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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奇妙之夜2

    “我不是把它扔了……什么!你下河里捡旗去了!你捡它干什么呀!”

    “我不也没问你扔它干什么?”卫嘉有些不自在,“卫乐那边出了点状况,我去晚了,河水比我想象中要急,还好运气不错,天黑前让我找到了。它漂到了窟窿滩附近,挂在河心的石头上。”

    陈樨想起了孙见川随时准备掏出来的旗子,雄性生物的脑回路有时真让人捉摸不透。然而她还是吁了口气,满意地将那面“旗”搭在手腕上。

    “帮我系一下。”

    卫嘉没有动。

    “你猜得没错,我爸是说过……”他选择掠过了更让他难以启齿的话语,定定神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答应他。可是川子扑过来的时候,脚在马镫上踩得太深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摔下去,万一套蹬会有什么后果你很清楚。”

    套蹬是坠马时最危险的一种情况,人从马背上坠落,脚还挂在马镫上,受惊的马能把人活活拖死。

    陈樨摆弄着手腕上的“黄旗”,沉默了一会又抬头笑道:“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呀!给我系得漂亮些。”

    卫嘉在陈樨手上打了个工整的结。她转动手腕品鉴了一会儿,拖着卫嘉冰凉的手往屋里退。

    “进来再说!”她踢上门之前促狭地问:“你没把马栓在窗外吧?”

    “我走过来的。”卫嘉不解其意。

    “行!裤子脱了!”

    他吓了一跳,顿时臊红了脸,触电般挣开了她的手:“不用了。我没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只能亲一下,不能脱裤子的意思?”陈樨把卫嘉按在他自己的书桌椅子上,转身给他倒了杯热水。

    “你提醒了我。现在有鞭子,有腕饰,我床上还有个空姐给的眼罩,情趣十足。等着,我待会儿好好抽你一顿,抽醒你!你这算不算苦肉计?衣服也不换就找上门来,是想把人冻死了好让我愧疚?”

    “我怕太晚你睡了……”他在她斜过来的目光里垂首坦白,“其实我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你生气的时候,我也不好受。”

    “早干嘛去了!”陈樨损完了他,又展现了自己宽宥的态度,“年轻人,你有这个觉悟也算羊补牢,为时未晚。”

    然而晚不晚她天亮了都要走。卫嘉轻轻放下手里的杯子说:“你明天要早起,早点儿休息。”

    “你离开椅子试试,鞭子还在我手里!不脱裤子今天你别想走出这扇门!”陈樨立刻警告了他。她蹲在简易衣柜前翻找东西:“回到自己的房间还不换下那身冰坨子你想死吗?你怎么才这几件衣服,还都是夏天的?”

    “我自己找。”卫嘉会意。

    “屁股坐回去,把水喝了。一身湿哒哒的别走来走去。”陈樨头也不回,话里满是嫌弃,“我都被你弄湿了!”

    卫嘉刚喝进嘴里的热水差点儿没含住。可陈樨仿佛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也没察觉身后那忽然间的静默,欢快地抽出一条牛仔裤说:“薄是薄了点,凑合着穿。我没找到你的内裤,红红也不见,你把它扔了还是穿坏了?”

    “可以了!”卫嘉接过裤子,像接过他的救命稻草,“我到洗手间换一下。”

    他逃进小木屋的洗手间,有些懊恼上周坏了的门栓一直没空钉回去。如履薄冰地脱到一半,陈樨果然推开门进来,友善地问:“我帮你?”

    卫嘉认命地把裤子重新提了上去。

    “你是流氓吗?”

    “别血口喷人,你对着我的广告撸的时候我说你什么了?”

    “什么……我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你不敢看我。啧啧,你脖子后面都红了。”

    “那是因为我裤子都没穿好。”卫嘉平日里还算灵巧的手差点儿被拉链夹伤,他试图冷静下来说道:“陈樨你先出去,我们等会儿再聊……哎哎,你干嘛……别这样,这样不好!”

    “你没有看着我撸,还是没有撸?你有别的幻想对象?”陈樨佯怒道:“说清楚我才出去。”

    他怎么说得清楚,她的手还在他身上作乱,她的眼睛狡黠又妩媚。卫嘉的面皮都快涨出血来:“说什么?”

    “是不是?”

    “不是!哎……是,是!”

    “左右还是右手?”

    “不要问这种问题……随便,随便!你说哪只手就那只手!”卫嘉放弃了一切抵抗的念头,“你先松开你的手。”

    陈樨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紧绷的嘴角:“来都来了,那么客气干什么?我帮你啊!”

    “不不不,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卫嘉弓着身求饶,“陈樨,陈樨,真的不行……啊!不是这样的,你轻点儿!”

    这话一说出来他就知道要糟。陈樨强烈的好胜心使得她精神为之一震,她不相信自己有做不好的事。从小家里人就告诉她: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她“啪啪”打开了卫嘉碍事的手,专心致志地研究问题,哪怕自己也急出了一头热汗。

    “兄弟,你别不吭声啊,这样好一点儿吗?到底是怎样嘛,你表情为什么那么痛苦?我又弄疼你了?”

    卫嘉哪里还说得出话,他只求速死!

    窗外忽然一声炸响,陈樨吓得一激灵,卫嘉也在她手上解脱了。

    “谁干的……孙见川,你要死啊!”对川子一向宽容的段妍飞也大骂出声。

    孙见川在她窗外放了个二脚踢。

    “妍姐,你继续!”孙见川哈哈大笑地跑到陈樨门前,“樨樨,你也被吓到了?快出来看,逗死了!”

    幸而现在陈樨心情极好,她只是说:“滚!我没空搭理你。”

    “你有什么可忙的?卫嘉又不在里面……别生气啊,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到别处放炮去了!”

    卫嘉弯腰,把头埋在陈樨的肩膀,让她分担了他一部分重量。

    “这么尴尬是正常现象吗?”

    陈樨抿着嘴笑,想要摸摸他的头,临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半举着无处安放的手说:“一回生二回熟!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了。”

    卫嘉给陈樨洗了手,也简单地把自己冲洗了一遍,换了裤子。陈樨不让他走,他似乎也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匆匆走人不妥,于是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说话。

    那是卫嘉睡了快两年的床,他通常很晚才回来,早早又起床,日复一日与它关联的感受唯有疲惫。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她面对他侧卧着,绘声绘色地讲自己成长过程中的趣事,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他的肩膀,气息融融地吹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