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同我一起回去吧。”
宋安坐在帝师府的马车上，同姜姮讲着话。
“先生，方才我看见你同雪家少主待在一起，你是有什么事情，在与雪家少主商谈吗？”
姜姮微笑：“为师的确有些事情，在同雪家少主商谈。”
宋安疑惑眨眼，“先生，弟子能知道，你同子杭，都说了什么吗？”
姜姮当然不会将自己同雪子杭的对话告知宋安，她遂道。
“宋安徒弟，你若是想知道，不妨去问问雪少主吧，毕竟听起来，你们也很熟悉。”
见姜姮不想多说，善解人意的宋安几乎是立刻就换了话题。
“先生，你之前不是问过弟子若是科举入仕，会去哪个派系吗？”
姜姮的确对宋安新换的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那宋安徒弟，若是你科举入仕，你会选择哪个派系呢？”
她听见了宋安坚定的声音：“先生，如果弟子科举入仕，弟子会选择保皇一派。”
哪怕对宋安这句话早有预料，姜姮还是问道。
“宋安徒弟，是什么，让你如此选择的呢？”是从龙之功，还是对傅铭恩的忠君，还是因为家族原因或者是别的，让你选择了保皇派？
“先生，你知道的，弟子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一个性格，弟子，不会改了。”
姜姮当然明白宋安说的是他不会更改自己的性格，她笑起来道。
“宋安徒弟，你很是清醒，为师喜欢你这种清醒的性格。”
宋安就科举一题向姜姮问了许多，“先生，桓公子，他若是科举入仕，会选择哪一派系呢？”
姜桓会参加哪一派系？
姜姮回想起自己与姜桓的对话，对宋安道。
“宋安徒弟，你如此聪明，为何不猜猜看呢？”
“先生，桓公子是你的人，他若是科举入仕，很有可能会选择先生你所在派系。”
姜姮对宋安的话表示了赞同，“宋二公子，你如此聪明，想来以后进入官场，也是会大有所为的。”
只是希望傅铭恩能够慧眼识珠，信任宋安，将宋安变成他的孤臣吧。
听见姜姮这么夸奖自己，宋安唇边的笑意都明显了许多，“先生，你是第二个人如此夸奖弟子的人。”
姜姮被宋安的话激起了兴趣，“那宋安徒弟，第一个如此说的人，是谁呢？”
是风家人江家人，皇帝，亦或是宋宸？
宋安将姜姮方才说过的话，还给了姜姮：“先生是个聪明人，为何不猜猜那第一人，是谁呢？”
姜姮笑了起来，“那为师便猜一猜好了，为师觉得，那第一个夸奖你在官场上能大有所为的人，是你的兄长宋宸。”
宋安唇边笑意渐深，“先生，你果然足智多谋。”
哪怕宋安没有明说，听到宋安此话的姜姮也明白自己猜对了。
然而接下来，宋安的话，却让姜姮心情复杂。
“先生，家兄虽然的确如此说过，不过家兄也说了，为臣者，不可一味愚忠。”
姜姮觉得宋宸说的话很有道理，她询问宋安对此话的看法。
宋安轻声笑了出来，“先生，你且放心，弟子虽然一直将忠君报国牢记在心，可是臣并不会不知变通……”
姜姮听到这话，这才放心下来，做了那么长久的先生一职，她说话间，难免就带上了说教意味。
“宋安徒弟，你能这么想，无疑是最好的，要知道，忠君，可不代表所有话，都要听从皇帝的。
你在听从皇帝之前，你先是一个人，所以你需要保持一个人的人格独立，之后，再去思考皇帝让你做的事，是对是错。
若是陛下让你做的事情，符合当今眼下的情况，你再去做，如果不符合，那么你就要尽人臣的责任，去劝说皇帝。”
姜姮像是一个合格的人生导师一般，如此对宋安道。
宋安眉眼认真，耳朵竖着，明显是将姜姮的话给听进去了。
“先生，那若是皇帝执意要做一件不该做的事情，那身为臣子的，该要如何呢？”
宋安提问。
姜姮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不过她也会。
“宋安徒弟，如果皇帝执意要做一件不该做的事情，你便该在保全自己性命的前提下，去劝阻皇帝。当然你也可以曲线救国，不过这更有些麻烦就是了。”
宋安从来没有听说过曲线救国这一事情，“先生，‘曲线救国’，是何意思？”
听见宋安这么问，姜姮陷入沉思，曲线救国这个词，她是从雪帝君那里学到的。
雪帝君那里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和新鲜的词汇，她有时间时，便喜欢待在雪帝君那，听雪帝君讲一些有趣的故事。
“曲线救国，”姜姮将雪帝君对她说的说给宋安听，“这曲线救国的意思，就是从别的地方，绕道而行，而如此行事，与最终要的效果，是一样的。”
宋安理解了姜姮所说的曲线救国的意思，他遂问道。
“先生，那如果陛下执意做某件事情，弟子又该如何曲线救国呢？”
姜姮耐心为宋安解答疑惑，“宋安徒弟，如果真的到了要曲线救国那一步，那你便可去找陛下的亲近之人，由她去规劝陛下。”
姜姮补充道：“你要知道，与陛下亲近的人，他说的话，要比你这个外臣，有用的多。”
“而由于他是陛下的亲近之人，所以他，并不会受到陛下的惩罚。”
不得不说，姜姮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宋安更是表示了赞同。
“先生，你说的很对，可是陛下的亲近之人，除了你，好像就再无他人了。”
宋安这话，说的带了一些试探。
姜姮好似听不出一般的调笑道：“那宋安徒弟，你以后，可要多讨好讨好我了。”
宋安很是理智，“先生，那如果有一天弟子来求你阻止陛下做某事，你会应下吗？”
姜姮道：“我会视情况而定。”
说到亲近之人，宋安有一点就很是疑惑，“先生，你之前欢喜的，可是桓公子，为何如今你却与陛下，关系亲密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