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摄政王妃她说一不二 >第三十五章 脱银袍(二)
    “是…遵命!”谈玉茹头次单独面见杨劭,本就忐忑,此时更是战战兢兢,她手忙脚乱,捡了自己的剑就要走,却听杨劭又吩咐道:“出门后传令赵云青,我要和夫人叙话,帐外五十步都不准近人。”

    谈玉茹瞠目结舌,呆呆应了一声,便飞也似地落荒而逃。

    “玉茹就像我妹妹,平时都和我一道睡,你这是?”予芙一看他这个样子,便知没什么好事,果然等谈玉茹刚一出门,杨劭便三步并作两步,扑上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哽咽吻了又吻:“一天到晚瞒这瞒那,总要把哥哥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你才能满意。”

    “你都知道…什么了?”顾予芙被他吻得气息不稳,面颊上也飞起薄薄的红云,可混混沌一开口,便立马后悔不迭。

    杨劭一听,果然脸色一怔:“除了调兵剿匪,莫非你还有事瞒着劭哥不成?”

    “劭哥,你怎么没提前传信儿,就突然来了。”予芙急忙转换话题,抚摸着杨劭的面庞柔声问,“淮阴战事如何了?”

    “淮阴大捷,我活抓了赵睦的二儿子,就是奇妃生的那个孬种。”杨劭握住予芙素手,万分缱绻蹭在唇边,“然后我就听说徐州遭袭,你调兵剿匪的事,忙马不停蹄赶过来见你。心肝如今能耐了,这样大的事,都敢让赵云青不报。”

    “你在前线正是紧要关头,我实在怕你分心。而且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予芙心头微动,但不知怎么的,前些时候受伤受军法时,都没觉得苦,如今一看到杨劭,种种情绪就忽然翻涌不休,她虽说着自己没事,鼻尖却不由自主酸了,“现在你打赢了仗,咱们不又欢欢喜喜地见上了面。”

    杨劭见予芙眼眶微红,急忙捧着她的脸庞问:“是不是在淮阴,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我就是太想你了。”予芙不肯说,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道。杨劭心下稍宽,又揽住她的腰:“劭哥更想你,宝贝儿,哥哥连梦里都全是你。”

    “真的么?我不信。”予芙哽咽着,“梦里的才不算数,醒着的时候想不想,我要你照实说给我听。”

    予芙其实知道,杨劭一定时时念着她,不然何来那么多的家书?可她就是想再听他说,她对所有人,都要做一个温柔又镇定的王妃,唯独对杨劭,可以选择做一个使小性儿的憨姑娘。

    “醒着的时候,才真正是难熬,特别当孤枕难眠,我躺在床上一闭眼,就全是你在我怀里的样子。”杨劭听妻子撒娇,心头不由泛起久违的悸动,又嗅着她体香阵阵,越发心猿意马,“然后我就不成了,憋得难受,满脑子都是等见了面,定要对你如何如何。”

    鼻息越发粗重,杨劭一边说着,一边已蛮不讲理,要把予芙往床上抱。

    妻子不久前才被他亲自开启的身体,是那般曼妙,还带着初绽的柔嫩,宛若一颗堪堪成熟的水蜜桃,仿佛随便在哪儿咬上一口,都是鲜甜。

    天晓得那些个离别的日日夜夜,他想着她有多煎熬。即使时有自行疏解,但那种程度无异于饮鸩止渴,只会让心中的相思愈演愈烈。

    “劭哥。”枕堆乌云,予芙雪白的肌肤也漫上桃红,“你不害臊……”

    “明明是你叫哥哥照实说。”杨劭放倒她在榻上,细细吻她的面颊,“若还不信,物证也在,不如芙儿现在就验看。”

    “你!”予芙被杨劭执起手朝下去探,一下便烧透了耳根,“不害臊是说轻了,原是无耻至极。也不看看,外头天上还亮……”

    “可能怎么办?日日思卿不见,那点儿礼义廉耻,哥哥早不想要了。”杨劭的星眸一片混沌,手则贴在予芙腰上,像是确认一样来回抚几下,“还是瘦了。”

    “怎么,不喜欢了?”予芙微喘着嗔他。

    “我是心疼。”杨劭常年带兵打仗的身体挺拔刚硬,腰背紧实,散发着男子特有不容置疑的迫人,说话间已要去解她的衣裳。

    “既然心疼,那不管怎么样,今天都不准生气好不好?”予芙柔声说着,不妨轻轻按住了作乱的手。

    她的外裳已从被肩膀上扯落下来,内里的绯色掩在乌发中,仿佛桃花夭夭,犹抱琵琶半遮面。

    “让劭哥解脱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杨劭的眼睛已被心魔染得赤红,他不及细想方才的话,便急不可耐欺身上来,一手扣住予芙的肩,要吻她的锁骨。

    “那说好了,不生气。”予芙的杏眸盛满水雾。

    “芙儿……”杨劭喃喃喊爱人的名字,爱与欲交织成情丝缠绵,网住意识陷入混沌,却在爱抚时摸到原本莹润如丝的肌肤上,有一处凹凸起伏,拉回些许清明。

    漫不经意投去一瞥,他才发现原本无瑕如玉的肩头上,赫然有一道骇人的刀疤,终结所有的语言,扎入眼帘触目惊心。

    杨劭立刻停下所有动作,震惊万分,呆望了片刻然后腾地一下坐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没事,就一点小伤。”予芙心虚地朝后挪了挪,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安抚道,“已经快好了,不碍事的。”

    “什么时候的事,谁伤的你?”迸发的怒气瞬间取代了情爱欲念,杨劭眼眸的雾气凝成了冰霜。

    他抖着手触到那一处仍是新肉的疤痕,胸膛宛如被人插了一记白刃:“是在徐州遭劫的时候,还是哪个畜生干的?予芙你告诉我,我这就去宰了他祖宗八代。”

    “劭哥,你别这样。”予芙为他周身骤起的杀气所震,急忙抱住他,“说好不生气的。”

    杨劭猛然惊醒,愕然地看了看他的心头肉,忙软了口气把她搂在怀里柔声道:“予芙,我不是冲你发火。”

    “我当然知道。”予芙凝着眉,“我不是害怕你,是怕你气昏了头,一时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傻事。”

    杨劭一阵心酸,低声又问:“那你先告诉我,是谁做的好不好?”

    “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军法责罚,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这事不仅涉及付彩月,还牵连了丁理,予芙实在不想他细探,只靠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道,“要成大事,不可偏私,你一心为我报仇,会使自己落得有失公正。”

    听到这话,杨劭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伤予芙的人十有八九是明军里的,而且还受了罚。

    徐州留守的人不多,予芙一时不愿意说,却肯定有人知道。他拿予芙是没办法,但凌雪袁九曜只肖一问,定然会和盘托出。与其这会儿纠结,不如私下再去料理罪魁祸首。

    伤她的人,他岂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