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拘神令 >第四十九章:阿赟
    经过这么一遭下来,赵别可谓是被视线给团团围住了。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赵别也算是挺享受这种被瞩目的感觉的,只是他同时也知道,这种瞩目要是没太多实力作为底气的话只会招惹麻烦。

    不过有肖赟在,而且闫明宽给自己留了一个孙......可能是徒孙子吧。

    唐寅玉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走,本是不适合再跟他搭话的,毕竟肖赟正陪在他的身边,可是......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即便是挑拨离间一下又能怎么了?

    这般想着唐寅玉直接就将唇角噙起了一个弧度,十分坦荡的快走了两步,就这么紧挨住了赵别的左肩。

    待在肖赟有肩的肖赟直接就气笑了,“唐寅玉,你什么时候脸皮也变得这么厚了!”

    唐寅玉手上敲着折扇,本是一幅风流公子的模样,如今说出的话却极为的欠揍,“哦?你平时脸皮这么厚,最是看不上我那般的装模做样,我如今跟你学了几分,肖少爷不该对我多几分欢喜吗?”

    肖赟被他气的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你他妈的!你他妈......”

    赵别见他被噎成这样直接就笑了出来。

    “笑你大爷的!”肖赟直接就瞪向赵别,却收到赵别的一个含笑挑眉,而后他便被赵别勾住了脖子。

    赵别将自己得大半重量都挂在他的身上,心想肖赟这人啊,被逼到这地步都不往别人的痛处踩,果真是痞子皮肉君子骨。

    单单靠这一点,唐寅玉就算跟他不太对付,不会跟他有过大的交恶,甚至于照着唐寅玉这细密敏感的心思,对肖赟怕是多少存着几分不易明说的好感。

    肖赟顶着他的肩胛,咬牙切齿。

    “阿赟,”赵别感叹道,“你这人啊......”

    肖赟听他对自己这称呼皱了皱眉,“阿”字叫法大多会出现于长辈之于晚辈,或者兄长之于家中的弟弟妹妹,赵别搁这儿乱叫,让人觉得腻歪的慌。

    唐寅玉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眼底也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看着赵别,满街的烛灯将他的脸照的并不十分的清晰,却总是个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少年。

    这种人啊,只肖站在那里,周遭就该是人声鼎沸。

    肖赟这会儿边拖着赵别往前走,边跟恶狼似得瞪着唐寅玉,只是面对着唐寅玉不咸不淡的态度,恶狼开始变得有点儿像是恶狗了。

    因为他扑不上去。

    一行四人也没有走的太深,赵别眼皮子略抬,脚上一顿,肖赟也就跟着停了下来,问他:“你看上哪块儿了?”

    赵别直起了点儿身走,直接就将手给一指,道:“那块看着还不错?”

    两人出门的时候只带了五千两银子,因为赵别有后遗症,他不敢大赌,而且是在用着别人的银子的情况下。

    肖赟本来还以为他指的是那块半人高的原石,谁知道居然它旁边的那个巴掌大小的表如老树皮的原石。

    唐寅玉起码入行了有四五年,见他隔着几丈远面色就能这般笃定,不能谁是属实是少见,只能说是从未见过。

    简直就是低调又嚣张。

    肖赟直接就花了二百两银子给买下了。

    赵别多少还是拿在手里研究了几眼。

    黄褐显皱,眼见粗糙,手感带刺,若是赌中了的话,怕是白水底。

    赵别给肖赟朝着上面指了一下,然后丢给肖赟,道:“从这个地方磨,半赌。”

    肖赟看了他指的地方,没见有什么特别的,但也没多问,直接就丢给了开石人。

    开石有切的,要用上弓刀,也有磨的,那就要用磨牛纸了。

    这块头不大,怕是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完事儿。

    但是没想到却只磨了十来下......

    “出了!”

    周遭的人一翁地围了上来。

    这囚牛场一晚上出几次玉不稀奇,主要是早有人不甚确定地认出了赵别就是那次来囚牛场,让唐寅玉买下一堆出玉率极高的人。

    这种事儿毕竟吹嘘的比较多,若非眼见为实,大多数人都是存着几分怀疑的。

    “糯种白玉!”

    虽是糯种,但也是高糯种,隐约可见里面的棉已经化的差不多了。

    “出!”赵别直接道,“八百两。”

    唐寅玉在听到他报价800两的时候直接就看向了他,周遭来赌玉的人也是直接就沸腾了起来。

    虽是半赌,800两也属实有些低了,却也不是那么低,是个但凡报价就肯定有人当场接手的价位。

    一个富商打扮的矮胖臃肿男人直接就挡着身边要叫价的男人,抢先一步道:“这石头我要了!”

    赵别示意肖赟去接银票。

    那富商买下之后正想多少攀扯两句,赵别却直接转了身,双手抱臂环胸地将面前的原石摊又大致地扫了两眼,但没看到自己想要的,直接又开始朝前走。

    那玉石摊的老板觉得自己今天应该可以关门了,只是看着赵别的背影多少还是有些不信任,毕竟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即便是有再大的天赋,不可能像这帮人传的这么神乎。

    这一行哪是这么简单的。

    有肖赟跟唐寅玉两人跟着,也没有人敢围上了来,只是还是有些人在随着他们移动着,还非要做出一副故作掩饰的样子。

    肖赟一个外行有些心痒痒,顶了赵别一下,问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赵别对他问的问题一向回答的通俗易懂。

    “看皮壳,就像大象皮、老树皮、腊肉皮、冰水皮之类的,在这这一基础上细分细分,然后就是看细腻程度,流线走势......”

    “停!”

    赵别看向他:“嗯?”

    “我就随便问问。”

    “哦。”

    唐寅玉:“......”

    又过了一会儿,肖赟又开始有些忍不住了,问:“可以乱赌吗?”

    “......可以,只要人够傻就行。”

    肖赟却还是有些不死心:“这玩意儿怎么看都像是在凭运气吧?”

    唐寅玉站在一边儿简直没耳朵听了。

    赵别却只是笑笑,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认真,“赌石,往大了说那就是在赌命,你会让自己靠着侥幸活着吗?”

    肖赟被他这一句话给弄的愣住了。

    “有时候一刀切下去,”赵别蹲下身子,摩挲着手上的原石,“那便是一个百年家族的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