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纠结过，但已经不重要了。
“过去的都过去了，”司瑾南出声，顿了下又说，“这几年，谢谢你。”
禾嘉佑转头看向司瑾南，司瑾南面色如常注视着季暖艾离去的方向，也只有在看季暖艾的时候，司瑾南的目光才会温柔，这个男人有他该有的大度和应有的柔情。
这样的司瑾南跟当初那个他第一眼见到的司瑾南不太一样，也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司瑾南这个人。
“知道了，”禾嘉佑点头，“但如果是为了暖艾的话，那大可不必。”
“总之，谢谢你。”
谢什么呢，一切吧，不管是为季暖艾还是季华林。
谢谢这些年他们的身边至少还有他。
司瑾南上了车，季暖艾已经把口罩摘掉了，她转头看着司瑾南干净利落的动作微微挑眉。
“爷爷到底跟你说什么了？”她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还能说什么，”司瑾南视线看着前方，车子已经慢慢地开出去，他语气如常还有些玩笑的意味，“说你很喜欢我，让我一定要更喜欢你。”
季暖艾顿住，知晓他是不愿说真话：“行，我记住了。”
司瑾南的话里有几分玩笑几分真实她怎么会分辨不出来，但她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个结果。
“嗯，你知道就好。”司瑾南接她的话。
返程路上季暖艾困了就闭眼靠在车窗上，渐渐呼吸平稳。
十字路口车缓缓停下，司瑾南借着等红灯的功夫凝视她，她就在他身边，一如当年。
季华林跟他说了什么，其实跟他刚刚总结的意思差不多，无非就是告诉他季暖艾很喜欢他，希望他能好好对她。
房间内，季暖艾、禾嘉佑离开之后，季华林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司瑾南坐下。
紧接着季华林就直奔主题。
“小艾前段时间来找我，问我还记得不记得你，我说我记得，她又说你们现在在一起了。”季华林的话跨度很大，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这丫头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姑娘，有时候很讨喜有时又让人气得牙痒痒。”
季华林说这话时，司瑾南深有体会，季暖艾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也是个认死理的人。
“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很喜欢你，顶开头那会儿啊，她每次跟我说起你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光啊。”说到这时季华林脸上带着笑意，像是想起了当时的季暖艾。
季华林看向司瑾南，语气里满满地无可奈何：“你们什么时候分开的我不知道，但是，她大学毕业那会儿状态不好，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怕我担心，在我面前还要强颜欢笑。”
说着说着，季华林咳了起来，缓顿片刻又继续。
“有天我半夜醒来没在病房看见暖艾，我就出去找她，结果发现她一个躲在楼道里哭，哭得很伤心，她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知道，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季华林故作轻松却藏不住他对季暖艾的心疼。
季华林的话让司瑾南有了画面感，司瑾南能想象出季暖艾偷偷抹眼泪的样子，司瑾南攥着拳越收越紧，他的心情也因为季华林的一字一句越来越复杂。
季华林看着司瑾南：“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我希望她幸福，我知道她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才能幸福，你就好好对她，别再让她伤心了好吗？”
车子早已停下，司瑾南盯着熟睡中的季暖艾看了很久。
季暖艾睡得模模糊糊的，只是隐约感觉已经到了，她睁开眼听到一声关门车，转过头去发现驾驶座已经空了，下一秒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司瑾南凑进来帮她解安全带。
“你怎么不叫我啊？”季暖艾刚醒，说话声音有些软绵绵的。
司瑾南蓦地对上她的视线，什么话也没说突然低头吻她，将她按在座位里，纠缠好一会儿他才放缓力道，轻轻地，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季暖艾回过神来开始推他，侧过脸靠在他的肩上，手里攥着他的衣领，说道：“别这样，被拍了怎么办？”
“那我们回家。”司瑾南直接把季暖艾抱了出来。
出电梯，司瑾南才把季暖艾放下来，季暖艾走出去却见司瑾南不动又折回来拉他，司瑾南将季暖艾推到墙上，季暖艾很无奈，她不回应他就逼着她，她一回应他就更狠了。
季暖艾担惊受怕，好不容易被司瑾南松开，她立马别开头说道：“回家！”
司瑾南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家里走，刚到家门口，季暖艾就被司瑾南扯进怀里，他俯身靠近的同时从口袋里找到钥匙。
“咔哒——”门开了。
司瑾南把季暖艾推进去，一手覆在她的后脑。
“司瑾南，你怎么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季暖艾看不清司瑾南的表情，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却不知道他讳莫如深的双眸里藏着惊涛骇浪。
他们已经错过四年了，人生又有多少个四年可以错过。
“暖暖，我们结婚吧，嗯？我们结婚。”
司瑾南说话间唇瓣从她耳边擦过，他在她轻颤的下一秒抱起她往房间走去，今天的司瑾南简直热情得过分。
季暖艾晕头转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司瑾南说的那句：“暖暖，我们结婚吧。”
结婚啊，这是从她跟他在一起之后她一直盼着的事情，但分开之后到现在，她却再也没有想过了。
她突然想起来，大四开学因为实习的原因，班上弄了一次小聚，有些人提前就走了，所以只有少部分人参加。
那个时候许是受到毕业氛围的感染，她喝得酩酊大醉，但散会时她还记得给司瑾南打电话：“司瑾南，你来接我好不好啊？”她的声音很飘又软像是在跟他撒娇，又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司瑾南赶到的时候，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一点也不像是喝喝醉的人，她旁边的舒璇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一只手还抱着季暖艾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