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秀芝一时竟分不清他这番话是在夸还是在自夸,忍不住掩唇浅笑,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把忠君爱、赤胆忠的宣宁候给『迷』得不要不要,目相对,情意绵长。
幸邱氏此刻与的老姐妹说话去了,不然看到你侬我侬的儿子儿媳,又该觉得辣眼睛了。
**
福鑫公主派出贴身女官亲自来将贺平乐带出泰和殿。
一股冷冽寒风铺面而来,让贺平乐精神为之一震,眼前美景吸引。
殿内歌舞升平,地龙烧得火热,丝毫觉不到凉意,而殿外却早已冰雪覆盖,鹅『毛』大雪仍在簌簌飘落,将美轮美奂的御花园妆点成玉面一『色』,远处的亭台楼阁在纷飞的雪花中若隐若现。
福鑫公主披着厚厚的狐裘斗篷,在泰和殿的侧边回廊等候贺平乐,见出来便抱着手炉迎上前,问:
“冷吗?”
贺平乐福了福身,搓手回道:“有点。”
福鑫公主将自己的手炉递给贺平乐,让抱着,宫婢们见状,赶忙又将备用的手炉给公主续上。
“岳阳殿就在那边,咱们是直接去,还是我带你从御花园转一圈去?”
福鑫公主见贺平乐的目光始终在往御花园的方看,贴询问道,贺平乐眼前一亮,惊喜笑问:
“可以吗?”
福鑫公主是个爽直子,也最喜欢和爽直之人交往,闻言道:
“给平乐拿件斗篷,我们去御花园逛逛。”
宫婢们准备充足,主子出门是带齐了各种取暖装备的,收到命令,立刻给贺平乐取来一件福鑫公主的斗篷,福鑫公主比贺平乐大两岁,身量也略高一些些,的斗篷将贺平乐全方位包裹来,果然暖和很多。
两个姑娘手拉手往御花园去,沈馨雅也受邀去岳阳殿开小宴,刚出泰和殿,就看见福鑫公主跟贺平乐手牵手去御花园的画面,上难免一个失落,也跟们一,却又放不下骄傲追上去,暗自嘟着嘴与其他受邀的小姐们先往岳阳殿去。
福鑫公主带着贺平乐将泰和殿周围的御花园景致都逛了个遍,要不是怕走太远回来错过去城楼看守岁烟花,福鑫公主很想带贺平乐把整个宫都逛一遍。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福鑫公主很喜欢听宫外的事情,越远越,这对于贺平乐来说简直专业对口,除却现人的经历之外,还是江南市井长大的,自小所见所闻比京中贵女们要多得多,毕竟有些贵女直到嫁人都未必走出过离们家周围五里开外的地儿去。
福鑫公主连一场最寻常的扬州早茶经都没听完就到岳阳殿外,遗憾的跟贺平乐约定以有机会继续。
岳阳殿中已是欢声笑语,在泰和殿的东西两侧有两座偏殿,因着每年宫宴开设时常太久,宫里特意开出另外两座宫殿,给坐不住全程的上宾们休憩,年长些的一般会去东阳殿,年轻些的则在岳阳殿,当然也不是每位宾客都有资格来此,须得有人邀请。
福鑫公主正拉着贺平乐准备上台阶,仰头就见秦砚稳稳坐在檐下,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眉宇间的冷意甚飘雪,福鑫公主刚抬的脚又赶忙缩回,秦砚见状抬了抬手,让们上去,福鑫公主这才看了一眼贺平乐,硬着头皮走上台阶,来到秦砚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用低若蚊蝇的声音说:
秦砚颔首算是回礼,而便将目光落在贺平乐身上,贺平乐他看得不意思,犹豫要不要行个弟子礼的时候,秦砚却直接开口训道:
“你可知先前稍有不慎是何下场?做事前能不能先动动脑子?”
如果不开口说话的秦砚杀伤力是一千,那训话的秦砚杀伤力就有一万加,不仅贺平乐训得愣住了,福鑫公主也僵着身子连脚印儿都不敢挪。
“我……觉得……没事儿才……”贺平乐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解释,然而效果甚微。
“强词夺理!”秦砚大喝。
许是动静太大,把刚到没多久的太子和永王他们都吸引出来,看了一圈形势,太子赶忙上前劝说:
“皇叔来了怎的不进殿,外头风大,小姑娘们冻不得,有么事进去说吧。”
秦砚冷道:
“你们都进去吧,留下。”
‘你们’指的是福鑫公主和太子他们,‘’指的是贺平乐,这是还没训完话的意思。
贺平乐不太想留在寒风中听训,于是抱住福鑫公主的胳膊,说道:
“可我先前答应公主要和讲扬州的‘皮包水’,还没讲完呢……”
福鑫公主屏住呼吸,敢用眼角余光偷看皇叔的表情,见没多大波动,才对贺平乐『露』|出一个‘别带我’的表情,但贺平乐怎会放弃这么个现成的挡箭牌,抱着福鑫公主的胳膊不撒手,假意看不懂的示意。
秦砚年纪不算大,但辈分确这些人中最高的,虽说这两年他沉寂良多,但余威犹在,这些小辈见了他都多少带着分惧怕。
他哪里看不出贺平乐的小把戏,这是料定他不会在众人面前如何才有恃无恐的。若这回给搪塞过去,下回还不知这丫头要怎么冲动。
“过来!”
秦砚声如寒刀,一刀削断了贺平乐的侥幸,果断放开抱着福鑫公主胳膊的手,垂头丧气来到秦砚面前,悄悄用幽怨的目光求饶:
大哥,在外面多少给点面子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砚接收到送来的信号,暗自冷哼:还知道人多面子,冲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么多人看着?
两人一站一座对峙良久,福鑫公主来到太子身旁,暗搓搓的拉了两下太子的衣袖,让他救救自己那个可能马上就要遭难的朋友,太子为难的将衣袖抽出,对福鑫公主回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他们虽然都没当过皇叔的徒弟,但皇叔帮父皇私下做事时有多冷酷他们多少有些耳闻,在那些神秘得令人胆寒的事件中,造就了皇叔在他们中的压迫,别说救人,就算皇叔要连他们一训,他们也得硬生生受着。
贺平乐觉得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往老管家递去求助的目光,老管家不方便说话,便在秦砚身悄悄给贺平乐摇了摇手,意思是:别反抗。
然而贺平乐并没有理解老管家的意思,见他挥手,以为他在提醒自己看秦砚的手,于是把目光转到秦砚搭在扶手的手上,觉这手莹洁修长,虎口指尖略有薄茧,是一双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