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拘神令 >第二十七章:放水
    宋潇潇看着他的背影追上去几步,最终却还是站在了原地就这么看着他离开。

    要是去哪儿领肖赟也是不明白的,问了个人之后才七拐八拐的到了地方,这地方像是四合院儿内真武阁的左耳房,里头坐着一个胡子半白、披头散发的大爷,手里拿着羽扇,汗衫微敞。

    这天气至于热成这样吗?

    门没关,肖赟敲了声意思一下就直接进去了,里头的人他倒是也认识。

    “老罗头!”

    这个“老罗头”见到肖赟这小子之后脸直接就拉了下来,在瞥见赵别之后就这么斜着眼睛视线落在他脸上稍许,这才再次看向肖赟,问他:“你跟这小子啥关系啊?”

    肖赟直接拉了一张椅子丢给赵别,往四下找找却没有找到第二张椅子出来,刚再次看向丢给赵别的那张椅子的时候就见赵别已经不疾不徐地坐下了。

    肖赟喉咙动了下,直接开门见山地道:“那一白两银子是从你这儿拿吧?”

    这大爷一双老眼就这么眯着,“你还能在乎那一百两银子?”

    赵别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这个大爷,从他的阔腿凉裤到他的带着沉淀的褐色污渍的开衫,又到在他头上跳了一下的大白虱子。

    肖赟实在是闻不惯他这屋里的味道,“少废话,赶紧把银子拿给我。”

    这大爷袒着肚子往摇椅上一躺,眼珠子透着圆滑,“肖赟啊,你这也知道评阙集会的......”

    “我不知道!”肖赟被这屋里的味道熏得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了,根本就不给他胡乱叭叭的机会,“赶紧把银子拿给我,快点儿!”

    赵别就这么坐在门口,脸朝外,就这还憋着气,毕竟他也觉得熏。

    这大爷将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躺在摇椅上来回摇着,“本来就是你们没有及时来领,银子我早就花完了。”

    “嘿!你个死赖皮敢赖到小爷身上是吧!”肖赟简直是气笑了。

    赵别朝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这才站了起来往屋里走了两步,看了屋里的不是挂着灰就是挂着结成板块的黑泥的老物什,最后将眼睛盯在了这大爷后头的一个储物老玉上头,赵别又朝外换了口气这才开了口,“你架子上那个老玉换给我们呗。”

    这大爷听了之后眼皮子一撩就这么看向了赵别,“你认识这玩意儿?”

    “认识。”赵别在这种环境下也实在是跟他绕不了弯子多说一句话。

    肖赟朝着那个老玉看了过去,不过是个豆种的褐黄玉,玉料场随地乱扔的玩意儿,要这个能做什么?

    不过能不说话他是绝对不会说话的,直接拿了东西转身就走。

    那大爷见自己一个没留神就让肖赟得了手,光着脚直接就下来了,“这玩意儿八百两!”

    “八你大爷的!”肖赟将东西直接扔给赵别闷着头走出了老远。

    那大爷也没真跟上来,肖赟觉得这玩意儿应该还真值不了一百两,但见赵别自己端详的样子又觉得有什么玄机。

    “你要这玩意儿干嘛啊?”肖赟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问他。

    赵别捏着手里的欲笑的诡异,“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吗?”

    “不就是块儿废玉么,还能是什么玩意儿。”

    虽是最为低等豆种的褐玉,表面却也被盘到极为圆润,定是被别人在手中把玩过许多年的,玉里头是通体散不开的棉,三处大裂,五处小裂,丢在地上怕是都不会被别人给捡了的玩意儿。

    “这是储物玉,不过是已经废了的。”赵别语不惊人的随口道。

    肖赟脑子瞬间就被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给震麻了,“你、你说这是储物......储物玉,不会吧,那老头能有储物玉这玩意儿?”

    赵别:“那大爷是什么修为?”

    肖赟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赵别看着手里的玉勾唇笑笑,“这说不定还是人家放在犄角旮旯里的一件没用的老物什,你说他会是什么修为?”

    “......”

    那必定是大乘以上......

    肖赟有点儿蒙了,扭头看向隔了两道墙的那个耳房的方向,“你说就那老头会是大乘以上?!”

    “这个我可不知道,”赵别将玉在手里撂了下,“反正这玩意儿可是个好东西,就是已经废了,也不知道通通的话能不能再用。”

    肖赟此时已经听不懂他的话了,直接就“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哦”的什么。

    储物玉......

    虽然这玩意儿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但要说见过这也是第一次,至于为什么会这么难得他就不得知了,反正是有市无价的玩意儿,差不多就跟赵别说的那什么玻璃种碰上帝王绿的翡翠的那种稀有的稀有。

    这南阳城里有大乘修为的人物?!还是那个邋遢的老罗头?!

    其实也不能这么断定吧,虽说有传闻言大乘之上可以玉储物,但这也不一定就是那老罗头用的东西不是?

    再说了,赵别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肖赟将疑问堵在嗓子里到最后也没问出来,想着反正自己也听不明白,突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直接就扯了赵别一把,“不是,那你不请我吃饭了!”

    “......”

    赵别和肖赟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来送赌输的银子来了,虽说当时是一通乱喊,但肖赟别的不行,行赌这么多年,谁谁在场喊了那可是能记得上七七八八的,这点儿大多数人都是明明确确的见识过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银子就已经收了大部分了,肖赟极为有耐心地数了一下,恰好少了一千两,差了个宋潇潇的一千两,还有那个断眉男的四百两。

    说起来今年的前三居然都留下来了。

    不是自己的银子赵别自然是懒得看一眼,只是躺下床上摆弄着手上的黄翡。

    那个断眉男来的时候一把将银子拍在了桌子上,目光如炬地看着正躺着的赵别。

    看来是想找事儿。

    肖赟此时倒是挺想知道被人认定放了水的白凤臣现在会是个什么想法。

    纵他弄出这般大的动静赵别连个余光都没有滑过来,倒是肖赟就这么将一条腿搭在了桌子上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断眉男,目光却跟散发着冷光的刀子似得,直看的断眉男自觉尴尬地咳嗽了声,狼狈而又滑稽地走了。

    肖赟看着被他攥的油乎乎的、边角都被手汗给浸透的银票实在是有些嫌弃。

    “赵别,这银子银票待会儿你去送还是我去送?”

    “你去。”

    “我不去!”

    “......”

    赵别看着黄翡出了神,一个手滑直接将东西砸到了自己的鼻梁上。

    “靠!”

    肖赟看过去一样,笑的极为夸张。

    宋潇潇是在他们几乎要去公厨吃饭的时候才过来,后头还跟着两个有些扭捏的丫头,肖赟觉得那俩丫头是对自己有意思,只是他不搭理,毕竟长得不够漂亮,他也不怎么喜欢祸害好人家的姑娘。

    宋潇潇一把将银票拍在了桌子上,不大的房间里,她一眼便看到了正躺在床上的赵别。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像是来询问的,倒像是来质问的。

    赵别朝着她的方向分了一点儿余光,勉强提起精神搭理了她一句。

    “你是在质疑那个白凤臣作为一个强者对于取胜的决心吗?”

    放水?听着就像是一个笑话,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明白的,他们就这么待在自己的怀疑里,将不确定的想法说的如此的明确。

    宋潇潇直接冷笑了声,若非她的这张脸确实是明艳生动的厉害,怕是光是这幅模样就足够让人不想再搭理半句了。

    “那你敢再跟我打一场吗!”

    宋潇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别直接就笑出了声,费那个功夫跟她打?除非他对这个宋潇潇有意思,否则他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在她身上费功夫。

    但赵别确实对这个宋潇潇没什么心思。

    “论实力我确实比不过那个白凤臣,但今日他输了也是事实,接受不了是你自己的事儿,跟我没有半分关系。”

    宋潇潇气的直接就对着他指了手指。

    “还有,”赵别将黄翡打了个转儿受到手里,“跟白凤臣也没半点儿关系。”

    宋潇潇似乎愣在了原地。

    “银子够了吗,”赵别起身,走向肖赟而没看宋潇潇一眼。

    “够了。”

    赵别看着满桌的银子银票皱了眉宇,“你有大额的没有,换换。”

    肖赟听了之后扶着脖子起来,从搭在床边儿的衣服里头的口袋了掏了一沓银票出来,一百的、一千的,一万的也有两张。

    “六千四百......”肖赟递给了赵别,“再拿个四十两。”

    赵别将银票给接了,从桌子上挑了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四十五两银子,没再管还在屋里待着的三个女人,直接就朝着回来时路过的南苑女珥房走。

    肖赟收着桌子上的银子,“宋大小姐,知道你不拘男女大防,但你待着我们这屋子里这么长时间总归是不太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