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拿第一名，你会失望吗？”
洛笙笑着摇头，“虽然我觉得你一定可以拿第一名，因为你那么厉害，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但是呢，裴砚青也是普通人是不是，又不是神仙，就算你这次没有拿第一名，也没关系，我和你一样，永远不会对你失望，我希望你永远开心。”
“如果不能的话，那我来想办法。”她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大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他想过她可能会说什么。
也许她会说，没关系，下次再继续努力，也可能是，你怎么可能会拿不到第一名呢，大家都觉得你可以。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心脏在那一瞬间受到的触动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第一次，有人在意的不是他能不能拿第一名，是不是有能力守住那些闪耀的荣誉和光环。
她在意的只是他的感受，是他开不开心。
从小到大，他被寄予了太多的期待，身边的人都觉得他生来就是神衹，理所应当站在最闪耀的地方，接受所有的鲜花和掌声。
不能犯错，不能被拉下神坛，甚至连一个人最起码的喜怒哀乐都不应该具备。
甚至，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所以他总是活得像个机器，一直像人们所期待的那样，站在云端，却从来没感受过人情冷暖。
在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他都会想，他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没有人在意，他自己也就慢慢不在意了。
直到今天，在他面前这个看起来还没长大，像个小糯米团子，个子也一直长不过他肩膀的小姑娘用清甜软糯地语调悄悄告诉他，她不在乎谁是第一名，她在乎的是裴砚青开不开心。
在那个骄阳明媚的午后，他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她在黑暗混沌中拉扯着。
就像是一个温柔的灵魂从冷酷的，不适合他的躯壳里挣扎出来，带着满身伤痕却终于开始尝试着用自己本来的面目面对她。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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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青在上下午第一节课之前就请好了假，坐高铁前往京城。
第一节课结束，大家陆陆续续地把昨天的语文作业交到课代表手里。
洛笙刚准备把自己的作业给苏姗姗递过去，却只见她风风火火地朝她这边跑过来了。
“笙笙，笙笙，能不能麻烦你个事儿？”
苏姗姗把作业本往洛笙桌子上一放，火急火燎地说。
洛笙把自己的作业本顺便放上去，“怎么了，姗姗？”
苏姗姗喘了口气才趴在她耳边说道，“我想去个卫生间，那个来了，你能不能帮我把作业送到办公室去。”
洛笙心下明了，笑嘻嘻地说到，“你快去吧，我去帮你送。”
苏姗姗开心地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揪起一坨软肉，像小包子一样好rua，“谢谢笙笙。”然后就一阵风一样冲出了教室。
洛笙对她这火急火燎的性子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摞作业本，径直走出教室去往办公室的方向。
“进来。”
洛笙走进去发现只有张老师在座位上批试卷，其他老师都没在。
洛笙乖巧地跟张老师打了个招呼，“张老师好。”
张老师抬头一看，笑眯眯地应着，“是洛笙啊，来找我吗？”
洛笙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是来帮姗姗送语文作业的。”
张老师：“哦，这样啊，行，语文老师的位置就在这儿，你放她桌子上就行。”张老师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桌子说道。
洛笙把一摞作业本放在语文老师的桌子上，刚准备出门，“那老师，我先回教室啦？”
张老师顺势叫住她，摆摆手示意她到自己这边来，“诶～，不着急，下节课不是自习嘛。你过来，老师正好跟你说几句话。”
洛笙也没想别的，就绕过桌子走过去，站在张老师跟前。
张老师依旧习惯性地把自己的黑框眼镜往上推了推，看着小姑娘乖顺的样子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你这段时间学习进步很大，也带给老师很大的惊喜啊。”
洛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小声说了一句“谢谢老师。”
“伤怎么样了？恢复得还好吗？”
洛笙点头，乖顺地像只小兔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事，谢谢您的关心。”
“之前在楼道推你的那个女生，叫安钥心的那个孩子，老师本来和她们班主任商议，想让她给你道个歉，但是那孩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昨天已经办理了转学手续，转到其他学校去了。”
洛笙一怔，她没想到安钥心会转学。
“所以老师也希望你别往心里去，那孩子就是从小家境优渥，被宠坏了，做事情不知分寸。”
洛笙“嗯”了一声，“我知道。”
“还有就是，关于她为什么推你下楼的事情，老师听说，是因为你同桌是吗？”
洛笙心口震了一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张老师也怕自己吓到她，刻意把语气放得更温柔和缓，“你别紧张，老师就是简单了解一下，不会为难你的。”
洛笙开口，“可能是吧，因为我和裴砚青是同桌，也是，好朋友，平时走的比较近。”
张老师：“嗯，裴砚青在我们学校的确是风云人物，女孩子对他有一些特别的心思也实属正常。”
“老师呢，虽然年纪大了，但也绝对不是死板的人，我觉得，只要不影响学习成绩和你们未来的前途，我对很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洛笙听了这话更慌张了，好像连张老师也误会了她和裴砚青的关系。
她连忙摆手，语气慌张地解释，“张老师，您误会了，我没和裴砚青谈恋爱，我们就是同桌关系，平时在一起的时间多，自然就比其他人关系更亲近一点儿。”
“我们这个年纪，不适合做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裴砚青人很好，对我也很照顾，但我们从来没做出过超越同学关系之外的事情。”
“如果我对他有超越同学关系之外的感情，等我们高中毕业，能对感情负责任的时候，我们会处理好的，但一定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