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去打听其中的细节。
窥到一丝深沉的真相，他想把心中的不诧，转换成补偿。
陆长鸣眉毛一仰：“你尽管说，只要不违反纪律，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帮你。”
一条不违反纪律，给接下来的谈话，定下了基调。
杨旭心里再次不诧了一下：“我听说市里在做乡村公路二次规划？”
陆长鸣微微点头：“你继续说。”
“我们村的基建情况很不好，村里递交了审请，怕通过几率不大，想让我帮忙打下招呼。”杨旭开门见山道。
陆长鸣眉头微蹙：“不瞒你说，最近因为这件事，托关系来找我的人很多！”
“你先把村子情况说给我听听，叫什么村？在什么位置？”
于是，杨旭介绍了一遍。
他刚说完，林长庚递来了一份打印文件。
是望山村的官方资料。
陆长鸣摁了摁脑门：“阿旭，你这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你们望山村的情况，明显不在优先规划之列，若把你们村特批了，其它工作就很难做了。”
杨旭苦笑回应：“如果不合适，你就当我没说。”
陆长鸣摆了摆手：“你难得开次口，我仔细考量一下，然后再给你答复。
“好的，谢谢！”
回应完，杨旭便提出告辞。
家里还有一堆人等他招待呢！
知道他的情况，陆长鸣也没有挽留。
看着办公室门关上，陆长鸣坐在办公台前头痛起来。
该怎么办呢？
直接拒绝太不合适了。
领导一旦头痛，做秘书的就更头痛了。
林长庚连晚饭都没吃，努力查阅资料，想给领导排忧解难。
……
杨旭刚从市政大楼离开。
刘雨婷便打来电话。
说晚上要宴请杨家旺等一帮长辈。
人家一片心意，杨旭自然不能拒绝。
等他回到家时。
一帮臊老爷们正在那大游泳池里霍霍呢！
看到他出现。
很快就全部围到了过来。
“小旭，陆书纪的病怎么样？”关铁林迫不及待问道。
“没什么大事，一点小问题。”
“走的时候忘了和你交待，下次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往重了说，否则人家怎么感激你？”老奸巨猾了一句，关铁林又问：“咱们村那事，你提了没？”
“提了，可是人家说了，现在因为这事儿，找关系的人很多，咱们村的情况不在优先规划之内，如果特批，其它工作就难做了。”
“但他没有直接拒绝，说要仔细考量一下，再给答复。”
“这都是托辞，没希望了。”关铁林非常失望，结果远远低于他的预期。
他大小也算是个老干部了。
很熟悉这种套路。
陆书纪的意思很明白，就等于判死刑了。
只所以没有直接拒绝，是因为舍不下面子。
等过上几天，你自己不报希望了，通知也该来了。
“铁林哥，想开点，最起码咱们望山村，在陆书纪那里也算挂上号了！”杨家旺搭话安慰。
关铁林只得一阵苦笑。
“爸，铁林叔，你们把衣服穿上，等下我带你们出去吃饭。”杨旭转口说道。
关铁林摆了摆手：“下午两点多才吃完，现在肚里没缝，晚上空一顿拉倒。”
此话一出。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杨家旺。
杨家旺上前一步，抓住杨旭的手腕说道：“你跟我过来。”
大概猜出了什么事情。
杨旭硬着头皮，跟着父亲向屋内走去。
跨过大门，杨家旺急忙问道：“我一直没逮住机会问你，你跟那刘雨婷啥关系？”
“男女朋友。”杨旭坦诚回应。
杨家旺露出了一个果真如此的表情。
随后眉头微皱道：“关小琳这边，你准备怎么解决？”
“下午关志文和我交了底，说小琳那丫头对你还念念不忘，如果你不想跟人家处了，那就说个明白话，别拖泥带水的，耽搁人家。”
杨旭一直无奈：“爸，不是我不想和小琳处，是刘婶一直反对，现在文叔也反对了。”
说到这儿。
他突然话风一转问道：“爸，你和刘婶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
杨家旺老脸一红：“说你的事，扯我们干什么？”
杨旭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有情况，我咋说她一直不待见我，找上门问她，她还拿菜刀追我！”
杨家旺‘噌’一下急了。
下意识看了看左右，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我哩个娘哎！你咋还上门问了呢？你咋问哩？”
“我先问她，小琳是不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噗！”杨家旺一下子喷了，然后红着脸嚷道：“你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和她清清白白的，啥关系都没有。”
杨旭瘪了瘪嘴：“我咋嫩不相信呢？放心，我不会告诉文叔的！”
杨家旺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体外。
又一次声明道：“我们真没有关系。”
见杨旭仍然满脸不信，杨家旺无奈自揭老底：
“事情是这样的，刘丽华从小就嫌贫爱富，一直看不起我。”
“我为了故意气她，天天喊她媳妇，除了村里人，学校的同学也都知道了。”
“她开始很生气，后来就真有些喜欢我了，然后……。”
“然后你把她踹了？”杨旭接话。
“什么踹啊？我们连手都没牵过，后来我瞎编着说，她天天贿赂我，让我喊她媳妇。”
“……”杨旭无语。
这操作太骚气了！
难怪刘丽华每次提起杨家旺，就咬牙切齿的。
“爸，能和我讲讲，我妈的事吗？”杨旭突然又道。
杨家旺脸色骤然一变。
最终摇了摇头：“你以后不要再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
“为什么？我已经长大成人了！有权利知道真相。”
“我知道，我妈不是跑了，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才离开咱们父子的。”
杨旭只所以这么肯定。
是因为父亲杨家旺一直拒绝再娶。
在他家条件不错那些年，不知有多少人给他爹做媒，最终全被推掉了。
杨家旺点了点头：“没错，你妈是个好女人，但我们帮不了她，她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说着。
杨家旺的眼眶红了。
“什么意思？莫非妈妈来自血脉世家？”
杨家旺徒然睁大双眼，猛然抓住杨旭的双臂。
紧张说道：“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你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人？”