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银票没收,礼物也不要,只好带去许家,半路上又买了不少补品和糕点。倒不是她心地有多善良,而是许家和苏家从上一代开始就有所关联,许氏夫妇的死虽然和苏老爹无关,但确实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门还是那个门,只是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阵摔落碗碟茶杯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尖声争吵。
苏清玥拧了拧眉头,推门而入。
本就不大的小院里此时一片狼藉,两个身穿深蓝色比甲的胖胖的中年女人正咬牙切齿地拽着许彩琴往外拉,嘴里乱七八糟地骂着什么,而许彩琴则死死地抓着门框不放,哭得稀里哗啦,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也不似初次见面那般整洁干净,“放开我,奶奶……”
“放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把我的彩儿放开!”
许彩琴的奶奶跟在后面气得浑身颤抖,一边泪如雨下地骂着,一边用手里的拐杖胡乱地打,但大多数都打在空气里,其中一个胖女人生怕拐杖会落在自己身上,回头一把抢过拐杖,老人家被突如其来的力量一拽,整个人扑空撞了出去,此时苏清玥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见老人家一头扎到地上,张大嘴巴粗喘两口气后便晕了过去。
“奶奶!”许彩琴见状顿时目眦欲裂,挣脱束缚扑到地上抱起老人家,手忙脚乱地哭着喊着,那声音肝肠寸断,叫人动容。
“贱蹄子,私自出府也就罢了,竟然敢一连好几天不回府!”其中一个胖女人骂道。
另外一人也骂:“不知羞耻的小贱人,当初想方设法爬上大少爷的床,如今一看大少爷失踪不明就想卷钱走人,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二人肆意骂着,脸上满是鄙夷和嘲讽的笑,完全没注意黑了脸的苏清玥就出现在她们身后。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话音未落,苏清玥就已经狠狠踹向其中一人,那妇人被人猛地一踹向前踉跄几步脸朝地摔了个狗吃屎。
“哪里来的狗东西,竟然敢打伤杨府的人!”另外一名妇人见状,双眼一瞪就张牙舞爪地朝苏清玥扑过来,被她一把抓住手腕,身子一倾,紧接着只听见“咔擦”一声响,妇人的手腕被硬生生掰骨折,一时间,痛呼哀嚎穿破天际。
许彩琴惊呆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百感交集。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苏清玥已经寒着脸走到第一个妇人身边,一脚踩在她那油腻的脸上碾了几下,连同尊严和见面一起狠狠碾到土里,好像在她眼里,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作恶多端而不值得同情的生物。
“老人家只是撞晕了,快去找大夫来。”苏清玥清冷的声音传来,许彩琴恍然惊醒,忙扶着奶奶进屋躺下,立刻夺门而出。
“大胆刁民,你可知我们是何人?被杨大人知道了,定要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吊起来乱棍打死!”断手的妇人恶狠狠地说着,那愤怒不已的眼神一对上苏清玥那双清冷的凤眸,顿时是又惧怕又痛恨,紧紧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将这个死丫头当场剥皮抽筋。
“是,我家大人就是景城县令杨基海,你既然知道,还不快快跪下磕头求饶,再赔一千两银子给我们看病!”脚下的妇人吼道,苏清玥踩着她的脸,她只要稍稍挣扎一下,那脚就踩得更用力,此时此刻只觉得眼珠子都快被挤出来了,嘴里的话也说得含糊不清。
“是吗?”苏清玥嗤笑,她松了脚,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地浅笑。
这个时候还不忘勒索银子,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断手的妇人一喜,以为苏清玥是听到杨基海的大名所以害怕了,胆子瞬间大了好几倍,半弓着身子扶着墙站起来,走过来就要扇苏清玥几耳光以泻断手之仇,谁知苏清玥即不闪也不躲,轻轻巧巧地抓住另一只手,当场又给折断了。
“啊……贱,贱……”连断两只手,妇人痛得眼冒金星,因为没承受住巨大的疼痛,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从地上爬起来的妇人瞟了眼同伴,颤颤巍巍地连连后退,惊恐地望着步步紧逼的苏清玥,“你,你要做什么,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杨府的人!”
“我知道。”苏清玥面无表情地看着妇人,抬脚就是一踹,那妇人被踹出去两三米远,后脑勺磕到一块石头上,当即也晕死过去。
“我要找的就是杨府的人呢!”苏清玥喃喃自语道。
许彩琴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家中安安静静的,苏清玥早已不在,那两名妇人也跟着不见了踪影,直到送走大夫拿着药来厨房,才发现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破布,不省人事的两个妇人,顿时脸一青,差点没叫出声来。
“不用担心,我这就让人把她们弄走。”
苏清玥如鬼魅般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惊得许彩琴一跳,脸色刷的一下变白,回头一看见来者是苏清玥,后面还跟着四个护卫打扮的陌生男子,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没好气埋怨道:“你怎么能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这样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你奶奶怎么样了?”苏清玥无视她的埋怨,反而关心起老人家,刚刚那一下,撞得可不轻。
许彩琴自知失礼,刚刚若不是苏清玥的帮忙,这会儿的她恐怕已经被那两个婆子连打带骂拽回杨府了,奶奶晕死在地上无人问津,自己也会因偷盗大公子财物而被杨夫人发落治罪,然后被关进大牢受尽折磨屈辱。
念及此,她是应该向苏清玥道个歉的,可多年的杨府贵妾生活让她始终低不下来这个头,嗫嚅道:“奶奶无碍,修养一两个月就会好。”
苏清玥轻嗯一声,回头朝四人道:“带走吧,别叫人看见。”
“是。”四人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