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季华林已经被送进手术室，季暖艾手脚冰凉不能思考：“怎么会这么突然呢，我上次见他不是还……”
上次见季华林就是在医院，禾嘉佑告诉她季华林的多项指标都不好，她不应该让季华林回敬老院的，她应该让他在医院观察几天才是，那就不会是现在的情况了。
“是我的错，我应该守着他的，我应该第一时间叮嘱护工不要让他接触网上那些消息的。”
“不是你的错。”
季暖艾扭头看向司瑾南，她眼睛已经红了，说话声音也带着哭腔：“我不应该拦着你发微博，我们早点公开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生气了。”
“是我的错，我那天应该跟你一起去医院的，”司瑾南抱着她一直安慰她：“会没事儿的，别怕。”
等待的过程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对季暖艾来说都是煎熬。
司瑾南仿佛看见了当初的季暖艾，她现在还有他在身边，那个时候呢？当禾嘉佑也不能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是不是只能逼着自己坚强？所以再重逢的时候他发现她变了，性子变沉很多不像以前那么活泼，变得不太爱说话也不怎么笑了。
禾嘉佑出来时脸色不太好，季暖艾就有很不好的预感。
“怎么样了？”季暖艾颤抖地问道。
禾嘉佑说道：“情况稳定了，但还得观察一下，”禾嘉佑说话间瞥了司瑾南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对季暖艾说，“麻醉醒了就会送回病房，你们去病房守着吧。”
季华林出来后季暖艾一直守在病床边，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司瑾南不在病房里，她好像有点印象猜他应该没有出去多久。
司瑾南跟禾嘉佑面对面站着，禾嘉佑如实告诉他：“爷爷的情况不是很好，如果没有醒过来的话，可能就……我不敢跟暖艾说，就只能让你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
“这么严重吗？”禾嘉佑从手术室出来看他的那一眼他就知道可能季华林的情况不太好，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司瑾南回到病房时季暖艾还守在床边，他走近才发现她在哭，她发现他回来了还在偷偷摸眼泪，但是眼泪就是不受控拼命往下掉。
“暖暖。”
司瑾南一只手搭在季暖艾的肩膀上，能感受到她的颤动，他让她靠着自己，她眼泪就掉地就更猛了，她环抱住他的腰哭，不敢哭出声努力克制却颤抖得更加厉害，最后抽噎不止，怪让人心疼的。
她这样，他要怎么跟她说，他怎么说得出口。
季暖艾哭累了在病房内的沙发上睡着了，司瑾南就一直守在她身边，发现她连睡着时都有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怎么样才可以让她不那么难过？
禾嘉佑推开病房门走进来看见这番场景，不由地想起以前，那时候的她从来没在谁面前哭过，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抹眼泪，他收回脚步转身离开。
*
季暖艾跟司瑾南来医院的事情上了热搜，李向文第一时间联系司瑾南跟季暖艾。
司瑾南没有接电话，怕吵醒季暖艾。
李向文：【你们怎么去医院了？这事儿上热搜了！】
司瑾南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李向文，而是去看了微博，说的是他陪季暖艾来医院做孕检，季暖艾疑似怀孕。
【啧，有可能是先上车后补票呢！】
【去医院就是孕检啊，无语。】
【且不说有没有怀孕，就算怀了关你屁事，没有东西可拍了是吧。】
【这女的好手段，搞大肚子拴住人，司瑾南实惨。】
……
司瑾南给李向文发消息：【那些嘴巴脏的，直接寄律师函。】
李向文那边很快就在打字回复，司瑾南不等他回复又发了一条出去：【近期工作全部能往后拖往后拖，不能拖就赔违约金。】
李向文删掉长篇大论：【？】
司瑾南：【她爷爷出事了，人在医院，这几天没有特别的事情就先别找我们了。】
司瑾南：【不要让她知道今天热搜的事。】
李向文隔了好久回：【好。】
季暖艾悠悠转醒，司瑾南放下手机看向她：“醒了。”
“李向文是不是找你了，你今天好像还有工作要做。”她哭完后现在情绪平静了很多，人也冷静不少。
“他打电话来说今天的活动延期了。”司瑾南说道。
季暖艾她坐起来，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看上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愣愣地看着他，像是接受了他的说辞后点点头。
她现在是眼睛痛嗓子也痛，头也有些晕，她盯着病床方向看着季华林，季华林到现在还没有醒。
“我好久没有陪他了，想想我挺不孝顺的，我怎么能让他去敬老院呢，当初他提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同意，我应该陪在他身边才是，这样他就不会有事儿了。”季暖艾自言自语，“我想把爷爷接到江景天地，等他醒来就接。”
她声音很轻，让他觉得很不真实，有种抓不住她的感觉，他看她这样，再想到禾嘉佑的话，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却也只能附和道：“好。”
“我想现在就去敬老院收拾东西，可是我……”季暖艾想立刻就行动，但她又不敢离开院，不敢再让季华林离开她的视线。
“我去，交给我，”司瑾南安慰性地摸了摸季暖艾的头，“你就在这儿陪爷爷，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就回来，嗯？”
季暖艾对上他的视线，她莫名地不安，抓住他的手说道：“你快点回来。”
季暖艾把司瑾南送出病房，一直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出神，等她回过神来，禾嘉佑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你好些了吗？”禾嘉佑关心道。
季暖艾点点头：“你实话告诉我，爷爷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暖艾？”禾嘉佑有些讶异。
季暖艾没说话，扭头看向病房内还在沉睡中的季华林，她又问道：“你知道爷爷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吗？”
*
司瑾南开车去敬老院的路上总觉得心跳很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有种无力感是他怎么也控制不了的。
李向文给他发消息说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微博热搜被撤了，有好几个言论不当的都被发了律师函，不是表面示威的那种，是真的要打官司。只是，网上对这个讨论的热度依旧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