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神尊日日想成婚 >第五十四章 京都废柴第一人
    他送的大都是些奇珍异宝,绫罗绸缎,但凡皇宫里有的,我都有,皇宫里没有的,他也会弄来给我。

    我有个爱财的毛病,不知道是从沈重身上遗传来的,还是从我那死去的娘亲身上来的,抑或是我成长途中前几年的穷困叫我生出了这一毛病。

    送的贵的我都喜欢。

    且在陆先生这里,拒绝是毫无效力的,所以我说:“谢谢先生。”

    他很受用,我也相当满意。

    大周与姜国一战打了两年,可谓是民不聊生,我却还过着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沈府我的偏院中专门有个房间装这些东西,我卖掉许多,换米换粮往难民营里送,近来物价降了许多,那些东西有价无市,只能贱卖,却也是杯水车薪。

    五更在门口探头,“先生,张大人又来求见,小的还是请他回去吗?”

    陆先生“唔”了一声算是回答,五更便出去了。

    “诶,等等,将他请到书房来。”陆先生又往回走了两步道。

    我问:“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如今战事吃紧,张大人来估计是想请教先生商讨对策。

    “不用。”陆先生挥了挥手,喊了三更来替他更衣,仅一件单衣和薄薄的一件外衫。

    张大人来得很快,很远便听见他匆忙的脚步,进门后拱手道:“多谢先生。”又对我点了点头:“沈小姐。”

    我站起来侧身行了个礼,并不奇怪他知道我的身份,因为陆府能进来的女人不多,能端坐在陆先生书房看书的,除了那个死去的阿畹,应该仅活着的我一人而已。

    而且汴京城早有传闻,起先说陆先生乃是我的生父,后来见过陆先生的多了,他这十年未曾变过样,年轻得紧,谣言不攻自破。

    后来又有传言说我与陆先生苟且,所以才迟迟一个未嫁一个未娶,这个流言传到至今。

    他们猜到了我的心声我其实无所谓,不过沈重虽颇有微词,却是个怂货只敢在心里怨怼两句,见到陆言时仍旧笑得比春香院的老鸨还要热情。

    张大人夹带着一身的霜雪,“先生,如今前方……”他穿着仙鹤抱朴子官袍,想必来得匆匆。

    陆先生招了招手,“张大人过来瞧瞧,听闻大人对佛学颇有研究,这丫头估计是看不懂,张大人替她讲讲罢。”随即抽出我手中的书递过去。

    连个劳烦都不说,先生着实是失礼,可他一身傲骨,连见了皇帝都不下跪,且还要纠结椅子坐着舒不舒服的人,这样也并不奇怪。

    不过说不说劳烦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你都不问一问我到底要不要听佛学,你觉得你礼貌吗?其实也不能全怪他,这些年我“勤学苦练爱钻研”的伪装扮得着实是妙。

    张大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接过,支支吾吾道:“额……额。”随即又行了个礼,“先生,前方战事吃紧啊,您……”

    又被陆先生打断,“我知道啊,不急,先讲经。”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自顾去坐着喝茶。

    其实这经书我确实看不懂。

    之所以看经书,乃是因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刺绣纺纱方面皆把我判定为草包以后,我只能另辟蹊径剑走偏锋,看看经书装一把慈悲的女菩萨,好歹在内涵这一方面捞了个心灵美来垫一垫底。

    我着实是有些虚荣了,我向女菩萨我自己忏悔。

    张大人长太息,吐出的全是无奈,寻了个椅子坐下翻开书。

    张大人名叫张涉,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已经官居二品,比我爹还要高上一级,二品大员为我讲经,令我有些受宠若惊,端坐着等张大人娓娓与我道来。

    “这《妙法莲华经》说的是一乘圆教,表达清净之了义,究竟圆满,无上微妙,一佛乘思想,也即一切众生,无论三乘五乘,最终皆归于一佛乘,无有余乘……”

    “等等。”

    在我脑中开始算起一乘五等于五,三乘五等于几来着时,他这一打断甚得我心。

    我和张涉一同看过去,陆先生皱着眉走过来,在我身旁蹲下摸了摸我的鞋面,我往裙摆下缩被他抓住脚踝,他抬起头来,“怎么是湿的?”

    我愣了一瞬,看见鞋面上两截颜色,“兴许是之前来的时候沾了雪,进屋里一热便化了。”

    他偏头抬眼瞪了我一眼,语气中有薄怒,“多大人了?自己都不知道冷热的?赶明儿回去又受了凉在床上躺半个月你就舒坦了,你下头的人怎么伺候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三更!让人打盆热水来。”

    直接替我将鞋脱了,仅留了双袜子,双脚被他在掌中握了握,他眉头皱得更深,又对着门口吼道:“把她的那个丫鬟也给我叫进来!”

    恐他要发脾气,拦是拦不住的。

    张涉坐立不安,我也很尴尬。

    平日里玉秀或是芬儿陪我过来,我都是让她们自己去下人休息的地方玩儿,不用守着伺候。

    玉秀进来时一脸忐忑的躬身站着。

    陆先生冷着脸,两指在桌上敲击,“你家小姐出门,你不知道备车?”

    玉秀“噗通”一声跪下,望了望我的方向。

    我收到求救信号,立马道:“就两步路,备什么车?两轱辘就到了。”

    陆先生转头睨了我一眼,大有要让我闭嘴的意思,又看向玉秀,“这么冷的天,你主子畏寒,进门也该检查检查你家主子衣裙鞋袜湿了没有,做奴才的自己往房里一钻,你倒是会偷闲。”

    玉秀瑟瑟发抖,忙道:“奴婢错了,奴婢一时失察,下次不会了,还请先生饶了奴婢这一次。”

    陆先深沉时的眼神比刀锋还要凌厉,“若有下次,你这脑袋也别要了,先生我替你挪个地儿。”

    我看玉秀怕得都快哭了,一直晾着张大人也不好,便说:“其实,是我让她去的,不能怪她。”

    陆先生“啧”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你的人我说两句还不行了?”

    我连连点头道:“行的行的,您继续。”

    陆先生皱了皱眉,对玉秀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你出去吧。”

    然后看向目瞪口呆的的张涉示意他继续。

    张涉满面愁容的继续讲经,我看似听得很认真,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算什么一乘三乘五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只穿了袜子的脚上。

    两名丫鬟一人端着水一人拿了巾帕进来放下,打断了张涉,随即又将屋中的一张半透的屏风打开挡在我面前,才替我脱了袜子将脚放入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