青惟对奈湘的动作没有反抗,被她搂着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不会再说了。奈湘这才放开她,还不忘叮嘱一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不敢再说了!”
青惟勾了勾唇角有心逗她:“那你就是承认自己喜欢天帝大人了?”
“你!”奈湘又羞又急,干脆红着脸噘着嘴吧不看她,抱着膝盖生闷气的样子说,“我不和你讲话了!”
“对了,天宫中每一座宫观都有结界吗?”青惟看奈湘这风神殿连个结界都没有。
奈湘噘着嘴吧一副“还没和你和好”的样子对青惟说:“当然了,每个神明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能全被星楼仙君看了去。根据地位法力不同,结界程度不同,不过大都不拦着自己人,防着外人。”
奈湘双手捧着脸说:“我这里没有结界都没人来呢,更别说有结界了。再说了,我是整个天宫最安分的神明了。”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既通过结界,又不让主神知道的法子?”青惟边点头同意奈湘的说法边问。
“你想去哪?”奈湘一副八卦模样凑近青惟,“你想进去哪座宫观?嗯?”
“我哪也不去。”青惟轻轻推开她,“这不马上要神格入籍了,想多了解一下这里,觉得问你肯定有答案。”
“那是自然。”奈湘最喜欢别人夸奖自己了,挺起胸膛说,“我知道的可多了呢!”
“那你说说看。”
“嗯……”奈湘边想边说,“最基本的就是你的气息肯定得和宫观的气息一致,结界会认为你是自己人,不然就算有人带你进去你也会被拦下来。要么就是有厉害的法器可以给你完全的伪装起来,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蒙骗结界。”
“你怎么知道的怎么清楚?”青惟眼底含着一抹笑意,又开始逗她,“你试过?偷偷进过谁的宫观?”
奈湘听出她的不怀好意和取笑,又撅起嘴巴:“你!我都没问你,你倒先说起我来了!我可没有偷偷溜进去过天帝大人的寝殿!”
她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瞪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巴,整张脸红得快滴出血了来,羞恼地带着哭腔说:“不和你说话了!”
然后就飞身跳下屋檐。
青惟看着她离开,眼底笑意全无,心里捉摸着怎么进乾宗神君的四方殿。
她反复想着奈湘说的那些话,要怎么做才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四方殿的水牢呢?
青惟一手托着下巴,眼眸下垂,瞟到了腰间挂着的,已经被自己变成一个小香囊模样的无垠囊。
脑海中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随即回静修堂召唤来白竹明商量。
乾宗神君下凡后,四方殿依旧平稳运做日常。平日里乾宗神君教导得严厉,弟子们都不敢松懈。
以前乾宗神君不在天宫,都是大弟子白竹明主事,自从鸡鸣山屠山时,白竹明被关进去水牢后,他在弟子们心中的威望就一落千丈了。
虽然现在还是四方殿的大师兄,但是现在连个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在弟子们眼中就是半个叛徒。
前几日白竹明提议在水牢中布猎妖网的事,乾宗神君交给了几个弟子去办。
弟子们按照乾宗神君的要求在每一张猎妖网上都写满了经文咒语,大大增强了猎妖网的法力,今日才终于去水牢布置。
白竹明注意到这群弟子往水牢走去,便跟了上去。
“大师兄?”为首的弟子竹琼有些不友好地看向白竹明,“不知大师兄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白竹明冷眼看着他微微皱眉,“我要去哪里还要向你禀报吗?”
“当然不是了。”竹琼挡住白竹明的道路,笑得十分欠揍,言语间净是嘲讽,“您是大师兄,师父最疼爱的弟子,啊不,曾经最疼爱的弟子。您爱去哪去哪,咱们几个要去按师父的吩咐做事了,您请便,别妨碍咱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