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救风尘

    【相信您已经猜到了,这一次要说的文人是关汉卿,一个曲艺界的代表人物。】

    【说到这,您一定会记起,在华国辉煌的文化进程中,曾有过一颗叫“元曲”的明珠,记起所谓的元曲四大家,记起《天净·沙秋思》、《山坡羊·潼关怀古》、《般涉调·高祖还乡》等散曲代表作。】

    【至于戏曲?咿咿呀呀、哼哼唧唧,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实在是无趣,不关注!】

    【但元曲,终归还是要落在一个“曲”字上,也就是戏曲,否则岂不失了本真?】

    【而且,元曲,还真不是我们印象中的那种无趣而拖沓的陈词滥调,否则,何敢排在宋词之后,难道就因为朝代吗?】

    【而要说元曲,自然就逃不过号称元人第一、四大家之首的关汉卿。】

    【今天,咱们就来详细地说一说关汉卿过往今生,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够资格成为华国十大文人之一。】

    【关汉卿,出生地不详,家庭背景不详,生平事迹不详,生卒年亦不详,妥妥的一个“不详”之人。】

    【您要问为什么这么多不详,似乎跟我们印象中的大文豪的清晰形象不相符,这个锅就必须由元朝统治者来背了。】

    【毕竟,别的名人都是小时候砸过缸、某年某月喝过酒、哪天娶了个小媳妇儿都被记录的一清二楚,咋到了元朝,这都第一人了还能来了个“不详”了呢?】

    成吉思汗:“闹呢?都说咱们没文化,这都出来个大文人了你们居然连记录一下都不会吗?”

    忽必烈:“我又不会唱曲儿,也不喜欢听,您让我记录啥?”

    脱脱:“看我干嘛?我修的是《宋史》,不负责记录本朝的事儿啊!”

    元顺帝铁锅:“看我干哈?我都被朱元璋打成狗了,还唱曲儿?我有病啊?”

    【元朝这些人就像是来自东北的虎,做什么事都是虎了吧唧的,糙得很。】

    【你让信奉马上打天下马上坐天下的他们打个仗、打个猎,那是猛的一比,搞艺术、玩文学,不会啊!】

    【好在,元人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对不懂不会的事情不指手画脚。只要你们乖乖的缴税、不造反,爱谁谁吧!】

    【因此,那些仕进无门的汉人读书人,一窝蜂地都去搞了网文,咳咳,当了编剧、演员,打算当个流量明星啥的。也就有了勾栏瓦肆的蓬勃发展,有了元曲的生存土壤。】

    【考科举没门路,吟诗作赋没人看,我搞点艺术创作展现一下才艺,顺便挣点钱养家糊口,也算是再就业了吧?】

    【由于元人的放养式管理,全国各地的社会经济状况都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自愈式恢复。彼时的大都,虽然还没有六朝古都那么古,但也是群英荟萃,吸引了不少眼球,引无数人竞“北漂”,关汉卿就是其中一位。】

    【当然,关汉卿漂的不是太远,大概就是郊区的郊区、五环的五环那个距离吧。但京城大,居不易,一个医户出身的小年轻,想混出一番名堂着实不易。】

    【学人家阳春白雪吧,没那个人脉;学人家玩带颜色的段子吧,又觉得有点掉价。】

    【那么,什么才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戏码呢?】

    【吃瓜,必须是吃瓜啊!吃瓜是人类的共性,不分年代、不分种族、不分国度。】

    【剧情自然是越狗血越好,越离谱越好。于是,一出《拜月亭》就此上演!】

    【说的是,前朝年间,因为动乱,某官家小姐王瑞兰与家人失散,偶遇贴心的蒋世隆,因蒋世隆的妹妹乳名瑞莲,而由误会结识。后来,两人相知相爱,并一起逃离了落草为寇的结义兄弟陀满兴福。】

    【瑞兰的父亲王镇嫌贫爱富,逼迫二人分离。又恰巧瑞兰的义妹就是蒋世隆的亲妹妹瑞莲,姑嫂亲密,一起拜月祈福。】

    【最后,蒋世隆和陀满兴福高中文武状元,被王镇招为女婿。世隆与瑞兰相见,知她情贞,夫妻终于团聚。瑞莲则与世隆的结义兄弟成婚,双双成就一段佳话。】

    【眼熟不?】

    【官家小姐,落魄书生,嫌贫爱富的家长,高中状元,夫妻团圆,是不是让您想到了什么?】

    “这玩意儿是不是有个别名叫《西厢记》?”

    “扯呢,都不是一个地方!应该叫《东厢记》才对!”

    “今日你看不起我叶辰,明日我……”

    “你搁这搁这玩呢?”

    “我算是知道了,那些才子佳人戏都是怎么来的了!”

    “关汉卿就这小小法力,岂能降我?”

    【如果只是流于俗套,关汉卿也就不是关汉卿了。】

    【尽管此时的他,功利心还比较强,对社会的阴暗面认识的也不够充分,但他已经开始尝试往深了写。】

    【比如在《拜月亭》的结尾,按说都大团圆了,应该是皆大欢喜才是,但关汉卿用生动的笔触描述了一个很现实的情况:王瑞兰责怪蒋世隆得官招亲,将她抛撇;蒋世隆责怪瑞兰食言失节,把他忘怀。】

    【虽结局仍然是大团圆,但比起后世那些“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不知道要高明了多少倍。】

    【而让关汉卿真正声名鹊起的,是另外一出婚姻爱情剧《救风尘》。请看视频!】

    周舍:“酒肉场中三十载,花星整照二十年。一生不识柴米价,只少花钱共酒钱。今日我待娶了宋引章,只看她的妈妈是否允准了呀。”

    宋妈妈:“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一个要娶,一个要嫁。只是老身谎彻梢虚,则怕久后受苦。”

    宋引章:“不妨事,我一心则待要嫁他。”

    安秀实:“屈子投江千古恨,颜回乐道一生贫。当初她要嫁我来,如今却嫁了周舍。她有个八拜交的姐姐,是赵盻儿。我如今央她劝她一劝。”

    赵盼儿:“我想这姻缘匹配,少一时一刻强难为。如何可意,怎的相知?你且坐一坐,我去劝他。劝的省时你休欢喜,劝不省时休烦恼。”

    宋引章:“我嫁了安秀才呵,一对儿好打莲花落?”

    赵盼儿:“但娶到他家里,多无半载周年相掷弃,早努牙突嘴,拳椎脚踢,打的你哭啼啼。久以后你受苦呵,休来告我。”

    宋引章:“我便有那该死的罪,我也不来央告你。”

    【果然,得到了的就不再珍惜。】

    【周舍本性暴露,来到郑州,让轿子先行,只因“怕那一般的舍人说周舍娶了宋引章。怕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