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神尊日日想成婚 >第六十三章 吵架第一名
    我急忙在凳子上颠了一圈背对着他,仍旧觉得那灼热的视线烧在我的后脑勺上。

    “可是我让你感到不适?”

    我急忙道:“没有没有。”

    “那你为何不转过身来?”他这句话如同魔咒般,我大脑尚未来得及思考,人已转了回来,一抬眼便撞进了他眼里。

    显然他的定力要比我高出许多,一番对视下还是我先败下阵来。

    这样的氛围委实太过暧昧,我活了十八年也没见过这样的局面,话本里头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接下来就会是灭灯、亲吻、滚床单,而今显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所以说那些写书的人应当是没有碰见过萧何这样的人,否则定能琢磨出些新鲜的剧情来。

    没有前车之鉴,我只能靠着自己摸索,于是这一摸索二摸索三摸索的,待我反应过来,我人已摸索到了门边。

    萧何敛起笑意,正色道:“你去哪儿?”

    其实我并没有想去哪儿,我只是大脑转的不如身体行得快,“我去……如厕。”

    不知这句话的笑点再哪里,还是说我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还会拉屎在他眼中是一件多么新奇的事情。

    总之,他先是一愣,然后绽开了从未有过的笑容,是一种轻松的、和煦的,能与日月争辉的笑。

    让我瞬间红了脸颊,只恨上苍给了人类姣好的面容为何还要配上如厕这种煞风景的技能。

    萧何朝我缓缓走来,拿过我手里的书,轻声与我道:“如厕你拿着这个做什么?去吧。”

    我很想解释我并不是想拿书去擦屁股,但是又觉得这样的解释并没有什么必要。

    所以当我蹲在连廊外的树下数蚂蚁时,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好像只要我在他面前就会变得非常的愚蠢,原本我认为还算灵活的头脑,如今已被他三言两语搅得如同一团浆糊。

    兵不血刃,仅凭一个眼神和几句话就瞬间让对方变成脑瘫,这是怎样可怕的一种境界。

    我下定决心,遇到这种深不可测的对手时,可使用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我站起来一个转身,便看见不知何时萧何已靠在我身后的廊柱旁。

    红的墙,绿的瓦,青的衫,墨的眸,如一幅画令我怔忪在当场。

    他嘴角噙着的笑意甚好看,薄唇一张一翕,“我来叫你吃饭。”然后伸出手来。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然后缓缓收回了手握在身侧,他转过头将视线落在远处,“你应该饿了,厅中备了饭菜,快去吃吧。”

    这顿饭是我一人用的,或许是我那个后退的动作伤害到了他,我让丫鬟去请他也没有来。

    五月的天雨来得急,去得却缓,连绵从午后落到了日暮还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玉秀为我撑了伞,方走出院子便看见萧何执伞立在一旁,见我走来,他冲我颔首道:“我送你。”

    不待我发话,玉秀便自觉的往后退去,萧何的伞正好遮在我的头顶。

    他救过我一命,人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既不能以身相许,不忤逆他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于是乖巧的站在伞下,任他带着我往陆府外走去。

    萧何走得很慢,像是故意迁就我的步子,借着灯笼,我瞧见他脸色不佳,眸色也深沉。

    他越走越慢,沈府就在眼前,他抬头看了看牌匾又垂下头来凝视着我,“沈汐,你在躲我。”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是想躲,可我也只躲了中午那一次,他这样以偏概全,我只能说概括得刚刚好。

    萧何微沉了一口气道:“为什么?”

    我鼓起勇气回他:“不知为何,我有些……怕你。”

    萧何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他叹了口气道:“对,你自然是应该怕我的。”

    他神色飘渺,拉了我的手握在伞柄上,将一缕发丝抚到我耳后道:“回去好好休息。”

    然后拂开玉秀递过去的伞,转身进了雨中,很快便消失在黑暗里。

    下人说,老爷和大少爷还在正厅等我,我这个爹,好事从不会找我,一旦找我,铁定不是好事。

    还真叫我猜对了,当我站在厅中时,沈重对我怒目而视,“跪下!”

    我微微一愣,仍旧站得笔直,“父亲找我何事?”

    沈重一拍桌子道:“我让你跪下!”

    我淡淡一笑,反而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我为何要跪?我做错了什么?”

    沈重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中怒意滔天,“你可还有一个姑娘家的样子?大半夜从陆府回来,还让一个男人将你送到门口,别人看了当说我沈重教女无方。”

    我微微皱了眉转头看他,“那您是想让谁送我回来?陆言?四王爷还是七殿下?父亲您先说说您站的哪一位的队,若是他们送我,那女儿在您眼中是不是尤为贴心?”

    沈重一怔,恐是没料到看似温温吞吞的我说话能如此一针见血,这怪不得他,实在是我伪装得太好了,他指着我道:“反了你了,你瞧瞧你这个妹妹,说的是些什么话?陆言他怎么教的你?”

    又抓了茶盏摔在地上,茶盏应声而碎,一枚碎片跳起,堪堪擦过我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我冷哼一声,慢条斯理道:“沈大人说我便好,扯上陆先生做什么?若没有他,如今您能爬到这个位置?您还未位极人臣呢,过河拆桥未免也拆得太早了些。”

    “混账!”沈重吹胡子瞪眼。

    坐在一旁的沈长筠终于开口:“妹妹你少说些吧。”又去抚沈重的背,“爹消消气消消气。”

    他瞥了我一眼:“小妹,这家里待你不薄,有什么好的都是紧着你,你一个庶女过得比二妹还风光,你如今又是说的什么话?”

    实在是不想与他们多费口舌,起身朝厅堂外走去。

    沈重喝道:“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让你走了吗?”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后转身,“当真想要说?行,那我们一并把这十几年的一同算了。”

    “我同我娘在外头的宅子住了五年,我五岁时她死了,我自己住了三年,这八年您去哪儿了?若没有陆言,您会将我接回来吗?呵,沈大人教女无方,您教过我吗?教了我什么?我屋内一应用品全是最好的,可哪一样是沈大人您买的?”

    我在屋内边走边点,“这套描梅紫砂茶具,这宝光珍珠珊瑚树,还有这个,紫铜鎏金鼎,这些,还有这些,哪一样不是陆言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