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银月姬闭了闭眼睛，实在不知道怎么说，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我，我对你……”
秦扬放下筷子安静地听银月姬说话。
“我以为他……”银月姬红着眼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恨了他一千多年，到头来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恨错了人，如果没有这个误会，我们之间不会错过一千多年。然后我来到凡间，遇到了你，我想要重新面对爱情，我爱上了你，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他的影子……这，我就像一个坏女人。”
银月姬以为，是元一害自己神堕，她那样怨恨他，也是因为那样爱他。当努力想要忽略元一，不沉浸在过去向前看的时候，喜欢上秦扬的时候，却发现秦扬他就是元一！
这……突然变得很别扭，好像一切都是错的，既对不起元一又对不起秦扬！
听了这些话的秦扬起身来到银月姬身旁的位置，看她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居然微微一笑，手肘撑着餐桌斜支着脑袋看着她说：“所以你觉得，你对不起秦扬，还是对不起元一？”
“我……”银月姬没有注意秦扬轻松的语气，自顾自地纠结着说，“我，我误会了他，又对不起你，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秦扬捧着银月姬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心疼地目光在她脸上游走一圈，轻声说：“昨天看到你的故事，看到那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元一。我很嫉妒，我嫉妒他可以和你拥有那么多过往。我也很生气，我以为，你爱我是因为我和他长得一样。后来才知道，原来我就是他。在那个当下，我也很难接受，吃元一的醋，生你的气，可是我想了一个晚上，我问自己，银月姬到底爱的是谁？是元一还是秦扬？后来我释怀了，不管是元一还是秦扬，都是我啊。不管是我不记得的过去，还是我们在这里的相遇，你始终对我动心。想到这里，我好开心，能这样两次被你选择，真的很值。”
“你……”银月姬抽泣着，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秦扬说，“你居然是这样想的？”
“是啊！”秦扬看她这幅可爱模样笑意更甚，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子说，“一开始确实很难让人接受，我就是我，不是别人，可是为了你，我不愿去纠结那么多了，我是元一也好，我是秦扬也罢，终究你爱的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
银月姬听了好感动，直接扑进秦扬的怀里抱着他紧紧的，哽咽着说：“秦扬，被你深爱的我，拥有你的深情的我，才是最幸福的。”
“傻丫头。”秦扬抱着银月姬，摸着她的头发说，“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深情。不过我还是有个问题要问你。”
秦扬松开银月姬，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说，你更喜欢元一还是秦扬？”
“啊？”银月姬愣住了，呆呆地说，“你不是说都是你吗？”
“可是我毕竟没有元一的那部分记忆，我现在还是偏秦扬多一点。”秦扬故意逗她，装严肃问，“快说，更喜欢谁？”
“是你是你都是你！”银月姬话音刚落就被秦扬拉入怀中，额头相抵，四目相对，鼻息纠缠，两个人的双唇离得那么近。
秦扬用唇峰轻轻擦过银月姬的双眸，鼻尖，脸颊，轻柔缱绻，最终吻住那诱人红润的双唇，手臂收紧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银月姬闭上眼睛认真感受着，努力地回应着，是回应元一，为那误会错怪的一千多年，是回应秦扬，为他坚定的信任和深情。
这边两个人你侬我侬，外面花媱和小美在路上走着寻找餐厅。
花媱背着手脚步随意，脏粉色的马尾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看着路旁一家一家餐厅感觉都不好吃。
身旁的小美总偷偷瞟她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你要是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花媱看着路旁的招牌，依旧是慢吞吞慵懒的语气说，“本君生的如此美貌，想欣赏也是人之常情，来吧，不要吝啬你的赞美之词。”
“你似乎心情很好。”小美不自觉想到花媱经历过的事情，那些侮辱，有些佩服眼前的人。
花媱反问：“为何要不好？因为我经历的那些事吗？”
她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小美，这下小美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躲开她的目光，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是……”
“没关系。”花媱头发一甩，双手背后继续走着，洒脱地说，“过去经历过的事，是因为我自己蠢，谁也无法改变，我能做的，就是不让它成为今后日子的阴霾。”
想来也是，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多少都会改变的。
走着走着，花媱闻到一股臭味，皱了皱眉看向味道的来源，招牌上写着“螺蛳粉”三个大字，散发着臭味的小店里居然坐满了人。
“我要吃这个。”花媱抬脚就往里走，小美赶快跟上，进到店里，臭味更甚，不免皱起了眉头。
花媱找个干净的座位坐下来看着小美，小美自觉地去柜台点餐，被服务员推荐买了两个套餐，付款之后坐在花媱对面等着。
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单独坐在一起吃饭，小美突然感觉有些尴尬，尤其是知道了她的过去……
花媱看着四周都是一男一女，女生居多，而且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尤其是看向小美的。她觉得小店里有点吵闹，于是打了个响指屏蔽了周围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花媱。”小美的手放在膝盖上握紧，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认真地说，“我想我有必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没必要。”花媱双手环胸冷着脸看着他说，“我不喜欢别人同情我。”
“不是同情。”小美解释说，“以前对你有误会，还总是担心你带坏银月，现在看来，你是真心对她的。”
“那是自然。”花媱理所当然地说，“银月可是我唯一的朋友。”
“如果妖君大人不介意。”小美莞尔一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做第妖君大人的二个朋友？”
他是真心地说出这些话。
“那可不行。”花媱傲娇地扬起下巴说，“我想要让天帝大人做第二个，虽然不知道他肯不肯，你就排第三吧。”
小美笑意更甚，眼眸亮晶晶地说：“我的荣幸。”
看着这样的笑容，花媱手肘撑着桌子，支着下巴，笑容轻佻地问：“所以，你真的不考虑入我的后宫？”
“妖君大人说笑了。”小美自如地应对，“妖君大人的后宫人均绝色，是小美不配。”
这时候他们两个的套餐到了，闻着面前臭香臭香的螺蛳粉，花媱迫不及待地要尝一口，Q弹的米粉在舌尖跳舞，浓厚的汤底直击灵魂，炸腐竹焦香酥脆，酸笋更是风味独特。
没想到这一碗臭臭的粉还挺好吃。
小美却有几分犹豫，这么臭……能好吃吗？
不过他看着花媱那样享受的表情，犹豫着往嘴里送，没想到居然还挺好吃。
花媱看他有些惊讶的表情，轻蔑一笑：“怎么样，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闻着臭居然吃着香。太容易被表面迷惑，不真实深入的了解就轻易地下了定论了吧。”
小美觉得她这句话，看似在说螺蛳粉，却有几分在说她自己。
曾经不了解花媱的时候就以为她是个玩世不恭，随意轻佻，只懂享受，不在乎别人感受的一个人。
了解了之后才知道她有多坚强。
“妖君大人说的是。”小美说完继续吃着碗里的螺蛳粉。
两个人安静地吃着各自的螺蛳粉，突然邻桌一个盯了小美很久的女孩子鼓起勇气走过来向小美要联系方式。
可是因为花媱屏蔽了周围的声音，所以只能看到这个女孩子张嘴说话没声音。
小美看到女孩子弯下腰和自己说话，出于礼貌，刚想抬手撤掉法术，突然被对面的花媱握住了手，然后炫耀一样的目光盯着女孩子。
那女孩子立刻就懂了，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抱歉然后走开了。
看女孩走开，花媱仍然不撒手，趁机占小美便宜，还用拇指摩擦他的手背。
小美抽出手，脸色略显僵硬地说：“多谢妖君大人解围。”
“没意思。”花媱收回手却是失望地说，“还有以为你要一本正经地来说教呢。”
“小美知道，妖君大人是在帮我解围。”小美感觉自己有点看懂花媱了。
两个人吃完饭走回家里，一路上也没再说什么。
他们一进门，餐桌旁的银月姬立刻直起身子坐着，很明显她刚刚是靠在秦扬的肩膀上的。
秦扬感受到怀里一空，心里有些不满地看向玄关。
“什么味道这么臭？”银月姬看着他们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